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有個故事,願意聽嗎?
2024-09-29 06:31:40
作者: 大苟小苟
面對男人突如其來的問題陳風一時間也不知如何回答。
「剛剛你的電話我都聽見了,幾百萬......好像就是動動嘴的樣子。」
男人似乎意識到這麼說並不好,於是補充。
「我不是說你不該拿到這麼多錢,我的意思是為什麼我們這些普通人累死累活一輩子,結果到頭來還比不上明星藝人露張臉,唱首歌呢?」
「因為情緒價值的需要吧。」
陳風做出了回答。
「情緒價值?」
這個答案並沒有在男人的預料之中。
陳風接著道:「這個世界不就是這樣,貧富差距越來越大,物價一直在不斷上漲,工資這麼多年卻還是那個樣子。」
「生活的重壓下,許多人放棄了對上層階級的追逐,而此時音樂、電影、動畫、小說等便成了為數不多可以寄託精神的地方。」
「拋開資本的運作,不是一首歌一張臉就值一百萬,而是它們提供的情緒價值有著百萬的需求。」
男人平穩地倒滿了酒,再次一飲而盡。
隨後感嘆道:「可是資本又怎麼能拋開呢?」
陳風點頭:「沒錯,拋不開,至少這個世界做不到。」
「所以還是不公平。」男人道。
「哪裡都是這樣。」
「是啊,哪裡都是這樣。」
兩人碰杯,酒瓶被不小心踢倒發出空靈的聲響。
可這依然沒有吵醒一旁昏睡過去的白子明。
男人看著他,笑道:「還是年輕好啊,充滿活力,有一直打拼下去的勁兒。」
「我說實話,如果不是家裡有個女兒要養,我恐怕早就辭職不幹了。」
男人將工作牌取下拍在桌子上。
「這工作,誰愛干誰干。」
沉默良久,男人又灌了兩杯酒。
他瞄了一眼面色沉著的陳風,突然道:「說實話,你不像二十三歲。」
男人之前負責每位選手的信息錄入,對於陳風的部分信息他還記得。
「那你覺得我像幾歲?」
「三十,不對,五十?」
男人嘆了口氣。
「說實話我也捉摸不透,你的眼神總給我透露著一種經過歲月磨鍊的滄桑感,臉是很年輕,但你就是不像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恐怕這也正是我能和你聊下去的原因吧。」
陳風淡淡一笑。
「那就把我當成同齡人吧。」
「回到最開始的問題,其實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有太多人為了賺錢付出了一切,尊嚴、親情、愛情乃至生命。」
陳風收起了笑容,輕輕抬起酒杯碰了碰桌角,隨後他無比認真地看向男人。
「我這裡有個故事,你有興趣聽一聽嗎?」
......
從前有個生活在邊境的小男孩。
他的學習成績很好,哪怕是極其落後的教育資源下依然能在統考中壓制那些名校的尖子生。
同時小男孩也是一大家子裡唯一的驕傲。
只是他還是沒能逃出貧窮的魔掌。
邊境本就混亂,魚龍混雜。
父親為了還賭債將小男孩賣給了當地的蛇頭。
蛇頭本想帶著小男孩做電信詐騙,但他卻發現這個小男孩不僅記憶力超群過目不忘,反應力、應變能力都極其出色。
於是蛇頭將小男孩偷偷運到了邊境的另一頭,賣給了當地的一個軍閥。
小男孩的母親花了一年的時間好不容易湊夠了贖金,可本以為能接到她心心愛愛的小兒子,但最後得到的只是蛇頭的一句:他得瘧疾死了。
母親一夜白了頭,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而小男孩在軍閥的培養下漸漸將他的天賦發揮在了其他方面。
從格鬥到槍法。
從各式各樣的載具駕駛到潛水攀岩等多用途技能。
從心狠手辣到殺人如麻。
小男孩慢慢變了,變得冷血,變得不懂何為愛。
可他還記得在自己被父親賣掉的那個早上,他和母親坐在桌邊笑著吃著昨晚烙好的餅。
後來,小男孩變成了少年。
他回到了故鄉。
曾經的邊境城市因為外貿和暗地裡的生意變得越來越繁華,但母親和父親依然住在那幽暗的角落裡,狹窄的房子裡。
只是,哪裡還能見到母親呢?
母親不相信小男孩死了,她在城裡找了他足足十年。
直到蛇頭蛻變成了一手遮天的黑道勢力領頭人。
他因為覺得煩人,便命人製造了一起酒後駕車肇事的意外事故。
少年知道了。
他不顧同行人的勸阻毅然決然地找到了那位曾經的蛇頭,並在他的身上留下了四十八發彈頭。
可蛇頭已經不再是蛇頭,他和軍閥有著密切的經濟往來。
軍閥要懲罰他,將他帶回去。
可這次少年不再願意了。
少年殺了同行的人,並將軍閥和蛇頭派來的所有人殺得一乾二淨,殺得整座城市雞犬不寧。
少年的出現讓整座城市的犯罪率幾天之間下降了一大半。
也正是如此,直到少年大開殺戒的第七天當地警方才終於抓到了他。
不過說是抓捕其實並不嚴肅,少年闖進了看守所,將那位拿錢受命酒駕撞死自己母親的犯人當場射殺。
直到用盡最後一顆子彈警局的人才開槍做出了回應。
後來少年變成了青年。
他改頭換面,以另一個身份被國家收編,成為了國安局的一份子。
掌握各地語言的他出沒於世界每個角落,做著一件又一件的任務。
危險與血無時無刻不與他相伴。
與死神共舞的他也成為了世界各大勢力所懼怕的人。
直到青年變成了中年人,他終於是死在了同伴的手中。
而年少時讓他無法走上正常人生的『貧窮』終究再次回到了他的身邊。
母親身患癌症的同伴因為一千萬的巨額賄賂和保證的最頂尖醫療手段終究是沒能抗住誘惑。
貧窮的子彈,終究打在了中年人的眉心,也貫穿了少年時的他。
開槍的人不是別人,也許正是年少時的那個陌生的父親。
......
「故事講完了,怎麼樣?」陳風緩緩喝了口酒,露出淺淺笑意。
男人愣了愣,回味了許久。
「這個故事......很魔幻,也很現實。」
「你可別告訴我這是你的親身經歷。」
「誰說不是呢?」
兩人彼此對望,同時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不錯不錯,不愧是搞藝術的,思維確實發散。」
陳風放下酒杯。
「其實吧,這只是我寫的一首歌的背景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