第8章 激將

2024-09-29 08:41:01 作者: 附近的人

  姜早還沒回過神,周黎川起來後連忙坐起身子向後挪了挪,伸手扣上自己的胸衣。

  「嚇到了?」

  聽到姜早顫抖的呼吸聲,周黎川輕聲詢問。

  姜早深呼吸調整情緒,搖了搖頭說:「沒事……你怎麼知道他要進來的?」

  周黎川笑了笑,說:「我眼睛不好使,耳朵就格外敏感些。」

  姜早緩了緩,想要岔開話題:「醫院不是說暫時的嘛,很快就會好了,你也不用太擔心。」

  周黎川道:「我倒也不擔心這個,但是你,嚇壞了吧,對不起。」

  

  姜早憋了半天,終於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嗚嗚嗚嗚……你剛剛……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可怕……我還以為……還以為你又要對我……」

  周黎川被哭聲亂了思緒,連忙安慰:「對不起,真的,你別哭啊……我是渾蛋,我是壞人,要不你打我一下?解解氣?」

  說完還將自己的腦袋伸向姜早的方向,好像真的希望姜早能打他兩巴掌一樣。

  姜早伸手把他的臉推遠些:「你離我遠一些……」

  「好。我離你遠一點,遠遠的,一點都不靠近你,好不好?」

  看他哄人的態度還算真誠,姜早一時之間也沒有那麼生氣了。

  剛放鬆下來,就看見周黎川伸手到床頭櫃裡面翻東西,略微翻找幾下,拿出了一把精緻的剪刀。

  剪刀上面還鑲嵌了些寶石,華美異常。

  姜早瓮聲瓮氣地詢問:「你要做什麼?」

  周黎川不答反問:「你不是沒交往過男朋友嗎?」

  「是啊……哎哎——!!」

  只見周黎川掀起褲腳,用剪刀向自己的小腿上扎去,剪刀鋒利無比,一瞬間就劃破了皮膚,鮮血涌了出來。

  周黎川就勢伸開自己的長腿,讓血液流下,滲透到厚實的毛毯之中。

  「你這是做什麼!?我雖然有些害怕生氣,也不至於這樣懲罰你,你這是…哎呀,快起來,紙巾呢?我給你止血。」

  周黎川抓住一旁緊張慌亂的姜早安撫:「你放心,沒事的。不過是為了給林銳看而已,我沒有扎得很深,不需要止血。」

  「給林銳看……啊……這……我明白了……」

  周黎川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去衣帽間架子上,有一瓶保護皮具的精油,往地毯上血跡的周圍倒一些。」

  姜早起身,拿回了精油,打開蓋子,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味道傳了出來。

  一秒鐘讓她回憶起了第一次見到周黎川時候的事情。

  周黎川見她沒有動靜,輕笑道:「之前還跟林銳開玩笑,說這個精油的聞起來有點像是人工的味道,沒想到今天還能派上這種用場。不用倒太多,精油一次性少了太多,林銳會發現的。」

  姜早聽話地將精油滴出來數滴,然後又將小瓶子放回了原位。

  簡單收拾了一下,二人紛紛躺下休息。

  夜漸漸深了,周黎川和衣而睡,姜早蓋著被讓過來的被子,就著床頭燈,讀起了從書房帶回來的那本書。

  輕鬆愉快的文字混著少女獨有的聲線,化為了夜晚中最棒的安眠曲。

  ………………

  清晨,姜早跟周黎川吃過早飯,就說自己前一天定好的香水需要去取一下。周黎川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

  林銳連忙站起身說要送她。

  周黎川攔住林銳說道:「林銳,我還有工作要你去一趟,讓姜早自己找司機去。」

  林銳站在原地答應:「那好,姜小姐路上注意安全。」

  姜早點點頭,離開了別墅。

  剛一出別墅的房門,就掏出手機給姜景源打了過去。將人約到了昨天見面的咖啡店。

  姜早在香水店裡取到定製的香水,剛進入到咖啡店,就看到姜景源已經坐在昨天的位置等他。

  還真是迫不及待。

  坐好,姜早二話沒說,從包包里拿出了昨天換好的印章盒子放在自己的面前。抬頭看著姜景源。

  姜景源目光貪婪地盯著那個華美的墨綠色盒子。

  「姜早,你原來這麼厲害!真不愧是我的女兒,不過一天就拿到了印章。」

  見他伸手就要來拿,姜早飛快的拿回印章,放在自己的手裡。

  「給你可以,我們先談談條件。」

  姜景源冷笑,坐直了身體示意她繼續。

  「我要我的證件,扣留他人身份證可是違法的,就算你是我父親,也一樣。」

  姜景源覺得姜早真是單純得要命,都這會兒了,還在跟他提法律。

  「怎麼?我不給你證件,你就不把印章給我了嗎?不要忘了,我手裡可不單單只有證件。」

  姜早皺眉道:「你也說了,那不過就是個小縣城的老樓,你根本就不放在眼裡的。」

  「我是不放在眼裡,可是你放在眼裡。姜早,咱們父女這麼多年,你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給過我,我憑什麼要給你房子?」

  姜早氣急:「你要反悔?」

  「不是我要反悔,是你要先談條件。姜早,若是不把印章給我,我保證你得不到那棟房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那棟房子是你長大的地方,像你這麼重感情的最割捨不掉那些舊物故地。若是再拿其他的東西來威脅我,我現在就將那房子賣了,有本事,你自己花錢買啊。你不是有錢嗎?連上大學都是自己花錢,你那麼有錢,一套房子買不起?」

  姜早的雙拳緊緊攥在一起,憤怒道:「是你不肯讓我上學,將我的錄取通知書藏了起來,還將姥姥氣病以至於舊病復發不治身亡。姥姥生前拼著命去公證處將自己的遺產留作給我上學的費用,這些年我從沒有拿你一分一毫,你為什麼這麼對我?若不是……若不是……」

  「若不是什麼?」姜景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若不是我老婆將你的錄取通知書偷出來給你,你能有今天?姜早,你的命是我給的,你這輩子只能聽我的話,還跟我談條件?把印章拿來,我看在你動作還算爽利,不追究你今天的忤逆,若再有下次,你永遠都別想得到你想要的。」

  姜早被頂在原地,一口氣憋在胸前上不來,眼眶通紅卻又無法反駁。

  重重地將手裡的印章放在桌面上,巨大的聲音引得咖啡店的其他人紛紛看過來。

  姜景源連忙將印章收好,踹在兜裡帶走了。

  姜早見他走的果斷,連忙擦乾淨臉上溢出的淚水,心想自己真應該去當演員,眼淚說來就來,天生的本領可真是老天爺追著餵飯。

  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付了咖啡的錢,姜早起身準備趕往下一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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