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化成灰我也認得出的你

  她想像著管閒事站在國庫前，眼神中閃爍著貪婪和狂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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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淵一定給了他無法拒絕的誘惑，讓他心甘情願地成為了自己的手下。

  花語不禁開始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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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星台下的戰鬥已經落下了帷幕，留下的只有滿地的狼藉和尚未清理的戰場。

  商淵抱著她，毫不在意地踩踏在滿地血泊之中，就像越過門檻一樣，從橫在面前的屍體上方跨過。

  他從橫七豎八的屍體上方跨過，那些曾經的敵人，如今只是一片死寂的軀體。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商淵身上特有的冷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氣息。

  商淵用衣袖掩住她的臉，那股獨屬於他的幽淡清香侵占了她的嗅覺，感覺就像是在逛後花園。

  他徑直把她帶回昭陽宮，親自送進了熱湯池。

  昭陽宮內的溫泉池水波蕩漾，清澈透明，裊裊的熱氣從池中升起。

  商淵輕輕地為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髮絲，他的眼神中帶著無盡的柔情和關心。這一刻，所有的危險與恐懼都消失了，花語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商淵的緞帶巧妙地在她的手腕上打了個結，確保傷口不會沾水。

  大白天裡這麼赤身擁著他，花語的小臉皮頗有些承受不住。

  他慎重地為她解開發髻，那一頭烏黑的長髮瞬間傾瀉而下，淌在她的肩膀上，宛如流淌的瀑布。

  她的胳膊環繞著他的頸項，身體緊緊地貼著他的，仿佛是互相纏繞的藤蔓。即使她羞於直視他，但餘光卻無法抗拒地在他身上流轉。他瘦削而硬朗，骨骼分明，但整個身形卻散發出一種獨特的魅力。

  他的肩膀寬闊，腰身緊窄，手臂修長有力。

  當他在為她仔細清洗時，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皮膚上那薄薄的一層肌肉在微微跳動。

  那種感覺，像是電流在她身體內流過，讓她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的手上有繭，這些繭是他特意為她磨礪而出，每一次的觸碰都讓她感到安心。

  他像對待最珍貴的寶貝一樣，一點一點抄起水來，仔細清洗她的頭髮、面龐、脖頸……動作溫柔繾綣。

  他的眸色深了又深。

  極力克制。

  他的瞳孔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燃燒。

  商淵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衝動，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內心的火焰卻越來越旺盛。

  花語分散他的注意力忍不住問他：「陛下為何那麼了解那個柳凡，連她要說什麼都知道——前世陛下不是沒有和修士們正面打過交道嗎？」

  她的心臟不自覺地跳快了一些。

  他回了回神，幽邃的眸光從她的身上收回，望向她的眼：「孤見過太多裸慾念，即便披上人皮，那些小心思仍舊一目了然。」

  「所以陛下是猜的？」她問。

  商淵勾了勾唇角，微眯起眼睛，眸中不經意地染滿淡漠：這不值得孤費神，不過是一眼看穿罷了。」

  花語：「……陛下你是不是厭憎柳凡？」

  「她不配讓孤厭憎。」商淵淡淡地說道，他的目光透過花語，仿佛他正在談論的是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花語垂下頭，避開他的注視，將視線落在他那線條明朗利落的鎖骨上，淡然問道：「陛下因何不喜？長相？性情？」

  商淵的喉結微微滾動，他沉聲道：「都不是。」

  他緩緩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孤只是厭憎她的傲慢和自大。」

  那個『柳凡』，長著與她前世一模一樣的臉……卻與她截然不同。

  他有病，能治他的藥，只有花語。

  他的冰涼的手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她迅速掩下眸中的異色，微笑著凝視他。

  「愛妃在傷心。」他用平靜篤定的語氣說道。

  花語垂下眸子，淡淡道：「陛下何出此言？」

  商淵指尖在她的下巴上輕輕地划過，眸光微冷，「你的眼神里，藏了太多的東西。」

  花語笑了笑，眉眼彎彎，「那又如何，我為何要傷心？」

  商淵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為那個柳凡。」

  花語一愣，隨即失笑出聲，「陛下真會開玩笑，我為何要嫉妒她？陛下不喜歡別的女人，我為何要傷心。」

  商淵的目光深深鎖住她，仿佛要將她的靈魂看穿，「愛妃，別傷心。」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孤要的是你，只有你。化成灰我也認得出的你。」

  他的話讓花語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她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波動。

  花語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波動。她嘴硬地說：「我不信。」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帶上了三分冷意。化成灰也認得？真是可笑。

  商淵的眸色一深，他緩緩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你信的。」

  他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直至兩人之間再無間隙。

  他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眼中滿是柔情，「孤說過，你是孤的。生生世世，永生永世。」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化成灰也認得的你，就是你。」

  「為何不信？」他問。

  花語抬起手，將一根頭髮繞在指間拔了下來，然後又伸手偷了他一根絲般的黑髮。

  「陛下，我們去池邊。」花語在他耳邊低語。

  他微挑著眉，不語，卻抱著她踏著池水來到池邊。

  花語將二人的頭髮放到池邊的玉蓮燈上點燃。

  「陛下說，哪一簇灰是我的？」

  商淵：「……」

  商淵沉默了片刻，目光定定地望著池邊的玉蓮燈，燈火搖曳，映照在他深邃的眸子裡。

  他淡淡地開口，「無需等到灰飛煙滅，只要一縷青煙，我便能認出你。」

  商淵的話讓花語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她沉著臉反駁：「陛下，那樣不切實際的情話，說來毫無意義。」

  最終，他淡淡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因為你獨一無二。你的氣息，你的眼神，你的一顰一笑，都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印記。即使化成灰，我也能從萬千塵埃中尋找到你。」

  他的話讓花語的心微微顫動，她垂下眸子，掩住眼中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