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他不在,有點不習慣了呢
2024-09-29 05:21:30
作者: 鳳芒
「我再想想吧。」
文殊蘭沒有直接給答覆。
送走了這些人,屋裡一下子冷清下來。
好在前世單身獨居慣了,這樣的冷清倒也不難熬。
就是做好了飯,在看桌邊坐下,吃著吃著,就不自覺看向對面的空位置,心裡就有點空空蕩蕩的。
做好的飯菜,好像也沒這麼香了。
文殊蘭單手托著下巴,有點惆悵。
「到底咋回事呢?明明在前世,是沒有這種感覺的。」
前世習慣了一個人,自己上學,自己工作,自己生活,雖然每個階段身邊都有人,但這些人,只陪伴她過某一個階段。
隨著升學,同學換了一波,中學同學換成了大學同學,進入職場,大學同學換成了同事,有的三觀合得來,慢慢變成朋友,共同的話題從工作聊到生活。
然後,一起去喝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交換雙方最近剛看完的書單和筆記,也一起做年假旅遊攻略,約定到時候是去山城再感受一次賽博3D城市,還是去九陽古都爬老君山,還有一起吐槽基金又是綠油油,計劃到了退休,找個海邊城市一起買房養老。
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些話題慢慢消失了,變成了不離嘴的「我男朋友」,然後是張口必提的「我老公」「我家大寶」「我們家二寶」。
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不喝了,要省錢給孩子買奶粉買尿不濕,年假旅遊不去了,要在家帶娃,房子也不去海邊買了,孩子上學要買學區房。
有的到最後,班也不上了,因為沒人帶娃,只能辭職回家,當起了全職太太。
每個人都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從她的生活中離開了。
文殊蘭也慢慢發現,孤獨才是她的常態,她也習慣了,甚至很享受獨居獨處的時光。
至少前世是這樣。
然而現在,看著對面空蕩蕩的位置,文殊蘭長長嘆了一口氣。
「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飯的日子,竟然有點不習慣了。」
都怪程銳這傢伙,那麼強勢地出現,存在感爆炸,等到她適應了他在身邊,他又跑了。
這一跑就是兩個月,搞得她飯都吃不好了。
「文殊蘭,你醒醒,別搞得像被男人拋棄的怨婦似的,太沒出息了!」
文殊蘭拍拍自己的臉,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思緒給拉回來。
與其浪費時間在這兒傷春悲秋想男人,不如多花時間搞事業。
別看兜里16000多塊錢了,可這些錢還不夠開公司,開音響專賣店,不夠買幾套房的。
這些,才是她的目標呀!
這麼想著,文殊蘭收拾好碗筷,趕緊拿出小本本和筆,開始下一步的計劃書。
如今音響生意步入正軌,接的訂單越來越多,這一批訂單,繼續在倉庫做沒啥問題,但已經稍顯擁擠。
倉庫之前是車棚,放自行車用的,就50來平方,現在還容得下,可隨著生意做大,倉庫肯定不夠用。
得找個時間,物色一下新的辦公地點。
「改天讓梁嫂去打聽一下,附近哪兒有合適的地方。」
至於突然想要進倉庫工作,當個掃地阿姨也不嫌棄的那些人,文殊蘭想了想,還是決定先不要。
首先工作內容和工資,就不好安排。
做音響是有技術門檻的,她現在真沒時間從頭帶新人,又不能讓她們真的只當個掃地阿姨,時間久了,她們不會心理平衡的。
眼見唐麗她們干技術活,拿那麼多分紅,自個兒就掃地,拿三五十塊錢的死工資,誰會心裡會平衡?
到那時,她又能咋辦呢,難道也給分紅?
不可能。
初期合伙人就8個,再新招的人,只能是員工身份,拿工資和獎金,不可能隨便來個人都給分紅。
「那就先這樣吧,先不招人了。」
文殊蘭打定了主意,就沒再煩惱,而是拿出之前給軍嫂們培訓的資料。
花城無線電廠是個國營大廠,估計沒幾個人會服氣她一個女人去做技術指導,得重新梳理一遍技術要點,做好萬全準備。
直覺告訴她,這一趟去無線電廠,只怕會是一場硬仗。
這一忙,又是忙到半夜。
而在市區的某個小飯館裡,氣氛就不太妙了。
白天在商店,蘇纓說跑掉就跑掉,讓大伙兒找了好半天。
好不容易,把她哄回招待所,一行人才出來吃晚飯。
結果這位羅家准少奶奶,不知道抽什麼風,又跟出來了,然後,一屁股坐在程銳旁邊,直勾勾看著程銳,眼神很幽怨,估計還在氣程銳白天沒給她買禮物這事。
程銳的臉色,瞬間就冷了。
楊冽怕他又把人氣跑,把搪瓷杯往他手裡一塞,藉機擠進他和蘇纓中間,「銳哥,來來來,喝一杯,慶祝咱任務順利完成!」
蘇纓皺眉,瞪了他一眼,估計不高興他多管閒事。
楊冽沒理她,又給自己倒了半杯啤酒,然後跟程銳碰了一下杯,樂呵呵道:「銳哥,我幹了,你隨意!」
程銳向來菸酒不沾,即使不在部隊裡,菸酒也是能不碰酒不碰,但被蘇纓怨念的眼神盯著,實在煩得很,索性就悶頭喝。
旁邊幾個不勝酒力的兵哥,沒喝多少就不太行了,東倒西歪地開始說胡話,還敢開玩笑到他上。
「營長,聽說你跟嫂子結婚一年了,到現在還沒圓房,真的假的?你到底行不行啊?」
程銳「呯」地一聲,重重放下搪瓷杯,怒道:「誰說我不行?我行得很!」
「那你到底有沒有跟嫂子圓房嘛?」
「……」
「沒圓房啊?那你還是童子雞……哎呦!營長,你踹我幹啥?痛啊!」
「閉嘴!」
破壞他男子氣概的話,不許說!
「一個字都不許提,不然我削你!」
「是!」
那兵哥醉得滿臉通紅,幾乎是本能地,腳跟一磕,敬了個標準軍禮,「營長還是童子雞這事,我一個字都不會說……嗝!」
程銳:「……」
這時,蘇纓突然湊過來,幽幽盯著他,「你真沒跟文殊蘭圓過房啊?」
那黑洞洞的眼神,帶著一種偏執的瘋狂,像是用眼神,隔著他的衣服,在摸他的身體一樣。
跗骨之蛆在身上爬來爬去的感覺,陰森森的。
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