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相不相信人生可以重來

  說完，他收起劍回身，將花語一把抱起，帶上馬車。

  「愛妃！我們回宮！」

  馬車裡面點著薰香，暖乎乎的，花語窩在暴君的胸膛，第一次感受到他是如此的真實。

  商淵垂著頭，手幫她按著腦袋，「愛妃這個身子骨可真是嬌弱啊，風一吹就倒，今日可要注意了。還有最後一段，還是等愛妃的身子骨恢復了再說。」

  花語從他的懷裡強撐起來，「陛下，是還有番外嗎？他們是不是還沒有死掉，或者被誰救活了。」

  「當然。」商淵的薄唇湊到她的耳旁，意味不明：「愛妃，畢竟這是一本情愛的話本子，他們之間的誤會還沒有消除了。」

  花語不解地問：「可是他們都死翹翹了。」

  商淵淡笑道：「死了，他也會找回他的王后。」

  「……」話本就是話本，不能太當真。

  被他這一打岔，心裡的沉重感頓時就變輕鬆了。

  

  她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在一個話本子裡較真。

  直到商淵以為她睡著了，花語才嘀咕了一句：「陛下，你殺了趙美麗，又當眾放出狠話，是有對付白衣人的辦法了嗎？」

  他沒有明確地回答，他溫柔地說：「呵……孤，真的是迫不及待看到他們了。」

  即使沒有看到他的臉，花語都能感受到他的眼神的多麼的冰冷。

  「可是有一個嚴重的問題。」花語並不是想故意打壓他的信心，「陛下，上回我去摘星台地，發現還沒建好啊！」

  那樣的大工程，短短憑藉著幾個月也是不可能完成的。

  商淵：「……」

  花語繼續一臉天真地說：「陛下，難道要和白衣人在未建好的建築上決一死戰嗎？」

  花語心裡樂開了花，終於，把他問得無言以對了。

  商淵：「……」

  花語忍不住偷偷地踹了他一腳，「陛下，你倒是說話啊！」

  「孤。」商淵忽然笑了起來，「怎麼會讓他們有機會攻打未建好的摘星台呢。」

  想在摘星台和白衣人決一死戰，最基本的前提是，得準備好摘星台吧？

  「那你是想在哪裡決戰？」花語問。

  商淵的大手從花語的腦袋上挪開。

  看著她的目光有點氣急敗壞。

  「愛妃，真會煞風景！」商淵有點氣急敗壞地說。

  給她這一打岔，商淵心頭裡的那些暴躁和負面情緒都消失乾淨了。

  花語彎起嘴角，「我只是實話實說，摘星台，確實還沒有蓋好嘛，陛下可得加快工程。」「孤。」商淵還是笑著，「在建好的摘星台里決戰。」

  商淵：「……」看把她慣了，如今這副無法無天的樣子。

  不過都是自己寵的，只能依著了。

  「陛下，」花語攬住他的脖頸，「陛下，這個話本到底是誰寫的，為什麼感覺陛下像是親身經歷過一般？」

  花語還是把埋藏在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商淵的眼中浮起她看不懂的神色，「愛妃，你相不相信人生可以重來？」

  「不信。」花語搖了搖頭，雖然她也是重活一次的人。

  商淵的嗓音再一次啞了，嘶聲道：「你自己都不信，還真敢！」

  敢什麼？

  花語：「？」

  她靜靜看著他，問：「陛下，你不會真的是重新活過一次的人吧？」

  她雖說有這種猜想，可也一直不敢相信。

  商淵沉默了片刻，然後抬手輕輕撫摸著花語的臉頰，心想：「人生若能重來，我願用我所有的運氣，換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暴君又開始犯病了，開始說一些她不懂的話。

  「愛妃覺得呢？」商淵繼續說道，「如果人生可以重來，這次絕對不會讓一切發生。」

  花語認真思索了一會，「陛下，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就像是事先拿到了話本，知道所有的軌跡，所以，話本中發生的一切都不可信，定是陛下擅自修改了。」

  商淵的雙眼紅了，「愛妃，你就是不敢承認自己做的事情，」將她困在自己的雙臂之間，「愛妃，你這麼愛我，為什麼要跟沈竹走！」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雙眼中充滿了痛苦和不解。

  花語看著他，心中一陣揪痛。

  又來了，又來了，花語：「……」她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都已經下意識地逃避，腦袋麻木了。

  她知道商淵一直都是有心魔的，他已經病入膏肓了。

  暴君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是有點不太正常的，像他的性格，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商淵可算是偏執病的翹楚了。

  「陛下，我們還是不要再談這件事了，好嗎？」花語垂下眼瞼，心中無比苦澀。

  商淵緊緊盯著她，心中的痛苦漸漸蔓延開來。他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細節都刻進心中。

  「愛妃，你為何不肯相信我？」商淵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我是真的愛你，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花語的心被他的情緒所觸動，可犯病的人不能招惹，她只能默默地承受著他的情緒，儘量不去觸碰那根敏感的神經。

  「陛下，我知道你的愛是真誠的，但我……」和病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對付他們這種偏執狂，得另尋辦法。

  花語眼光微微閃動：「陛下，我有個提議不知道當不當說……」

  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雙眸中浮現了暴躁的占有欲，語氣危險地說：「說。」

  花語咬了咬牙，看著他的眼睛，開口道：「陛下，你能否放下心中的執念，我們重新開始？我知道這很難，但是我們可以嘗試，嘗試去相信對方，去理解對方，而不是一味地將自己的想法強加給別人。」

  這些話她都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可每次他犯病結束後，他就忘記了。

  商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輕輕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好。」

  這次為了徹底治療好他的心魔，花語頗有點不好意思地開口：「陛下，不如，我們收沈竹做義子吧。」

  商淵：「？？？」他的面容不禁抽搐了幾下，他可沒有這麼大的兒子。

  「不不不，是義兄！」花語趕緊改口。

  商淵愣住了，他有些困惑地看著花語，似乎不理解她的提議。

  「義兄？」商淵重複了一遍，他看著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