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神白月光的替身 5

  「我不會有情感。」顧南衣冷漠的說完，抬眸的剎那，周遭動盪的胚胎之海瞬間冷靜。

  仿佛剛才的震動是錯覺。

  空青溫柔的笑了笑：

  「是嗎？那可能是我的水流出了錯。」

  陸知夏懶得聽他倆打啞謎，她在和系統掰頭。

  系統：「嗚嗚…我不想和女配在一起行動。」

  陸知夏：「乖，忍忍就好了。」

  系統：「她會殺了我！」

  陸知夏：「有完沒完？」

  

  系統：「完了。」

  「完了就閉嘴。」

  系統曹操扣碗。

  她眼波一動，說：「江宴禮的異常是因為能量石頭，你嘗過那個石頭的味道，不想再嘗嘗嗎？可能顧南衣身上也有一個。」

  系統瞬間打起雞血：「好，我們沖！」

  …………

  眼前是人間，四處災荒，漫天冤魂，布滿瘟疫與災難。

  他們離開胚胎之海後，意外降臨在人間。

  陸知夏挺開心，以為能見到什麼好玩的，但面前瘡痍百態，四處都是瘟疫下苦苦掙扎的凡人。

  降臨的位置是一處人間村莊。

  年邁的婆婆拖著病重的身軀，將死去的小孫子埋在地里，轉頭對他們露出一抹淒笑：

  「你們是外來的人吧，現在到處都是瘟疫，三年了，死的人太多，我們沒有糧食，沒辦法招待你們，外鄉人，你們還是走吧。」

  陸知夏看了水神一眼。

  空青朝她搖頭，好像在阻止她做什麼。

  但她還是問道：

  「阿婆，瘟疫這麼多年…神仙沒來幫助你們嗎？」

  凡間瘟疫這麼嚴重，白卿塵他們都沒管？

  老婆婆臉色一變，「什麼神仙，世上哪來的神仙，神仙若是有用，我們跪拜那麼多年的神廟早顯靈了。」

  老婆婆離開。

  她問系統：「商店有東西可以治療瘟疫嗎？」

  系統：「有，需要2000積分。」

  空青突然說：

  「知夏，神明沒有得到指示，不能干預人間的事。」

  陸知夏看一眼顧南衣，「我要是做點什麼，應該沒事吧？」

  顧南衣面容冷漠的說：「無事。」

  得到保證，她放心了。

  萬一遇到什麼事，還有顧南衣在旁邊。

  空青驀然伸手，抓住陸知夏的胳膊，緩緩搖頭，「你是妖，更不能干預凡間呀。」

  「為什麼？」

  「因為天命所歸，每個人的命運早有安排，知夏，你改變不了的。」

  陸知夏也搖頭，她頭一次真正認真的說：

  「沒有所謂的天命，見死不救的話，還算什麼神仙？」

  這話說完，空青突然沉默。

  一旁的顧南衣側眸，看了她一眼，冰冷的雙眸閃過絲異色：

  「你做你的，誰來阻礙，我會殺掉他。」

  陸知夏點頭，她向系統兌換出來一顆丹藥。

  空青無奈的一笑，聲音溫柔，「好吧，將這東西投入水中吧，吾乃水神，可將此處的河水送往凡間各處，只要是有水的地方，亦可往。」

  她將丹藥捏碎在河水中。

  陸知夏做完這一切，她又找到那個重病的老婆婆，特意交代她一定要喝那條河裡的水。

  「這條河水是天河……裡面已經降下了神明的祝福，喝一口就能讓瘟疫痊癒。」

  她感覺自己像江湖騙子。

  不止是她，老婆婆也滿臉詫異，半晌後，將信將疑的去喝河水。

  陸知夏完成，就和顧南衣他們離開了。

  她離開後，聽見系統對她說：

  「叮，讀者怨念值下降10%，現在是35%。」

  她有點驚訝，「做好事也能降怨念值？」

  系統：「不是哦，因為女主妖身低微被眾仙神看不起，讀者很有怨念，你的行為讓女主以妖身被跪拜，消除了這部分怨念。」

  她不知道，豈止是跪拜，後面還有更震驚的。

  在她離開後，老婆婆的瘟疫真的好了。

  老婆婆震驚的四處宣揚，說自己遇到了真正的神仙，她將河水賜下祝福，所有人都會痊癒。

  無數人的病症得到治癒，凡間各處漸漸都流傳起關於女神仙的傳聞。

  痊癒的人越來越多。

  許多人集資出錢，為女神仙立廟供奉，人間四處的神廟盡數砸爛銷毀，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新的女神廟——

  這事很快引起上界白玉京的注意。

  無數尊白玉京仙神的神像被砸碎，供奉消失，凡人的信仰不再，仙神也會隨之死去。

  但偏偏，被四處立廟的是一隻妖！

  白玉京眾仙神震怒。

  這赤/果果的就是在挑釁！

  無數仙神跪在下面，白卿塵面色難看的俯視下去，聽著他們說又有誰的廟被砸了，換成了陸知夏。

  「求天帝恩准，將那禍亂的小妖抓住，重新送上誅神台！」

  「戰神糊塗啊，居然會救這麼一個心機叵測的花妖。」

  「天帝陛下，您的手……」

  白卿塵微皺眉，他掩去袖子下的手臂。

  他的胳膊雖然被斬斷，但神不會被輕易殺死，他新生長的手臂不太一樣，顯得很怪異。

  「我的廟，我的供奉全沒了，天帝陛下，小仙修行不易，好不容易攢的善信，小仙真的快死了。」

  他氣息一沉。

  凡間四處瘟疫，如今被一一擺平，到處都流傳這個『女神』的讚歌。

  眼中哪裡還有白玉京？

  「陸知夏，原來你如此心機，利用南衣、在人間大肆干擾因果……還讓凡人立你為神。」

  白卿塵冰冷的眼眸流淌著不悅，「准，命三神將前往抓住花妖陸知夏，如果可以，將戰神一併帶回。」

  「遵旨！」

  他擰緊眉頭。

  凡間瘟疫，是他籌劃三年，特意留給南衣的大禮。南衣沉睡百年，幾乎沒有善信了，信仰的力量也變得薄弱，他故意失手打落瘟神的茶盞，將茶水灑向下界人間。

  只有先製造痛苦，再消除痛苦，才能獲得巨大的功德。

  他為南衣鋪墊好了一切，沒想到被陸知夏搶走了！

  想到那隻花妖。

  他腦海中閃過從前相處的快樂，轉瞬即逝，又被異樣的怒意覆蓋：

  「我予你與仙神共位的資格，送你妖界沒有的地位，如今，你敢與我作對……」

  白卿塵也不知，自己現在是因為顧南衣生氣，還是因為陸知夏的不聽話。

  他現在只想將兩人全部抓住！

  想找到陸知夏太簡單了。

  他眼眸在浮世鏡中注視著，很快就察覺到下界不一般的金光功德波動。

  那些金光在以極快的速度，從四面八方向一個位置聚攏——

  陸知夏。

  他無聲念著這個名字，腦海中想起初遇花妖的時刻。

  有一絲不忍、眷戀、喜愛，最後化為冷漠的無情。

  …………

  陸知夏發現不對勁了。

  路上，她身上總是飄來一個一個的小光點。

  那些光點從四面八方而來，像春天泥地里的野草，突然冒出來，哪兒哪兒都是。

  空青看到這幕，溫聲說：「這些是供奉的功德，知夏可能快成仙了。」

  沒等她說話，周圍的光點，剎那間停滯。

  那些光點仿佛受到驚嚇，全部四散奔逃。

  與此同時，一道金光從天而降。

  強勢的壓迫之力，將四周的空間幾乎停滯。

  赫然是白卿塵。

  陸知夏先看了眼他的胳膊，那隻被顧南衣斬下的胳膊居然又長出來了。

  現在白卿塵的胳膊布滿金色的符文，看起來極為怪異。

  他見陸知夏看著自己的胳膊上，表情更冷，「陸知夏，你犯下如此重罪，吾保不住你，你要麼選擇去白玉京接受審判，要麼…吾會親自殺了你。」

  陸知夏點頭說：

  「二選一別喊我，三缺一的時候你再叫我。」

  她果斷往空青身後一挪。

  有股力量將她扯過去，轉頭，她莫名其妙到了顧南衣身邊。

  顧南衣冷聲說：

  「待好。」

  空青似笑非笑沒有說話。

  白卿塵的目光挪到顧南衣身上頓了兩秒，想說什麼，看對方的眼神實在太冷漠，又止住聲音。

  白卿塵轉而看向空青，微眯起眼：

  「水神……你不在胚胎之海，為何會出來？你們去了胚胎之海？違逆主神的旨意，大膽。」

  空青面上溫柔，嘴邊的笑意分毫不減，「白玉京與胚胎之海毫無干係，吾不是你天帝手下的仙神，我想做什麼，天帝為什麼要管呢？」

  白卿塵深吸口氣，接連受挫，他的表情已經快維持不住了：

  「南衣，你離開白玉京，就是為了……他？」

  他看了看空青，又看向顧南衣。

  聽到這話，空青與顧南衣同時互看一眼。

  在雙方的眼睛裡，都看出對方的疏離與漠然。

  仿佛他們之間並沒有任何關係。

  但在陸知夏眼裡，就是妥妥的示愛！

  她興奮了。

  腦海里的系統也震驚了。

  系統：「怎麼回事？女配怎麼和男主之一真搞在一起去了？」

  「我覺得挺好的。」她已經開磕了。

  高嶺之花法力值逆天的戰神女X外表溫柔實則腹黑的水神男……

  絕配，絕配。

  系統：「……好像還真有點好磕？」

  同樣誤會的也有白卿塵。

  白卿塵眼瞳黑沉，雙眸死死盯著顧南衣兩人，「南衣，你要想好了嗎？只要吾一聲令下，胚胎之海亦可被夷為平地。」

  顧南衣頭一次出現表情，眉頭微不可察的皺起，「那你就夷平吧，問我做什麼。」

  陸知夏：「噗。」

  白卿塵表情一愣：「……」

  空青笑意微僵：「……」

  她感覺顧南衣看起來很恐怖，其實有點蠢萌！

  「你可以殺了他，我不會出手。」顧南衣瞥了空青一眼，示意白卿塵可以隨便動手。

  顧南衣說完，抬手拉住看戲的陸知夏，轉身就要走。

  「這就走了？」陸知夏詫異。

  空青笑容更僵了，「堂堂戰神，為了一己私慾，想借他人之手弒神，這不太好吧？」

  顧南衣身形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