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恐懼

2024-09-29 01:16:45 作者: 魚十九

  元國公主皇子看不起曲蕊的身份,討厭她,費勁心思地欺負她,但元國的皇帝卻似乎是將她如同女兒看待,曲蕊在宮裡的待遇與元國真正的公主別無二致。

  四年的時間已經讓曲蕊迅速熟悉了這個國,她一向兢兢業業忍辱負重生活,已經快忘了曾經在麗國的歲月究竟是如何幸福,唯一的快樂就是在學堂,同沈嘉禾她們共同學習共同犯錯的那些時光。

  然而厄運似乎永遠伴隨著曲蕊,她曾以為可以離開了的及笈之日變成了她墜入地獄的噩夢之日。

  那天曲蕊很高興自己終於熬到及笄了。她滿心歡喜地跑到御書房,洋洋灑灑的裙擺跟在她身後飛舞,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耀眼奪目。

  「曲蕊拜見皇上。」曲蕊規矩行禮,她在元國呆了近四年,早已經對這些禮儀習以為常。

  御書房內,元帝坐在榻上,看起來很認真地批閱著某個紅色奏摺。曲蕊認出來,那是麗國的求和帖。元帝將求和貼放下,緩緩走近曲蕊,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在自己身上流動。

  此時曲蕊還沒有察覺出什麼,直到元帝冰涼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曲蕊隱約感覺到什麼,故作鎮定地被迫與他對視。

  「小蕊兒你怎麼長大了。」

  

  「可當真是多含羞的花朵呢。」

  元帝的語氣讓曲蕊後背僵直,她勉強勾了勾嘴角:「皇上謬讚了……」

  元帝的指尖逐漸劃到曲蕊的頸間,脆弱的部分被一個高大的男人觸碰,後者就算再遲鈍也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若不想朕向你的母國出兵,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元帝的手輕輕跳開曲蕊的衣襟,猝不及防的,她的鎖骨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皇上,您這是什麼意思……」曲蕊感覺自己心中有什麼在崩塌,她指尖微動,似乎想將自己的衣服拉回來,但一介女子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人高馬壯的他對抗。

  元帝常年溫和的面具此時已經被撕下,曲蕊奮力掙扎,卻還是被他強硬綁在了座椅上。

  「皇上,求求你皇上,除了這個我什麼都願意為你做,求求你!陛下!」曲蕊苦苦哀求著,害怕的淚水不住地流下,後悔在她心中蔓延,她居然被四年的糖衣炮彈所蒙蔽,親手將自己送入了虎口。

  曲蕊看著元帝眼裡漆黑的欲望,心臟漸漸沉入谷底。

  她渾身沒有衣服,在御書房這個本該是大臣議事的地方。

  「你是朕最滿意的作品。」元帝的丹鳳眼痴迷地看著曲蕊的胸口,在曲蕊眼裡這張虛偽的臉扭曲成了厲鬼。

  曲蕊的人生從及笄那日起,便進入了黑暗。她愈發沉默寡言,脾氣也喜怒無常。她將自己的怨氣和怒火發泄在寢殿的宮女身上。漸漸的,沒有人願意照顧她這個瘋子。

  這樣的折辱持續了整整四年,每當曲蕊堅持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會想起麗國,想起自己的父皇母后,只有這樣她才能有一絲活著的希望。

  這次護國寺祈福,也是元帝見不慣她一直埋在深宮後院裡,將她帶出來透透氣,順便,裝模做樣地來洗刷一下他身上的罪孽。

  曲蕊扯了扯嘴角,她長相極美,一雙含水杏眼,彎彎的眉毛,挺翹的鼻子,紅紅的嘴唇然若櫻桃,身上穿著粉金色綢緞,脖子上帶著玉項鍊,無一不顯她的金貴。

  曲蕊借著元帝同方丈說話的間隙,她踱步到秦琛的身側,秦琛本來站的筆直的,見曲蕊來,心情複雜的對曲蕊行了個禮。

  「沈姐姐如今如何?身體可有好些?」曲蕊湊近秦琛,二者的距離看似隔著一些,可她計算過,若從元帝的視角看過來,他們二人的距離會十分的曖昧。

  「嘉禾身體尚好,如今在府中禮佛。」秦琛意識到他們的距離不對,他感受到元帝的視線,連忙低頭後退一步道,「曲,曲美人若是擔心,我回去便讓嘉禾來宮中看你。」

  「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宮內日子無聊,若有沈姐姐陪伴,一定會有趣的多。可是秦將軍,你究竟為何會在短短一年之內納兩個美娘子在後院?」

  曲蕊一開始先是笑著,她緩緩靠近秦琛的耳側,聲音驟然變得冰冷,沈嘉禾是她在元國遇到的第一個溫暖的人,她不允許秦琛這樣傷害她。

  明明面前站著的只是個弱女子,可秦琛的後背已經冷汗直流,他太知道曲蕊如今在元帝心中的份量了,一旦曲蕊在元帝面前多說些什麼,他就完了。

  「沒,是嘉禾主動替我納的妾室,她身體不適落下病根無法生育,為了替我開枝散葉她才給我納了小妾,我自然深深感激嘉禾的付出,我也不會虧待了嘉禾。」

  秦琛稀里糊塗的解釋著,企圖矇混過關,他見曲蕊的神情淡了下去,微微鬆了一口氣。

  然而,下一瞬,曲蕊就突然湊近秦琛拉著秦琛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她低聲道:「可是,我還是很討厭你,曾經是,現在更是。」

  秦琛匆匆忙忙地想將手縮回來,可又怕傷到曲蕊,下一秒,曲蕊道眼眶就紅了,她跌倒在地,帶著哭腔道:「秦將軍,曲蕊如今是陛下的人了,我們的前塵往事,就莫要再提了!」

  元帝兩步並一步的迅速走過來,他抱起曲蕊,目光森冷地看著秦琛,語氣意味不明:「前塵往事?有什麼是朕不知道的?」

  秦琛開口想解釋什麼,而曲蕊卻先打斷了他:「沒什麼的,陛下,不過是些兒時往事,我不想再提了。」

  「秦琛你說。」元帝緊緊抱著曲蕊,他深知曲蕊的脾性,知道曲蕊不願意同他說實話,便把壓力都給了秦琛。

  秦琛咬牙,他偷偷看了眼神情淡漠的曲蕊,慢慢道:「我同曲美人……並沒有什麼前塵往事……」

  「哼。」曲蕊輕輕一哼,將頭埋在元帝胸口,看起來對此有異議。

  元帝就像變臉一半,不耐煩地動了動肩頸,如今山頂都是他的人,他也沒有什麼偽裝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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