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把你當人！

  這自然也是努爾古麗想出來的主意。

  事實證明，她對於男人，確實手拿把掐。

  二人吵了許久，杜明方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好了，兩位美人不必爭吵，我同你們的恩客不同，便是將你們所有人全都收下又如何？」

  「不過，你們既然要獻舞，便跳吧，也好讓諸位看看你們的舞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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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姿？

  風七蹙眉。

  看什麼，自己拿著如意去給他開個瓢嗎？

  風七承認自己多才多藝，但是也沒有多到這種程度。

  她抬眼給了努爾古麗一個眼神，對方心領神會，一瘸一拐地走到杜明身旁，小聲開口道：「杜大人，人家腳疼，實在跳不得。」

  「好，那便不跳了。」

  杜明見色起意，手便要撫上努爾古麗的肩頭，結果卻被努爾古麗一把抓住。

  「我曾是良家女，雖家中落魄，入了煙柳之地，可也不想當著大庭廣眾的面…大人，您能明白的吧？」

  她斜靠在杜明的肩頭，卻按住杜明對自己上下其手的爪子。

  小把戲，她曾訓練的時候不知道做過多少次，杜明在她面前，如同赤身裸體一般，好懂又簡單。

  杜明如同她預料當中一樣，眼底貪婪的目光藏都藏不住。

  中原女內斂，努爾古麗在內斂中又帶著嬌嗔的放浪，屬實將他的魂都勾走了。

  「好，爺隨了你的心愿。」杜明突然抱起努爾古麗，周遭賓客滿座，又在光天化日之下，杜明根本不管其他，便要去同努爾古麗進屋逍遙。

  慘咯。

  風七在心中同情了杜明。

  或許他曾經也是個武將，但如今他被色與利糊住了眼睛與心，又怎麼可能是努爾古麗的對手。

  希望她能下手輕些，免得破壞了景宏宸的計劃。

  說起計劃。

  風七環顧四周。

  杜明挑過姑娘之後，他的狐朋狗友們也想在其餘姑娘中挑選心儀的對象。

  只不過，今日挑選之人，都是景宏宸故意找來安排的，身份都沒他們想像中的簡單。

  有她們打掩護，風七混跡在人群中退至後院。

  景宏宸已經放倒了兩個守衛，見風七過來，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直了。

  風七樣貌本就不俗，以往懶得打扮，又嫌女子衣裳繁瑣，整日穿著勁裝，恨不得與景宏宸以兄弟相稱。

  如今略施粉黛，羅裙紗衣，倒頗為勾人心魄。

  「再看跟杜明一個待遇。」

  風七冷冷開口，景宏宸這才收回心神，輕咳一聲緩解尷尬：「杜明如今在何處？」

  「努爾古麗領著他回檔了，看守最嚴的地方在東面，若是有你想要的線索，十之八九也在那處。」

  說罷，風七順手撿起景宏宸進來時丟在地上的包裹，把身上的羅裙換下。

  「東面？秦宜年只是分身乏術，不是傻子，回頭等他反應過來後，杜明的行徑藏無可藏，再將證據留下，他是不想活了嗎？」

  「那裡藏著的定然是能讓他保命的東西。」

  景宏宸分析之際，聽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的聲響，轉頭就見風七正在系腰間的帶子。

  而旁邊地上皺成一團的，是她丟下的紗衣。

  景宏宸的耳根子莫名紅了。

  「下次記得避人。」

  「沒把你當人。」風七嫌棄地抬眼，「誰知道他究竟藏了什麼，如今他瞧上去像個蠢貨，秦宜年若是放心讓他留在這裡，那他也是個蠢貨。」

  「退一萬步講，這裡即便不是什麼腹地，至少占據著經濟命脈，如今全都交給了狄人，用不了幾年，朝廷定然虧空。」

  景宏宸沒料到風七會說這些，略驚訝地抬眸：「對朝廷之事也如此了解？」

  「略痛略痛，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說了要給你幫忙，總不能就是上下嘴皮子一動吧。」

  風七引著景宏宸，從後院的小路當中往東邊行進。

  昨日半夜，她曾經來過一趟，摸清楚了內部構造。

  「不過，我仍舊覺著你將我用這種辦法送進來沒什麼用處。」風七小聲嘀咕：「仍舊是那句話，專業人有專業事，若非努爾古麗在，十之八九要被拆穿了。」

  「我不放心她。」景宏宸直言道：「若是狄人告訴她，杜明與她有仇怨，她說不定會直接動手。」

  「什麼意思？」

  風七蹙眉，她已經聽明白了景宏宸的話外之意。

  卻仍舊有些不信。

  「狄人也想要除去杜明？」

  「任何人都是這樣，世間唯有自己不會欺騙自己。杜明為他們行了許多便利，但人心不足蛇吞象，杜明如今只要錢與享受，若是有朝一日，他要的是權呢？」

  「所以杜明這般防範，不僅僅是擔心中原人，也是擔心狄人？」

  景宏宸點頭：「東邊若是藏了東西，定然是能讓杜明在中原人與狄人手中活下來的東西，我們必須快些，在努爾古麗動手之前。」

  景宏宸懷疑努爾古麗的時間比風七更早。

  原因無他。

  只因為風七同努爾古麗商量之際，聽到杜明的名字過後，她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

  如此果斷，若非是以前就認識杜明，甚至兩人有仇，幾乎沒有別種可能。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冒著風險將努爾古麗塞了進來。

  對於景宏宸來說，這是雙重保險。

  努爾古麗想對杜明動手，對於風七來說，反而是保護了她。

  風七如今方才轉過彎來，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景宏宸：「你的計劃連我都瞞？」

  「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可能性就更大。」

  「你不會連這件事都不明白。」

  風七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橫豎景宏宸是為了自己好，她再加責怪，便顯得吃裡扒外了。

  只是努爾古麗事事被騙，又何其無辜。

  現今說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風七加快了些許步伐，心中祈禱努爾古麗那邊一切順遂，至少可以給他們爭取多一點時間。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重兵把守的東院。

  院中只有一個房子，明明是白日卻點著燈火。

  把守之人大概十個，若是硬攻也能進去，只是不知道還有沒有後手存在。

  風七拔下自己的髮簪，景宏宸卻伸手按住。

  「你這般動手會留下證據，杜明已經看過你的髮飾了，若他們留有後手，你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