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禍水東移

  如果說，慕容方天初在玉鼎真人等金仙面前亮相，讓他們懷疑他是天道分身之一。

  那麼，現在卻是如同無星的黑夜裡，一把火炬的存在。

  哪怕是，他極力收斂氣息，故意混在混元宗弟子堆里，也是藏不住他那耀眼的光芒。

  雖然，天道分身和金仙們的關係，並沒有從屬之分。卻終因是他們駐守這層撈油水，是必須要得到天道分身的首肯，才可以。也就讓金仙們在內心深處，是自視低上它一線的。

  作為金仙，玉鼎真人等，自然是不知道融合分身是有層次劃分的。也就無法得知慕容方天現在真正的實力。

  不過，並不妨礙大家對他的親近。

  於是，在眾們兄弟姐妹們的配合之下，在玉鼎真人等人的努力之下，不一會兒，慕容方天周邊就全是金仙圍著了。

  慕容方天雖然沒有社恐症，卻也不大習慣和不熟悉的人扎堆隨便敷衍了他們幾句之後，就擠出了圈，大步走到鴻均面前，用敬重的語氣道：「謝謝您。」

  「完美融合？」鴻均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後，問道。

  

  「是的！我保留了他的個性。」慕容方天慎重地點了點頭後，回應道。

  「你如果，想走得更長遠，就要成為一名真正的人。」

  「人類，無論是從形體，還是內在方面，可以說是天生承載欲望與野心的最佳載體。」

  「只要在自律的前提下，不要刻意地去屏蔽不好的一面。有時，個性飛揚，或能帶來許許多多的奇妙後果。」

  「就算是在當時，是錯誤的選擇，是衝動後的惡果。在危害不大的情況下，以後想來，也是一件溫馨的事，值得回味！」

  慕容方天點頭道：「嗯！您說得太對了。」

  他遙望未知的虛空半晌後，才幽幽地繼續道：「自從我的主意識覺醒後，我的生活，就沒有再犯過一絲錯誤。什麼事，都做的……至少，當時，我是覺得很完美的。」

  「現在想來，卻是發現無趣極了。反而在主意識覺醒之前的一些糗事，時常……」

  他說到這裡，就自一轉話題後，接著道：「鴻師，接下來，我們……」

  鴻均苦笑一下後，臉色嚴峻地道：「你是知道，我們混元宗的假想之敵，是哪些存在的。」

  「你認為，就目前，我們的實力，在正面他們時，有多少機會存活？」

  慕容方天深思了一會兒後，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沮喪地道：「不知道。不過，我是清楚一件事，人數多，在他們眼中，是一件毫無意義的事。」

  「我知道，有蟻多咬死象的說法。只是，當蟻牙如果有一尺長，象皮有一萬丈厚的情形下，數量就是一個笑話了。」

  「差距……在我們越是強大後，就越是……絕望！」

  「我真不知道，當我集齊分身，成為一位完整的天道後，還有沒有勇氣，直面他們。或許，有極大的機率，是見面就跪的那種孬種。」

  鴻均拍了拍他的肩膀後道：「不要恢心，畢竟，這種面對，不說是我，就是我們混元宗所有的兄弟姐妹們，都不允許你單獨直面他們。」

  「鴻師，我這幾十年來，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慕容方天說到這裡，有些遲疑了。

  「你說，看看是什麼事？我們一起商議，一起面對！」鴻均鼓勵他道。

  「您說，那些高高在上的聖人們，真的完全被炎黃界的天道剝奪了所有記憶？」

  「我並不是懷疑您的轉述。畢竟，您也是聽別人說的。萬一他刻意說謊，故意把你引導到一個似是而非的處境，方便他行事呢？」慕容方天鼓起勇氣地問完後，就如同放下了千斤重擔，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濁氣。

  鴻均愣住了！

  是哦，自己憑什麼就要死信無名所言？又沒有什麼鐵律說，腦中的老爺爺不會說謊的。

  萬一，他也只是管中窺豹呢？

  或者，他是別有用心的呢？

  到這個時候，鴻均就心生後悔了——後悔沒有把無名留下來，方便自己隨時諮詢於它。

  只顧當初一時莫名的爽!

  待到如今，卻是火葬場了……

  沉思一會兒後，鴻均才臉色正常，輕輕地呼出一口後悔之氣，緩聲道：「是有這個可能。」

  「如果，聖人們，根本就沒有剝奪記憶，或者乾脆是只留下一個備份給炎黃天道……那它們，就不只是可怕來形容了。真要是這種情況，我們現在所依仗的一切，面對是源頭的他們，再怎麼努力，再怎麼……都是一個笑話。」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這個聖人世界裡，他們如果仍保留了炎黃界的一切，怎麼不在這方世界，推動修仙？」

  「是什麼原因呢？」

  「如果是顧忌，那以強大到可以創世的他們，都需要顧忌，而我們……對我們來說，是妥妥的災難。」

  「如果，是想試驗……那，問題也是不小。現在，在支持這方世界，現行最底層的人間，已經在我們的刻意散播之下，修仙，已經成了不可阻擋的大勢！哪怕是，我們已經不再把化神期的修煉內容傳散開來，在人類進化與演練之下，一萬年不成，十萬年，百萬年，億萬年……總會被摸索出後面的修煉方法。」

  「而我們，是破壞他們試驗的源頭……」

  慕容方天沉默了。心裏面再也沒有融合了這方天道分身後，滋生的豪情。心頭除了悲涼，就只餘下了茫然——

  辛苦修煉一場，結局卻是迷茫！

  鴻均低頭深思了一會兒後，怎麼想，都不能確認哪一種是正確的。抬起頭，看到混元宗弟子，正和玉鼎真人等金仙，說笑逗鬧地打成一片。看到他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芒。心頭的沉重，就自一松，展顏一笑地道：「不要考慮那麼長遠了。畢竟，我們離正式接觸它們，還有一段漫長的距離。」

  「與其現在開始亂設想後果如何，如何，引發自己的苦惱與擔憂，不若活在當下。」

  慕容方天點了點頭後道：「是的！我們要活在當下。」然後，他話題一轉後道：「鴻師，你曾說過，順利晉升金仙后，就會和塗秘書長成親……」

  鴻均破天荒的老臉微紅，臉上、眼中浮現了諸多亮彩。環顧四周一眼後，笑道：「就這麼一個地方，能適合舉行婚禮嗎？」

  慕容方天聞言，頓時大笑道：「以我融合了這方天道分身獲得的掌控權，再加上擁有的真正金仙手段，您所擔憂的，會是什麼大事嗎？」

  也對！

  擁有了這些基礎，什麼樣的活兒，都不再會是個了不得的事。

  鴻均想了一會兒後，緩聲道：「還是稍推遲一些時日吧。」

  「還要推遲？」慕容方天有些不解了。

  「畢竟，錢玉山……也算是我們混元宗的老人了。我的婚禮，還是到人間去辦吧。」鴻均迅速下了決定。

  慕容方天有小小的失望，旋即，又想到了一招：「那，求婚，場面在這裡弄一弄？」

  鴻均有些訝異地打量慕容方天兩下後，疑問道：「你今天，怎麼這麼熱心我的婚事？」

  慕容方天略有尷尬地道：「我自從加入混元宗，塗青……青姐對我是很關照的。」

  「我記得，我那時，還很是端著的，對混元宗大部分弟子，是看不上眼。還有許多時候，想要和你別別苗頭。」

  「青姐為此，給我做了許多思想工作。慢慢地把我安撫住了。」

  「那你，現在有沒有其他想法呢？」鴻均不懷好意地邊打量他邊道。

  慕容方天急忙擺手道：「沒有，絕對沒有！我不再是天高地厚之輩了。」

  「唉，想找人切磋一下，都找不到人。」鴻均幽幽地嘆了一口氣後道。

  「是我錯了。我不該早早地嚇住玉鼎真人他們。讓鴻師您缺少了一個熱身的機會。」慕容方天求生欲望極濃，開始早早打預防針了。

  「虐菜鳥，沒有意義，找聖人，暫時不夠資格。想在當下，找一個能夠為之一戰的人，怎麼就那麼難呢。」鴻均不由有些苦惱起來了。

  慕容方天眼珠兒一轉後，指著玉鼎真人，低聲道：「要不，你指導他一下，反正，他們也只是和馬高過手了一招，還沒有對混元宗，真正的服氣，不若……」

  鴻均雖然心動，卻嫌拉低了自己的身段。搖了搖頭後道：「我就不下場了，讓兄弟姐妹們，感受一下金仙的真正實力吧。」

  慕容方天見鴻均終於不再盯著自己了，偷偷地鬆了一口氣後，急切地道：「我現在就去溝通與安排。」

  在馬高、慕容方天、軒轅以及玉鼎真人四人一番商議後，迅速擬定了一個比試的章程。並且，還給它冠上了一個極佳的名稱——

  為了讓兄弟們彼此間，增強了解。同時也為了激勵一些混日子的兄弟，決定舉行宗門內部大選。

  凡獲得前十的人，將會獲得孫長老的定製煉器，到鴻師專為設計攻防方案。

  孫植能夠坐穩丹器閣長老一職，是宗門弟子公認煉器最……

  嗯，還有鴻師……

  他算是混元宗第二強的人吧。

  如果獲得這份獎勵，也是不錯的。

  更何況，還有鴻師親自出手……

  於是，所有混元宗弟子，都眼紅了。

  玉鼎真人等知道這些獎勵，被吹得差點上天了，就有些將信將疑。

  重心，自然偏向了了解混元宗真實實力上了。

  於是，他們也都抱著指導心思地報了名。

  一場這方世界有史以來，最大的金仙對決場面，即將拉開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