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彼此都是見色起意罷了

  她的遲疑直接下了定論，商淵勾了勾唇，「沒關係，愛妃一直陪著孤就好。」

  商淵把手收回來，收斂著氣勢。

  把眼底病態的情感收了起來，仿佛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離開了花語的身邊，坐到了一旁的軟塌上。

  花語看著他的背影竟然看到一瞬間的淒涼，她平靜的湖底落入了一顆小石子，被泛起了層層波瀾。

  快速跳下床底，雙臂從他背後的腰側環住他，她能感受到他身體一瞬間的僵硬，他卻沒有推開她。

  花語把頭抵在他的肩上，鼻尖儘是他的氣息，屬於商淵獨特的氣息，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不屬於他的獨特的清香，很好聞，很讓人著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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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剛剛為什麼要那樣看著妾身？」花語的聲音很輕，卻仿佛像是這雨天的雷聲一樣，烙印在他的心間。

  商淵聲音平靜地說：「孤沒有開玩笑，愛妃要是離開孤，孤……便會讓整個天下不得安寧。」

  花語背對著他，都能感受到他壓抑著的情緒。

  不知為何，這樣子她的心也開始微微疼了起來，不禁嘆了口氣，輕聲說：「只要你在，就會護我平安嗎？」

  他的身體聽到這句話，僵硬了一下，很快便從前面傳來堅定的聲音，「會，只要孤在這個世上的一秒，沒有人能傷害到愛妃。」

  花語聽到他的回答，有他這句話心微微放了下來，她知道他是認真的，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烙印在她心上一樣，她能感受到他的堅定與認真。

  在商淵身邊在這個亂世之中還能活得快活，想要什麼便可以要什麼，還有人伺候……離開他？說不定一下子，她就有可能死於非命。

  「陛下…」

  「嗯？」商淵的聲音帶著一絲未散去的沙啞，他輕挑了一下眉梢，看著她。

  花語咬了咬唇，聲音很低，「謝謝你。」

  總的來說，商淵對她還是極其好的，有求必應，有問必答，就是有時候會發瘋。

  目前，她還不會去想，她到底是不是他心中的「花語」，只要她還可以控制住她的內心，不要一股腦地撲進去，就什麼問題都沒有。

  動心？彼此都是見色起意罷了。

  商淵聽到花語道謝的話，不知為何，心底的某一處柔軟被她觸碰到了，他勾了勾唇，沙啞著聲音說：「愛妃，孤說過，你無需道謝。」他頓了頓，又說道，「只要愛妃留在孤的身邊，孤便可以護你周全。」

  正想說話的時候，外頭忽然傳來一步急促的腳步聲，「陛下，有事回稟。」

  「說。」商淵壓著聲音不耐煩地說。

  恭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沈將軍求見陛下。」

  花語看著他的笑又變得病態了起來。

  「來得正好，讓他進來。」商淵的聲音陡然大了起來。

  現在已經變成了商淵摟住她的腰了，花語輕輕扯了幾下他的衣袖，沒拽動。

  他半側過他的俊臉，「愛妃，你的情郎要進來了。」

  花語默默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商淵見她沒有說話，又把她的腰摟得更緊了一些，仿佛在宣誓他的主權。花語無奈地皺了皺眉，這個男人又在發什麼瘋？

  在沈竹進來之前，花語還是用力掙脫開腰間的禁錮，正正經經坐在商淵的旁邊。

  沈竹急切地直接跪下，「陛下！蜀國的小郡主殺不得啊！」說著，腦袋直直磕在了地板上，額頭都磕出了血跡，「臣願以死相諫，求陛下收回成命！」

  花語看到他這幅模樣，不禁想起了商淵對沈氏一族的評價——忠臣！

  她也知道商淵這麼大的反應多半也是因為她，若是普普通通的使臣，死了便死了。

  可來的是皇族，是個小郡主，若是她死了，那麼此後便再也沒有談和的可能了，任何人舉兵造反，都是可以的。

  沈竹磕著頭，繼續說：「陛下，我們的軍隊固然能一路大捷，少不了陛下英明的指揮，可若是蜀國破釜沉舟與我國一戰，我們也只會自損八百，傷敵一千，沒有任何好處啊！請陛下三思！」

  花語聽著沈竹誠懇的語氣，都不禁動容，可旁邊的商淵還是無動於衷的感覺，是啊！若是蜀國不惜一切的代價，用舉國上下的力氣，商國也會吃力不討好的。

  她看著商淵，不知他會如何選擇？

  商淵微眯的眼睛，目光難懂：「她必須死。」

  沈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他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局勢分析了一篇，可商淵完全就是不聽的節奏。

  他內心如麻，額頭冒出了冷汗，這樣子，商朝遲早會被商淵給玩沒了！

  商淵轉動著手中的白玉環指，「沈愛卿說的這些，孤都知道。」嘲諷一笑，啞聲道：「可是，她必須死！」

  花語驚訝地看著，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明顯想要一個人的命，而且還沒有任何理由。

  「陛下，請你三思！」沈竹重重的叩首，一幅以死諫言的感覺，「朝中諫臣也會死諫陛下的啊！」

  商淵帶著板指的手，一下一下的敲著膝蓋，聲線並沒有半分起伏：「這是孤的天下，死諫也改變不了聖意。」

  沈竹的額頭已經磕破，血流了滿臉，看上去可怕極了。

  他聲嘶力竭地喊：「陛下，她是蜀國的小郡主啊！」

  商淵被吵得心煩，略帶暴躁地吼回去：「那又如何？」

  沈竹痛心疾首：「若是她死了，蜀國必定不會再與我們和談！我們打下的江山便不能安穩！」

  商淵冷冷一笑：「安穩？孤的天下，從來就沒有安穩過。」

  他頓了頓，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孤意已決，誰也改變不了。」

  正當沈竹苦求無門之時，目光一轉，視線落到花語的身上。

  她正在磕著瓜子，聽著起勁！

  「貴妃！如今只有你能勸一勸陛下啊！」沈竹咬牙說。

  這是他第一次喊她貴妃！

  花語一愣，她抬眼看向商淵，又扭頭看向沈竹。

  看著他這副模樣，不禁有些動容。這個男人為了國家，可以連命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