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全世界最好的
2024-09-29 01:36:42
作者: 見君子
商父商母看向彼此,商晏的確偏愛南京的雞鳴寺,曾在那裡求過平安福給他們,只不過他們轉手讓人當垃圾丟了,理由很合理,倆人也沒有懷疑。
商晏看向西門瀛,她只說過一次他就記得了。
西門瀛抬手,襯衫的袖子就往後挪了一截,恰巧不巧就露出那紅色的平安繩。
其實說句實話,他並不信鬼神佛緣,只相信人定勝天,但因為商晏,他願意去融合她的世界。
商晏自然是看到了,她沒有想到賀京真的一直都戴著她送給他的平安繩,從未摘下,眼眸浮現些許溫柔之色,嘴角彎彎如月,她甚少會露出這樣的笑。
商父商母自然也看到了,都是過來人的他們一下子便猜出了,「賀少手上的平安繩,也是那個時候在雞鳴寺求的嗎?」
西門瀛像是炫耀般抬起自己的手腕,「這是商晏送給我的。」
很難想像,西門瀛這種身份地位的人一般都是百無禁忌,竟然也會相信這些東西。
他狀似無意提了一句,「我記得商晏和我說過,為商先生和商夫人也求了平安繩,但我看好像不見二位佩戴。」
他故意將目光掃過倆人的手腕。
商晏沒有和他說過,是他自己編的,其實猜也猜得中。
他不允許商晏的一腔心意就這麼被人白白辜負且糟蹋。
商父商母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他們總不能和賀京說丟了,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想著那是晏晏的心意,我們怕給弄壞了,所以就收起來了。」
商晏很清楚,他們從來不會在意自己送出去的東西。
一旁的商寧聽不下去了,不耐煩地翻了一個白眼,咬著聲,「不就是一個平安繩嗎?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切!」
商寧的聲音不大不小,餐桌上的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商母擔心惹賀京生怒,用力扯了一下寧寧的衣服,示意她別說話。
西門瀛不動聲色將鴿子肉放進商晏的餐碟,「的確,只是一個平安繩而已,但在我眼裡,她送給我的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若不是他想著商父商母和商寧都是跟商晏有血緣關係的親人,他早就對這些人出手了,哪裡會像現在過的這麼安穩。
商寧氣得咬牙切齒,她原本是想刺一下賀京和商晏,沒想到賀京這麼護著商晏,三句話有倆句話都是在夸商晏的好。
她不知道商晏為何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老爺子只偏愛她一個人就算了,就連當初薄溫言也點名要商晏。
幸虧商晏只是一個替身,也和薄溫言離婚了,而賀京也只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怪物。
餐桌上氣氛怪異,商母笑著轉換話題,「南京的雞鳴寺我也聽說過,聽說那裡求姻緣最是靈驗,晏晏怎麼想起求起平安了?若是求平安該去靈隱寺才對。」
其實她是想問商晏,有沒有求一求她和賀京的姻緣。
她想,如果商晏和賀京真的在一起了,那商家就真的要起飛了。
商晏自然聽得出,選擇避而不談,「只要心誠,求什麼都是一樣的。」
這話落在商父商母耳里倒沒什麼不對勁,商寧聽著卻變了味,悄悄記了下來。
雞鳴寺那麼靈的嗎?那她也要找個時間去,憑她一定可以找一個比賀京強一百倍一千倍的男人,到時候她要看看商晏還敢不敢在她面前炫耀。
西門瀛親自給商晏盛了碗湯。
商晏看向他,「謝謝。」
西門瀛是今晚最重要的客人,是商父商母巴結的對象,但他卻給商晏盛湯,無疑是打了商父商母的臉。
一頓飯下來,西門瀛幾乎沒怎麼吃,一大部分時間都是再給商晏夾菜剔骨。
商母看吃得差不多了,看向商父,示意他到了開口的時候。
有些事還是一家之主先開口,外人面前有些工程還是要做的。
其實在商家,商母要比商父更有話語權,最主要是因為商母各方面的能力要比商父強上很多,家裡的事和集團的發展大多都是聽取商母的意見,商父倒也算言聽計從。
這點就連商晏都不免刮目相看。
豪門家族裡很少有男人會聽女人安排的,會認為自己的權威和地位受到侵略,也顯得沒有面子,但商父是個例外。
想必商父是真的愛商母,所以才會如此。
商父接受到信號,用手帕捂著口輕咳兩聲,開始進入正題,「賀少,方才聽您說和晏晏一見如故,我看您和晏晏也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您看我們之前說的聯姻的事?」
他們想賀京應該會同意這門婚事,畢竟看他對商晏的態度,便是自家人怕都不會如此相護。
聽到商父的話時,商晏剛剛喝進去一口湯,氣管有些生疼,忍不住咳嗽起來。
西門瀛連忙湊過去輕輕拍著商晏的後背,「嗆到了嗎?」
他身上肉眼可見的焦急,他看向一旁站著的傭人,「水。」
傭人趕快去倒了一杯溫水過來。
西門瀛接過去,遞到商晏嘴邊,商晏就著西門瀛的手喝了兩口。
「有沒有好一些?」
因為咳嗽,商晏的臉都紅了,她搖搖頭,「沒事。」
商寧見不慣商晏這副做派,「小題大做!」
商父商母有些心照不宣,看著賀京對商晏的緊張程度,特別是那下意識的反應,作為過來人的他們很清楚,賀京對商晏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心裡不免欣喜,那看來這門聯姻是穩了。
左不過商晏是商,商晏再怎麼也得顧及死去的老爺子,總有辦法掌控。
西門瀛坐回原位,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心頭卻在此時升起一抹複雜的情緒。
他知道其實商晏是一個很冷靜的人,甚少會有這麼失態的時候。
而商晏剛剛之所以失態,是因為商父提到了聯姻之事。
所以,她是不願意嗎?
看著微低著頭、不說話的商晏,西門瀛心口難免有些堵得慌。
他想或許是自己太著急了。
商晏或許不會怪自己以這樣的方式出現,但對聯姻之事肯定是排斥的,雖然他救過她,雖然她對他心存感激,但他沒有忘記。
商晏才經歷了和薄溫言離婚一事沒有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