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在她面前，天下算什麼？

  花語微微抬頭，這麼快！

  他冷峻的臉，讓她有點心驚。

  直覺告訴她，話本裡面不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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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下意識的不想看，心中微微一笑，她堂堂一個新時代的女性，還能怕了這個小小的故事了不成。

  這一回的開篇就是花語和沈竹被抓入了蜀國的牢獄。

  沈竹？

  除了商王一直關注著花語的行蹤，還有沈竹。

  花語被白衣人圍攻的時候，是沈竹最後的出現，告誡白衣人，花語動不得，否則整個世界都會被人拉下陪葬。

  商王帶著剩下的兵隊，護送倖存的百姓到了宮內，這是商國的最後一處安全的地方了。

  宮內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哀嚎和呼救的聲音。商王立即組織兵力，將百姓們安排到各個宮殿內，並派兵駐守各個出口，以防白衣人的進攻。

  然而，他們面臨的威脅遠不止這些。蜀國的白衣人雖然停止了攻擊，但他們的神情中卻透露出一種詭異的氣氛。他們站在宮門外，仿佛在等待著什麼。

  雖說是被層層圍牆圍起來的，可在不一般的力量面前，根本就起不到任何防禦的作用。

  可奇怪的是，蜀國的白衣人殺到宮門外，竟然停止了攻擊。

  他們的神情中還有一絲不言明的神色。

  商王在第二日就知道了。

  有人告訴趙明，蜀國的小郡主並不是被商王殺的，而是被花語用簪子刺穿看喉嚨，這件事和商王無關。

  花語也不狡辯，坦然承認自己做下的一切。

  蜀國的白衣人也是因為小郡主的死才會發生攻勢，若不是商淵做的，他們也不用冒著違背天道，去滅了商國。

  他們斟酌之後，作出最後的決定——將花語凌遲處死，便算了解這件事情。

  只要商淵閉門不出，他們也不會為難，待行刑結束後，蜀國便退回金陵關。

  ……

  花語心神微微顫抖，她用手掩蓋住書卷，看向商淵。

  商淵微微垂著眸，聲音低沉：「當時商淵並不知道，他身上有帝王之氣，他的皇宮也是一座帝城，但凡是修仙者都不敢沾染這樣的因果。」

  她上前抱住了他。

  她把額頭抵在他的胸前，輕聲呢喃，「這個蜀國是誠心要逼商王主動送死，奪他的帝王之氣。」

  「嗯？」

  花語繼續輕聲說，「這分明是一道困難題，商王出亦不出都不是，他真不出城，後半生會活著愧疚中，他日要是他能遇上仙緣，也是沒有辦法走上仙途的。」

  商淵的嗓音徹底嘶啞：「遺憾當時的商王不知。」

  花語的心神都在沉浸在話本中，「……那商王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著王后被砍嗎？」

  話本里的商淵是個好的明君，她似乎能感受到他當時的無力和絕望。

  「愛妃，別哭！」他抬起手，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看到她眼中的淚，神色有些失控，「如今，孤絕對不會讓你再經歷任何不好的事情，你說你當初為什麼要跟沈竹一起？一個護不住你的男人……要他做什麼？」

  在商淵的眼中，看到最後花語選擇了沈竹。

  他黑眸中翻滾這怒火。

  他把自己走進了一條死胡同中，難走出來。

  花語：「……」

  「我早就說過了，不要往後看了，從此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他的手指握拳，不自覺的發力，骨頭生疼。

  花語無語，這明明是你的心結，不看完，你又能走出來嗎？

  她其實都明白，他的痛苦都來自過去，或者是來自這個話本里。

  商淵又魔怔了，「你早就知道蜀國的實力，你想要犧牲自己，拯救商朝，何必去找那沈竹，為何不信孤！」

  他其實一早就知道，花語並不是和沈竹私奔，而是選擇救商國。

  他從頭到尾介意的是，最後是沈竹和她一起面對，而不是他。

  商淵眼中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他介意的並不是她與沈竹的過去，而是她選擇與沈竹並肩作戰，而不是他。

  「陛下，王后肯定也是想和你一起，而不是沈竹。」花語輕輕地說，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商淵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看著花語，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他們的目光交匯，仿佛時間靜止。

  「是嗎？」商淵的聲音有些沙啞。

  「花王后肯定是知道你身上的責任，她不想成為你的負擔。」花語坦然地說。

  花語輕輕嘆了一口氣，「陛下，……讓我們繼續看看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他盯著她，眼眸中冷意和暖意反覆交替。

  半響，他繼續沉浸的讀了下去——

  話本中的花語被押到了陣前，正準備行刑。

  僅僅被捕獲的一夜之間，花語就受盡了折磨。

  商王在遠處看著，都能感受到她已經奄奄一息了，曾經他那個活潑的已經不在了，他不敢想像她究竟受到了什麼傷害。

  他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痛，他恨自己無能為力，不能保護她。

  他看著她被押上台，看著她被殘忍地斬首，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樣痛。

  現在以至於……她被人用鞭子打在身上，都沒有了任何反應，都麻木了。

  她的目光虛弱無比，卻也無比的堅定，穿過層層的戰場，對上商王的眼眸，在無聲的祈求。

  商淵的心像被針刺一樣疼，他看到花語那雙曾經充滿生機的眼睛變得如此空洞，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樣痛。

  他明白她在祈求他，不要救她，求他不要出宮，為了身後的黎民百姓。

  他做不到。

  她用眼神冷絕地告訴他，她背叛了他，告訴他，救她是不值得的。

  可他還是做不到。

  在她面前，天下算什麼？

  在她面前，所有人的性命都不值得一提。

  商淵終究還是來到了城門下。

  可他沒想到的是，滿城的百姓，將士，都無聲無息地聚到了這裡。

  他們默默的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商淵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

  他明白，他們都在等他，等他做出決定。

  商淵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花王后是我商朝的王后，她受到了侮辱和傷害，我商朝的將士們，你們說，該如何處置那些傷害她的人？」

  他的話音剛落，人群中便爆發出震天的怒吼：「殺！殺！殺！」

  一個小孩用清脆的聲音喊道：「開門，我們要救我們商朝的王后回家！」

  每一道視線落在商王的身上，都是那麼炙熱！

  原來，每個人都記得花語的好。

  把自己的王后，流落在外，誰都做不到。

  那是一種屈辱，比死還嚴重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