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神秘男人

2024-09-29 01:34:50 作者: 見君子

  薄溫言直接噴出一口血來,整個人站都站不穩,狠狠砸在了牆上被反彈倒地,可見西門瀛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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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晏只覺得嘈雜的世界忽然就變得安靜下來,大腦刷地一片空白,自己好像站在一條僵直的平行線上,無法對眼前的一切進行辯白。

  她用一種幾近不可思議地眼神看著薄溫言,怎麼也無法想像平日裡對自己溫柔體貼的他竟然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從小到大,薄溫言到哪不都是被人捧著的,哪裡被人揍過,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

  薄溫言怒氣蹭蹭上漲,掄起拳頭正要還手,商晏的聲音卻將他從暴怒中拉回了現實——

  「薄溫言。」

  商晏很少連名帶姓的喊他的名字。

  薄溫言倏地就僵寂住了,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一般,他將目光轉移,對上的便是商晏微微泛紅的眼。

  他只覺得他的心頓時就疼了。

  「你剛剛、說什麼?」

  商晏的詢問如同天邊驚雷在他耳邊炸起,整個人都被劈成兩半。

  西門瀛心疼地看著商晏,想要伸出手去攬她的肩,軟聲細語,但他深知商晏是脆弱的,但也是倔強的,她不會希望在薄溫言面前失去自己最後的尊嚴。

  下一秒,西門瀛看向薄溫言的目光,肖似浸泡在冰雪中的利刃,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麼薄溫言早已經死了無數次了。

  他絕不允許有人如此羞辱商晏!

  殺意騰起,在西門瀛再次欲要衝上前的時候,卻被商晏及時拉住。

  其實像薄溫言西門瀛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很少有指著對方鼻子罵的,更不可能親自動手威脅別人,顯得沒風度,想整治一個人多的是手段,擺在明面上就是最難看的一種。

  可說到底要看什麼事、什麼人。

  商晏恰恰就是西門瀛唯一的底線。

  喉間湧上一抹腥甜,商晏抬頭看了眼頭頂的白牆,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讓眼淚回到最開始的地方。

  商晏看向薄溫言,泛起一抹苦澀的冷笑。

  薄溫言一下子就慌了。

  「薄溫言!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剛剛在說什麼?」

  「……我……商晏……」薄溫言只覺得嗓子卡了刀片,無法吐出來也無法咽下去,似乎一切解釋都在此刻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商晏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可面上卻依舊儘量裝出那副堅強的模樣。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你知道發生了什麼嗎?你知道真相到底是什麼?你不分青紅皂白如此羞辱我,薄溫言,起初,我只是覺得你不愛我,現在我才明白,原來你和那些人根本沒有任何區別。」

  她的話猶如一把把刀子深深扎進了薄溫言的心臟,捅出數不清的窟窿。

  薄溫言身形踉蹌,後退兩步,差點連站都站不穩。

  他手口並用,一邊解釋一邊想要去拉商晏,可到頭來,什麼都顯得如此無措,「商晏,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剛剛……我剛剛頭腦不清楚……我連自己說了些什麼都不知道……我沒有……」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能為力過。

  商晏握緊拳頭,「薄溫言,你知道我怎麼了嗎!」

  那種電視劇里的誤會橋段跟層巒疊嶂的山一樣,可商晏就是要撕碎這層屏障,她不管山中的人是否需要它來掩蓋,但她需要看清眼前的路。

  「薄溫言,你給商家的十個億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因為十個億,引起了沈知書的不滿,她利用商寧,將商寧當做藉口,把我騙到伊頓酒吧,對我下了藥,將我送到了馬老闆的床上。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我猜,肯定是有人讓你來這裡的,為的便是讓你看到我被蹂躪玩弄的一幕。

  可惜了,我運氣不錯,你心中如水中白玉的沈知書,她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薄溫言手指輕顫,眼中全是不可思議,「不會的,知書不會這麼做的,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是你誤會了什麼?」

  薄溫言為沈知書辯白完全在商晏的意料之中,從很早時候開始,她就沒有指望過薄溫言能夠站在她這一邊。

  商晏眼中的薄紅在她的刻意堅強中隱沒,她拿起外套,勉強對著西門瀛扯出一抹笑,「賀先生,今晚謝謝你,我先走了。」

  西門瀛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薄溫言下意識上前來攔,「商晏……」

  「滾開!」

  這是商晏第一次如此冷漠決絕地吼薄溫言。

  薄溫言全身都僵硬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商晏疾步出了房間,薄溫言才後知後覺追上去,臨走時,滿是敵意地看了西門瀛一眼。

  西門瀛沒打算往前走。

  商晏和薄溫言之間的事,終究需要他們自己解決。

  他只要保證商晏完好無損。

  所以那些傷害過商晏的,他會他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程渡!」

  程渡走進來,恭敬低頭,「少主!」

  商晏在前面疾走,薄溫言在後面邊喊邊追,吸引不少人的目光。

  一直等著看好戲的沈知書從包廂走出來,柳眉擰緊,怎麼跟她預期的不太一樣?

  薄溫言總裁辦的女秘書朱萊走過來,很顯然她已經被沈知書收買了。

  「沈小姐,您安排的計劃出現了紕漏。」

  「難道商晏沒有被……」

  朱萊對著沈知書搖搖頭,「有個帶面具的男人闖入房間救下商晏,馬老闆也都被那個男人帶走了,消息封鎖得很好,半點都沒走漏,我也是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守在暗處才看到的。」

  沈知書強忍怒火,咬牙切齒,後槽牙都幾近咬碎了。

  「那個男人是誰?」

  「身份不明。不過、」朱萊略頓。

  「不過什麼?吞吞吐吐的幹什麼?快說!」

  「看樣子來頭不小,似乎連總裁都要避其鋒芒。」

  朱萊好歹也是薄氏總裁辦為數不多的女秘書,跟著薄溫言工作,看人辨事的眼力自然也都是學到幾分。

  這下沈知書都不淡定了,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居然被突如其來的神秘男人給毀了!

  「什麼!」

  居然連阿言都要避讓!

  她不會懷疑朱萊話語的可信度,否則她就不可能花大力氣將她變為自己的人。

  朱萊繼續說,「沈小姐,如果那個男人只是路見不平也就罷了,但若是和商晏有什麼關係,那我們恐怕得就此停手了,或者做事要格外謹慎,否則總裁都不及的男人,我們恐怕會被碾得渣都不剩。」

  作為兩頭奉承的叛徒,朱萊的用心分析倒算是合格的背叛者。

  沈知書雖然不會起疑,但不代表她會和朱萊一樣忌憚生懼。

  她雙手環抱於胸,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營造高高在上的俯視感,「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那個神秘男人再厲害又如何,京城可是阿言的天下,我就不信阿言連抵抗的能力都沒有。」

  朱萊雙唇翕動,剛想要張口,沈知書又道:「就算商晏沒有被馬老闆玩了,但阿言還是看到商晏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這就夠了,走,看好戲去!」

  沈知書先行走下迂迴的長廊,朱萊復而回包廂替其取包。

  昏暗斑駁的光影隨著沈知書的身影來回細碎,就當沈知書要走出去的時候,一間包廂的門倏地被打開,兩隻手伸出來,捂住沈知書的嘴。

  沈知書被拖進包廂,走廊瞬間空無一人,她連呼救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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