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胡鬧

  薄西妄心底瞬間閃過尷尬。

  不過面上冷淡依舊，「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過幾天爺爺生日需要我們兩個人出席，但是你睡著了。」

  「是嗎？」

  許知意看著手裡的毛毯，如果沒記錯，這條毯子她睡覺的時候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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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西妄被她炙熱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

  「有時間參加嗎？」

  「當然有，我還要給爺爺挑一份禮物。」

  許知意喜滋滋計劃。

  薄西妄的爺爺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前世也非常疼自己，儘管知道自己數次傷了薄西妄的心，也沒有對自己太多苛責。

  薄西妄冷淡點頭，轉身準備上樓。

  許知意追上去，「對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一起給爺爺挑禮物。」

  「我沒時間。」

  每年的禮物都是陸左去準備，他對老爺子的喜好，比老爺子自己都清楚。

  許知意一臉失望。

  「那薄爺爺喜歡什麼？」

  「他什麼都不缺，只要心意到就行。」

  薄西妄知道爺爺不挑，許知意能到，他估計就能開心一晚上。

  他低頭看到小姑娘毛茸茸的頭頂，忍著rua一把的衝動，離開。

  真是冷淡。

  許知意嘀咕一聲，打著哈欠上樓睡覺。

  周日沒事，許知意約上阮夢逛街。

  給薄爺爺的禮物她很重視，阮夢細心又溫柔，能幫她出出主意。

  一到最大的商場，阮夢就被琳琅滿目的奢侈品迷暈了眼睛。

  她扶著許知意的胳膊，「我覺得我好像沒辦法幫你挑選，這裡的東西價格都晃我眼睛。」

  許知意被她逗笑，「那你告訴我買什麼比較好，我自己看。」

  阮夢就是誇張一下，她家教非常好，內心比較豁達，對錢財看的並不重。

  許知意讓她幫忙挑禮物，她認真挑選適合老年人的禮物，給出幾個備選答案。

  「沒想到這麼快就挑好了，你喜歡什麼包，我送你一個。」

  許知意攬著她的肩膀。

  阮夢第一想法就是拒絕，不過許知意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強勢把她拉到店裡，挑了一件最貴的。

  「這太誇張了。」

  阮夢連連擺手，看著快趕上一套房的價格，連忙推辭。

  最後只選了一款便宜又經典的。

  許知意有些遺憾，「我覺得那件挺好看的。」

  「好看是好看，太容易被搶了。」

  許知意看著閨蜜誇張的樣子，知道她低調，細水長流，反正這一世有一輩子時間。

  「對了，伯母檢查身體了嗎？」

  阮夢點頭，「體檢結果明天出來。」

  剛說完，手機鈴聲響起。

  是一個陌生號碼。

  阮夢接起，對面說了兩句，她的臉刷的一下白下來。

  「我，我馬上到。」

  「怎麼了？」

  看到她焦急的樣子，許知意心底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醫院，剛才醫院來電話，說我母親心衰……」

  她拉著許知意焦急往外跑。

  「什麼？」

  許知意大吃一驚。

  前世，阮夢的母親也是因為心臟問題過世，可是不應該這麼早，至少在幾個月後，怎麼會提前了？

  看著閨蜜慌神的樣子，她握緊她的手，「我陪你去醫院。」

  兩人攔住一輛車，趕往醫院。

  路上，阮夢泣不成聲，明明早晨還通過電話，母親叮囑她的聲音還在耳邊，不過幾個小時，就變了。

  許知意攙扶著阮夢到醫院，直接上了三樓搶救室，兩人剛一露面，阮夢母親的同事就迎上來。

  「小夢。」

  「陳阿姨，我媽媽她怎麼樣？」

  「不知道，現在還在搶救中。」

  阮夢瞬間癱倒，許知意半抱著，把人放在椅子上。

  陳阿姨敘說事情經過，「你媽媽上午好好的，經理突然讓她登高擦玻璃，面積挺大的，下來的時候，我就看她臉色不好，勸她去醫院。」

  「她說沒事，喝了點水又繼續工作，結果不到半個小時，捂著心臟就暈倒了，幸好，離醫院近，我們趕緊把人送過來。」

  許知意看著正在亮燈的搶救室，內心焦灼。

  心臟問題可大可小，如果沒有記錯，阮阿姨就是這次手術才留下後遺症，術後的病情逐漸嚴重，在堅持兩個月後，離開人世。

  如果她要是能進去就好了，說不定能阻止。

  她下意識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

  「誰是阮惠芬家屬！」

  阮夢聽到聲音，趕緊舉手站起來，「我是。」

  護士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過來，面無表情的開口。

  「病人是風濕性心臟病導致的心衰，現在需要通過外科開胸手術進行瓣膜置換，這是手術同意書，簽下字。」

  「醫生，我母親要不要緊？」

  「情況基本穩定，手術有風險，但是我們會將手術風險壓縮到最低。」護士安撫。

  阮夢急的直掉眼淚，緊緊握住她的胳膊，「醫生，求你們救救我母親。」

  說完，伸手接過手術意向書就要簽字。

  「等等。」

  許知意按住她的手。

  「你們確定阮阿姨目前的情況適合手術？還有，主刀醫生是否看過詳細的檢查報告，有沒有把握做這場手術？」

  許知意一連三個問題，讓護士有些惱火。

  「既然決定手術，醫生當然已經檢查清楚，並且給出最佳方案，你不懂能不能不要在這拖延時間？現在情況很緊急！」

  「我只是作為病人家屬一個基礎的詢問，難道不清不楚就讓你們做手術嗎？」

  護士被回懟，臉色更臭：「你到底懂不懂規矩，錯過黃金救援時間你負責嗎？」

  許知意知道醫生有辦法維持三五分鐘時間，如果真讓他們不明不白做手術才危險。

  她伸手抓住護士的手腕，語氣冷下來，「讓主刀醫生出來說明，或者讓我進去。」

  護士惱火，甩開許知意的手，目光看向阮夢催促道：「要做手術就趕緊簽字，耽誤病人治療時間，你們哭都沒地方。」

  阮夢被唬住，落筆就要簽字，被許知意按住。

  「夢夢，不能簽，讓我進去看看情況。」

  許知意看著她目光認真。

  阮夢眼睛通紅，額頭都是汗水。

  「小意，我知道你懂一些醫術，可那都是跟村裡的赤腳醫生學的，治療頭疼腦熱還可以，手術……」

  阮夢咬著唇，目光遲疑。

  裡面躺著的是相依為命的母親，她不敢賭。

  許知意也有些著急，她要救軟阿姨，必須保證手術一次成功，阮阿姨身體不好，很難支撐第二次手術。

  「夢夢，你相信我嗎？」

  阮夢看著許知意烏黑的瞳仁，下意識點頭。

  「讓我進去，我一定把阿姨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