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鬧侯府

  「姜絨兒，你在幹什麼？」姜煜狠狠奪過鞭子，使勁摔在地上。姜絨兒看到他並不意外，這幾年他這所謂的父親雖身在侯府，卻從未給過她一絲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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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不見嗎？今日我出獄回府，門外等了一個時辰也並無人開門。無奈之下，只好火燒侯府大門嘍。」

  姜絨兒的話一出，姜煜看著她理所當然的樣子。伸出手指著她：「你，你竟然如此頑劣不堪，桀驁不馴。我怎會生出你這等不知好歹，目中無人的女兒。你娘親可是那麼溫柔如水的女子…」

  姜絨兒聽到他的話，當即打斷：「你住口，你不配提她。」

  姜老夫人見姜煜回來，有了主心骨。趕緊對著姜煜告狀：「煜兒，你快管管她。這孩子簡直是瘋了，我們侯府可丟了大臉啦。」

  看著姜老夫人這般要死要活的模樣，姜煜也知道這一切都是姜絨兒搞出來的。對著姜絨兒道：「有事情進來說，別再給侯府丟人現眼。」

  姜煜越過她帶著侯府眾人就往府中進去，誰知後面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來人，抬轎進府。」

  姜絨兒看著侯府的管家，示意他將轎子準備好。管家自然不敢得罪她，姜煜沒阻攔，那就是默許。

  不一會兒，侯府抬出來一頂軟轎。那軟轎是姜老夫人得到誥命夫人後御賜的軟轎，如今倒是讓姜絨兒撿了便宜。

  姜絨兒讓風毅與星訣在外面等候，乘著轎子慢悠悠的進了侯府。

  正廳內，眾人落座。姜絨兒下了轎，款款越過門檻，走進廳中。

  姜煜面色陰沉，看到她便大聲呵斥：「逆女，給我跪下。」

  姜絨兒並不會聽話跪下，姜煜示意手下副將直接朝著她的膝窩踢了一腳。姜絨兒撲通一聲跪地。

  大伯母和姜舒兒看到這一幕，互相對視一笑，心裡別提有多開心。

  姜絨兒跪地後立刻站起來，昂首挺胸道：「我有何錯？你是非不分，還來教訓我？」

  姜煜沒想到她現在學會叫板了，姜煜厲聲道：「我真是太縱容你了，現在讓你分不清尊卑規矩。」

  姜絨兒眼睛直視他：「你敢動我？」

  姜煜朝她過來，姜絨兒側身而過卻被姜煜一把抓住。肩膀上一疼，姜絨兒聽到咔嚓一聲，身子摔倒在地上。

  姜煜知道姜絨兒習得了她母親的醫術銀針刺，一般人近不了身。只能親手卸了她的肩膀，讓她無力還擊。

  「來人，將她關進柴房中，關到認錯為止。」姜煜命令道。

  姜老夫人卻不肯饒了她，她這輩子還沒有遇到敢這麼對她不敬不孝的小輩。

  「煜兒，姜絨兒不能這樣過去。她這樣的忤逆不孝都是受她娘的影響。你看不出來，這丫頭對我們有恨嗎？倘若這次不狠狠教訓她，以後這侯府哪裡還有小輩聽話？」

  姜煜想著也是，這丫頭現在不管不行了，便答應下來。

  留在侯府外面的風毅與星訣覺得姜絨兒入府不安全，風毅去稟告了霍時安，而星訣偷偷潛入侯府觀察情況。

  姜絨兒趴在地上，身上被麻繩緊緊綁住，動彈不得。姜煜拿著荊條鞭，問她可知錯？

  姜絨兒嘴角微笑：「讓我認錯？憑什麼？」

  姜煜咬牙朝著她身上使勁抽了一鞭子，姜絨兒身上瞬間出現一條血印。「姜煜，你對得起我娘嗎？你有什麼資格教訓我？你不配做我父親。」

  姜煜看她真是瘋了，著實來了氣道：「你以為勾引到了虞凌王便可以在侯府為所欲為？你真是不知廉恥，你娘親知道你出賣色相去做下流事該多傷心啊？」

  姜絨兒聲嘶力竭：「姜煜，你有本事就打死我，我早就想下去陪娘親了。我看看你怎麼向我娘親交代？」

  「都反了天了，三弟。你可不能這般教養子女，這目無尊長，這等喊打喊殺的性子將來對侯府可是禍事啊。」姜武走過來勸姜煜。

  姜煜抬頭問：「大哥有何方法管教？」

  姜武低頭道：「還記得軍營中對於不聽訓導的將士都是怎麼做的？如此教訓一番，也該讓她明白在姜家該聽誰的。」

  姜煜點頭，吩咐副將準備板凳與冰水。

  侯府院內，姜絨兒被按在冰冷的板凳上。身上被潑著一桶接一桶冰水，渾身已經被濕透。如今已將進入霜降時節，這寒天冷徹骨髓卻不如心寒。

  大伯母看得痛快至極，帶著姜舒兒走到這邊。陰陽怪氣道：「舒兒，以後千萬別學你這絨兒妹妹。有娘生沒娘教，我與你祖母教導這些年都沒用。這往後有何臉面向祖宗交代？」

  姜舒兒回答：「女兒明白，作為子女應當孝敬父母，尊敬長輩才是。那些勾引狐媚之術女兒萬萬不會這樣做的。」

  姜絨兒突然笑起來，那聲音笑得悲涼與傷感。冰水不斷將她身上的溫度降至冰點，她依然沒有停下來，口中不斷說著一些滲人的話。

  「鑼聲響，鞭炮鳴。新人做嫁，舊人涼。鬼門關，黃泉路。情人別離，哭斷腸。心似鐵，身若冰。生不悔，死有恨，盼君知愧。」

  「謠言起，惡語散。親人不理，女兒泣。牢獄苦，酷刑傷。親生骨肉，痛斷腸。爹似鐵，兒似冰。生無養活有恨，望君知情。」

  此話一出，姜煜愣在原地。這一句一句講述了他如何對不起妻子，又對不起女兒。

  姜老夫人這時候聽明白了，趕緊叫人住手。她知道自己兒子，一直對姜絨兒娘親有愧疚，生怕他失了鬥志，護不住這侯府的榮耀，拉著姜煜回了正廳。

  姜絨兒被解開身上的麻繩，身上早就冰冷至極。雙臂麻木，雙腿發軟，但是她依然站起來。

  大伯母秦茹見姜老夫人與姜煜不在，看著姜絨兒這狼狽不堪還在掙扎，瞥了一眼道：「這小畜生，早該教訓。這日前就衣衫不整在侯府門口，如今狗仗人勢，在侯府耀武揚威，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姜武走過來附和：「一雙破鞋，跟她母親差不多。這小蹄子，活該挨打。」

  哐當一聲，原本還在姜絨兒身邊的板凳已經被她一腳踢到正要離開的姜武夫婦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