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詭異的變局

2024-10-07 18:57:31 作者: 隨便老哥

  甘寧的功夫並不差,打起架來也是十來個人壓不住的那種人形狂獸,但奈何他此刻所面對的是一個掛比,比他更加兇殘的人形狂獸。

  「還有能動嗎?你甘興霸的霸字就是這麼來的?」劉啟抖擻了兩下肩膀,目光斜睨著甘寧問道。

  甘寧剛剛放出來的狠話,轉眼就成為了他的傷疤。

  而劉啟更是毫不客氣的就把這傷疤給揭了起來,充滿挑釁的展示給了甘寧看。

  

  一聽這話,甘寧那張泛白的臉頰瞬間漲紅,眼睛瞪的像是一隻發狂的野牛,「兀那賊廝,誰說你阿翁動不了了?你且看好,看阿翁怎麼擰斷你這狗賊的脖子!」

  年少時都那都要顯擺自己豪奢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是個不好面子之人?

  劉啟這個傷疤揭的,簡直都戳到他的肋骨上去了。

  甘寧瞬間就暴揍了,身上的傷和疼痛在丟掉的面子面前,根本啥也不是。

  當他再度揮拳衝出去的時候,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劉啟這個狗東西死,反正必須得死一個,否則這事沒完。

  怦然之聲頓時在整個牢獄之中不絕於耳,那動靜聽著就仿佛一個人正在拿沙包泄憤。

  而毫無疑問,甘寧就是那個沙包。

  沒受傷的時候,他都難敵劉啟的拳頭,更何況他還已經被劉啟給打傷了。

  過了足有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劉啟擦著手上的血跡走出了牢獄,對孔邡吩咐道:「找個醫工來,給他好好看看,斷骨都續一續,爭取別留下什麼後遺症。」

  「喏!」

  孔邡抱拳應了一聲,目光悄悄朝四仰八叉躺在獄中的甘寧看了一眼,不禁暗暗齜牙。

  那鼻青臉腫,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胳膊扭曲的樣子,看著都疼。

  府君這一次的下手是真的狠。

  就這情形,差不多跟打死好像也就一線之遙了。

  劉啟從獄中出來的時候,程昱的信恰好也送到了。

  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小子,靠在牆壁上累的跟頭老黃牛似的,眼睛因為過於疲憊都有些鼓起來,感覺都快從眼眶裡蹦出來了。

  劉啟走過來的時候,那小子只是虛虛的拱了拱,然後又是擺手又是搖頭的示意自己歇會兒。

  「府君當面,還不見禮?」孔邡一步跨出,悶聲喝道。

  劉啟抬手攔住了他,吩咐道:「去給他弄碗蜜水,明顯累到了。」

  「喏。」孔邡打量了一眼那小子,給身邊的親衛低低交代了一聲。

  那少年感激的看了一眼劉啟,長長的喘了幾口氣,這才放鬆了心神,靠著牆壁癱坐了下來。

  親衛弄來了一碗蜜水,少年端起了兩口就灌進了肚中,滿足的摸了把嘴角,他又稍微歇了歇,這才好像終於緩過了那種過於疲憊所引發的疲軟。

  少年站了起來,從懷中摸出一封信遞給了劉啟,雙臂明顯有些顫抖的抱拳說道:「府君恕罪,卑下被人攆著殺了一路,差點跑不回來了,過於緊張的時候,腿上還稍微有些力量,可到了城中鬆懈下來之後,一下子渾身的骨頭都好似散掉了。」

  這小子是個話多的。

  劉啟笑看著這個和齊毦一般年紀的小子,問道:「鄂縣之地現在並無敵軍,你遇到了什麼人?」

  「有,府君,而且還不少呢。」少年喊道,「卑職從鄂城出發,先去了樊口,這一道上倒是挺安全的,連拿下小蟊賊見卑下背上的旗幟都躲得遠遠的。」

  「卑下到了樊口,卻被告知府君您已經率軍離開,趕往鄂王城了。卑下又撒丫子趕了過來,這一路上可真的是……一言難盡吶,府君!」

  「府君面前不要嬉皮笑臉的,好好說話!」孔邡怒聲喝道。

  那少年連忙站直了身體,恭敬說道:「府君恕罪,卑下打小話就多……」

  「事情就是卑下這一路上遇見了三支江東的斥候,皆偽裝成了山野強人,這幫孫子現在好像也學聰明了,已經不明目張胆的來了,全部都做了偽裝。」

  劉啟並沒有對這少年的態度有任何的不滿,十八九歲的年紀這個心性很正常。

  他十八九歲的時候說話也不著邊際,天天坐在教室的第一排盯女老師的大長腿,有時候甚至還會不知死活的點評兩句那女老師裙子的長短。

  「此事可確定?」劉啟眉頭輕輕一皺,沉聲問道。

  江東的斥候往鄂縣滲透,這自然不能算是什麼好消息。

  斥候出現,就是進兵的信號。

  周瑜這個傢伙,對斥候和情報的獲取一向看重。

  他初入石陽之時,江東的斥候密集的跟群蜂一般,甚至於還逼得他特地還拿那些江東的斥候練了練兵,也就是在那一次的大規模掃蕩之後,情況才有了一些緩解。

  不過,劉啟也藉此摸到了一點周瑜用兵的規律。

  斥候的頻率,幾乎代表著他用兵的可能和規模的大小。

  就像當時散布在江北的斥候,那個規模就非常的大,而事後的事情也證明了周瑜意圖攻取江北的目的。只是,在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想著在鄂縣用兵,是孫權糊塗了,還是這位江東周郎飄了?

  正在劉啟懷疑周瑜的目的之時,那位少年用非常篤定的語氣說道:「府君,卑下可以用我脖子上這顆不大的腦袋保證,此事千真萬確。」

  「卑下與第一波斥候相遇的時候,曾斬殺了兩人,卑下是從他們的口中得知的這個消息。其後遇見的兩撥,卑下疲於奔命,一直都未曾找到機會下手,倒是沒得到確切的答案,但是他們所穿的鞋子和使用的兵器是一樣的。」

  劉啟眼帘輕挑,問道:「你是在什麼地方遇見的江東斥候?」

  「出樊口,過五江亭的管道旁,這三撥斥候全部都在官道旁。」那少年朗聲說道。

  歇了會兒,他那股子疲憊勁終於好像是緩過去了。

  少年快速看了一眼劉啟說道:「府君,卑下其實有點兒小小的懷疑,他們似乎就是刻意在官道旁堵我們的信差和斥候,他們選的那些地方都十分隱蔽,打不過轉頭就能扎到山野里。」

  少年的這個說法倒是很有見地。

  劉啟剛剛也在這麼想,襲殺他的信差,是獲取情報非常直接的一種方式。

  曹老闆為什麼會盯上他?

  可不就是因為無意間攔住了他的信差,截獲了他給劉備的信嘛。

  後來曹老闆都刻意的堵上了。

  「先下去好生歇息。」劉啟目中帶著一絲沉吟,對那少年說道。

  少年抱拳應了一聲,卻又猶猶豫豫的說道:「府君,卑下想……想多個嘴?」

  劉啟嘴角帶著淡笑看向了其實也沒比自己小多少歲的小傢伙,這小子倒是真一點也不怯權勢。

  他笑問道:「你想多什麼嘴?說來聽聽。」

  「府君,這幫斥候絕對是帶著大目的來的,若能擒拿了他們,一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少年鼓足勇氣,朗聲說道。

  劉啟笑了笑,「好,我知道了,下去吧。」

  少年見自己的建言沒有得到劉啟的重視,不禁有些遺憾,但這一次倒是沒有再多嘴,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

  劉啟又怎會不知道這一點呢?

  這些斥候伏於官道旁,藏於山野間,就跟那鑽到了地底下的老鼠一樣,想抓他們並不容易。

  因為你搞不清楚他們到底會在什麼地方。

  先前在石陽之時,劉啟做的很乾脆利落,但那時,他是得到了確切的消息,知道那些江東的斥候,到底藏身在什麼地方。

  和眼下這個情況,卻又有些不盡相同。

  這幫斥候,肯定是要想辦法殺一殺他們的囂張氣焰的,但這個事得交給文聘,讓他派遣斥候去追蹤。接下來鄂縣的事情,已經沒必要他親自去插手這些瑣碎之事了。

  劉啟現在真正在意的就一件事,孫權或者周瑜此刻派遣斥候進入鄂縣的目的。

  他不管怎麼想,都覺得在這個時候他們再對鄂縣用兵,有些犯糊塗。

  哪怕鄂縣現在是扎在江南腹部的一根釘子,可是江東此刻正在圍攻江陵,他們哪來的兵力去攻打鄂縣這重兵防禦的兩城一渡口。

  除非,孫權或者周瑜真正想做的,只是想弄清楚他接下來的用兵意圖?

  這個可能的可能性倒是稍微大一些。

  劉啟覺得起碼比他們直接對鄂縣用兵,更靠譜一些。

  否則他可真要懷疑孫權和周瑜是不是大勝一場之後,激動昏頭了。

  心中想著這些事情,劉啟走進官寺黃堂打開了程昱的信。

  這信可是走了不少的路,來的也不是很容易。

  但程昱所說的話,看的劉啟一時間眼睛都有些疼。

  真正重要的事,就一句話,「攻,伺機而動!」

  他娘的,就只有可憐巴巴的五個字,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

  信的篇幅倒是挺長的,但剩下的看著全跟醉話似的。

  程昱這個人,現在真的是越來越不務正業了,他竟然在這麼緊要的信中,長篇大論的要跟劉啟討論一下,給當地百姓是養豬好,還是養狗好?

  難道就不能有別的選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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