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能人現身

  花語垂下視線，心想：待他為我尋來靈芝，想給他服用一株。

  「陛下！」她的眼神不禁露出擔憂的神色。

  商淵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輕輕挑眉，道：「愛妃這是在關心孤的身體？真是難得。」

  「沒有。」她才沒有關心他，她只不過是想要他活久一點，在這個亂世中，他可是她的大腿，還能為她收集天下的靈藥調理身體。

  對，肯定是這樣的。

  ——

  果然，不出他們的所料，蜀國的京都很快就亂了起來。

  數萬人被困在城中，每日的糧食消耗是何其的驚人啊，蜀國的糧倉很快就見底了，在蜀軍好幾次都突圍失敗後，不得不向京城的商賈收糧。

  導致城內的糧價越來越高，一顆米被炒到了十兩銀子。

  

  苦的還是百姓！

  很快，城中便開始傳起商淵所說之事——商軍從未傷害過蜀國的百姓，也從未搶奪過財物，他說每日都會放五百的百姓離開，那就一定是真的，與其活活在城中餓死，還不如出去尋找一線生機。

  同時，還有一個更可怕的流言在城中傳播，就是說，再這麼僵持下去，蜀國沒有了軍糧，便會殺死軍中的百姓充作軍糧。

  這一下子，城中更加人心惶惶了。

  漸漸的便有蜀國的官員支持讓無辜的百姓先行離開京都。

  蜀國的朝廷自然是不同意的，極力鎮壓下去。

  蜀君又何嘗不知道，這是商淵的計策。

  不放人，城中必定會打亂，放人，城中也會秩序打亂，總有一天，城中的百姓會不顧一切往外逃，不把五百人的限制放在眼裡，到時候城中的百姓逃完，這京都便是商淵的囊中之物了。

  正當蜀國的君王苦惱之際，商淵終於有了動靜。

  他只提出了一個很簡單的要求——只要蜀國的君王的項上人頭掛在城牆上，商國即刻退軍。

  以一人的性命獲得一城人的生命，這聽起來是一樁合算的買賣。

  可商淵要的人頭卻是蜀國的君王，蜀國的小王爺只不過是調戲了一個商朝的貴妃，還未得逞便丟了性命，如今商淵不依不饒的，還要逼死蜀國的君王。

  這簡直是欺人太甚了。

  真是暴戾又不講道理。

  可誰也拿他沒有辦法，和一個暴君叫道理，那是對牛彈琴。

  商淵給三日之期限蜀國的大臣做決定。

  蜀國的形勢一天比一天嚴峻，在這期間，東側的城門還發生了一場規模小的動亂。

  時間不等人，還省兩日的時間，若是蜀國的君王不肯死，那麼大仗一觸即發。

  這次商淵並沒有帶著花語一起，而是讓她留著了南城休息。

  花語已經有好幾日沒有見到他了。

  這日晌午，花語懶洋洋地靠在窗邊的軟塌上眯著眼，忽然看見雕花的木門動了幾下，睜眼看去，卻空無一人！

  花語揉了揉眼睛，一時間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隨即屋中的兩個宮女毫無徵兆地先後軟倒在地。

  花語稍微打起了精神，看來那個能人來了。

  「行了，」花語慵懶地說：「別裝神弄鬼了，坐下說話吧。」

  許久，屋裡沒有任何動靜。

  可她能清晰感受到有人在注視她。

  她也毫不畏懼，靠在貴妃椅子上，任由對方看。

  說來也奇怪，她心中竟然不害怕，她好像越來越相信暴君，知道他絕對會留下人來保護她的安全。

  這種感覺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就是一種沒來由的信任。

  其實……她也想藉此考驗一下商淵。

  屋中的氣息忽然沉默下來，有一種讓人透不過氣的壓迫感。

  花語倒是不急不緩，端起手邊的熱茶，細細地品了一口，又放下。

  這才說道：「你來了？」

  「嗯。」來人嗓音有些粗，「被你發現了。」

  「你是在暗中保護我的那個人？」花語又問。

  「是。」來人爽快地承認，「從你出宮門開始，我就在暗中跟著你了。」

  果真。

  半晌，空無一物的前方傳來一個空靈的聲音。

  「看來你膽量很大嗎？」

  前方逐漸匯聚成一個人影，花語看過去，視線相接。

  花語的眼眸一深，細細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他有著一雙深邃而充滿壓迫感的眼睛，高鼻樑下是兩片薄薄的唇，唇角自然的往上翹著，帶著幾分玩味的笑意。

  花語心中暗自感嘆，不愧是能人，光是這氣場就足以讓許多人望而卻步。

  花語並不懼怕他，視線在他臉上轉了一圈，反問道：「你找我做什麼？」

  他並不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自顧自地欣賞著屋內的裝潢。

  看起來很邪惡，也有趣。

  全然陌生的臉，花語的視線落到他的腰側，她微微一怔，「你是來殺我的嗎？或者是抓我用來威脅商淵？」

  來人玩味的勾著唇，「你希望我這麼做嗎？」

  「我希望你趕緊去死。」

  「貴妃說話真是狠毒。」他道：「不過我喜歡。」

  「你喜歡？你喜歡的可多了。腳下的高台踩得還不夠嗎？非要再找一個軟弱的墊子踩上去？你信不信我尖叫一聲外面的侍衛能在下一刻衝進來將你千刀萬剮？」花語說著，人也站了起來，她雖然不怕他，但也不想平白無故的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用你們的話來說，你們是凡人，我是仙人。」他毫不客氣拿起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晃了晃手中的空杯。

  他緩緩靠近她，花語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那種讓人透不過氣的壓迫感。她抬頭去看他，恰好撞上他的視線。

  他的眼眸里一片深邃，花語只看了一眼就心生畏懼。

  她承認這個男人氣場真的很強！隨後他微微上揚的唇角流泄出幾絲玩味的笑意。

  下一刻，他一手捏碎了手中的空杯，在花語錯愕的注視下，自顧自的欣賞著那細膩的陶瓷碎屑，道：「毒對我沒有用，別白費心思的了。」

  說完，他的手一揚，手中的碎屑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盡數灑進熱茶里。

  花語愣住，一時不知如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