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御下

2024-09-29 01:13:30 作者: 魚十九

  「沒有,怎麼會沒有呢?我明明贏了這麼多錢!」沈老婦抓狂地砸著柜子,她根本沒想過自己已經把所有錢都投入了賭場裡。

  「我還有女兒,對,她一定有錢的!」沈老婦咬著手指,狠心衝出了家門。

  秦府側門不遠處等小胡同里,沈老婦焦急地來回踱步著,時不時看一眼秦府的方向。

  

  終於,在沈老婦把手上的死皮都摳出血後,一個戴著面紗全身用披風籠罩著身體的人鬼鬼祟祟地從側門出來。

  「你這妮子,怎麼這麼久才出來!」沈老婦見了沈清妍,先瞪著眼擰了一下後者的手臂。

  沈清妍吃痛嘶了一聲,她煩躁地甩開沈老婦的手,語氣不耐:「你還來找我幹什麼!你還嫌把我害的不夠慘嗎?不會又是來要錢的吧!」

  沈清妍本不想再和沈老婦有什麼接觸,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豬隊友,見不得她好,但她又擔心晾著沈老婦,後者又會和上次一樣把事情鬧大,畢竟以沈老婦的性子還真的做得出來!

  沈老婦左右看了看,拉住沈清妍的手,她枯黃的手掌與沈清妍白嫩的手相差甚遠,沈清妍忍了一下才沒有甩開,怕沈老婦脾氣上來惹人注意。

  「大丫,你如今過上好日子了可不能忘了親娘啊,你這肚子裡可揣著個金疙瘩,這手裡的寶貝,怕是只多不少吧?」沈老婦笑容討好,覷了眼沈清妍的肚子。

  沈清妍閉了閉眼,從懷裡掏出一把銀票就塞到沈老婦手裡:「只有這些了,你別再動不動再來找我,你當初把我賣給陳路的時候我和你就沒關係了!你來秦府找我讓沈夫人發現我們都要完蛋!」

  「怎麼能沒關係呢!你可是娘胯下掉下來的一塊肉,血脈至親,無法割捨的!」沈老婦貪婪地點了點銀票,將其塞在裡衣里。

  她看了眼沈清妍手上脖子上戴著的寶貝,神色昏暗不明,舔了舔唇:「你這鐲子項鍊,值不少錢吧?」

  沈清妍難以置信地看著沈老婦:「你還想要多少錢?秦琛不是前前後後給了你幾千兩你都用哪去了?」

  她看著沈老婦躲閃的目光,心中瞭然:「你又去賭了?告訴你多少遍了賭場都是吃人的!你還去賭!你因為賭博把爹氣死了你忘了嗎!」

  沈老婦本來很心虛,但是見昔日不敢和她大聲說話的女兒如今居然敢指責她,瞬間感到氣惱:

  「我就賭了一下又沒玩多少,你如今當了大將軍的小妾懷了個種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不過就是個山溝溝出來的村婦,取個文雅的名字當真以為自己是大小姐了?」

  沈清妍拳頭緊握,眸里閃過恨意,她想起這幾天的遭遇,惡意在心中翻湧,她深吸一口氣,對沈老婦扯了扯嘴角:「我可以再給你一筆錢,前提是,你給我搞點東西。」

  沈清妍解下脖子上的鏈子,有些不舍地遞給沈老婦,聲音很輕:「記得,是那種不會讓人輕易察覺的,會導致女人落胎的東西。」

  沈老婦見沈清妍答應臉色先是一喜,她聽沈清妍的要求,瞬間就懂了沈清妍如今處境不好:「喲,看來這府內,還有人也懷了金疙瘩呢,得,看在你是我女兒的份上,娘幫你,不過,這錢嘛……還是有點……」

  沈老婦搓了搓手指,臉上笑容奸詐,沈清妍暗著眼睛,心中有些麻木:「等東西到手,我自然會給你錢。」

  沈老婦也不急於一時,她將項鍊藏好,看沈清妍臉色不好的樣子,暗暗提醒道:「這富貴人家的家門,可不是這麼容易進的,這正牌夫人要是想對付你,你怎麼死都不知道。」

  她指了指腦子,隨後搖著頭轉身就想離去。

  「等等,你什麼意思?」沈清妍拉住沈老婦,心中咯噔一下,想到了什麼。

  沈老婦對沈清妍翻了個白眼:「你以為我如何在短短几日來的京城,你也不仔細想想!」

  沈清妍回憶起那個府內一向溫和,哪怕偶爾不喜她也表現的不痛不癢的沈嘉禾,心中泛起寒意。

  嘉禾院,清香繚繞,暖爐在懷。

  玉手將棋子置於棋盤中,沈嘉禾慢條斯理地吞噬著白棋,嘴角帶著淺笑,看來魚已經上鉤了。

  沈嘉禾心中的恨意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減淡半分,她每看見那三個人的臉一回,心中的恨意就加強一分,面上的偽裝便加深一刻。

  棋盤上,白子有兩個空缺的地方等著黑子落下,沈嘉禾把玩著黑棋,接下來就要看看,這兩隻小鳥,誰能先贏一步呢?

  「夫人,今日的炭火從三盆剋扣到了一盆半,奴婢去找那管炭火的管事想討個說法的時候,他,他竟然趾高氣昂地說如今的炭火都緊著林姨娘和沈小姐那去了,讓我們院子將就將就。」

  一小丫鬟懷著一肚子氣跑回來,她年歲不大,喜怒哀樂都寫在臉上,十分不服自己的夫人被那些狗仗人勢的下人欺負!

  「如今他就苛刻夫人的炭火,那等到真正的冬日,還不知道怎麼對夫人呢!」

  沈嘉禾看著小丫鬟帶來的少得可憐的炭火,目光微涼,她掃了眼小丫鬟通紅的眼眶就知道定是被那管事給凶了。

  「帶我過去。」沈嘉禾將棋子落在了棋盤的另一處,沉著臉站起身子,雖然如今她院裡的東西都暗著用的是她自己出錢買的,但也不意味著秦府剋扣了她本該有的東西她就會忍氣吞聲。

  那領炭火的地方,管事剛諂媚地送走林落落院裡來領炭火的人,他癱在椅子裡,房間暖和極了。

  「管事,您剛就給那麼點炭火給夫人院裡的人,真不怕夫人怪罪嗎?」狗腿子積極地替管事捶腿,他這幾日跟著管事撈了不少油水,將之前薪水被扣的鬱悶一掃而空,他下定決心討好管事,過上好日子。

  管事翹著二郎腿,滿臉不屑:「如今那夫人不過就是個沒權沒勢的女人罷了,你沒聽說嗎?夫人懷不了孩子,如今管家權都交給林姨娘了,日後啊說不定林姨娘才是這個府里橫著走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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