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與虎謀皮
2024-10-07 18:47:32
作者: 隨便老哥
劉啟神色稍有些古怪的看了眼曹操,這傢伙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應該是沒有,我只是來的及自報了一句家門,連曹丞相人在何處都沒看見。」他搖了搖頭說道,「當時的情況,實在是太混亂了。」
「可惜啊,我聽聞那劉備最後被趙雲給救走了。」曹操拂袖輕嘆道。
他是真的感覺可惜。
若是早知道劉啟的意圖,放開去路,興許劉備此刻已是他的階下之囚了。
「確實是可惜,我如今想起來都心口疼,大好功績就這般隨著長江水遠去了。」劉啟幽幽又補了一刀,他深知曹操對拿下劉備到底有多麼的迫切。
曹操用手重重搓了搓臉頰,轉移了話題問道:「當陽之戰後,劉備遁逃夏口,元啟你為何到了襄陽?難道要就此罷休了嗎?若當真可擒了劉備,朝廷必然會有重賞。」
正題來了。
但劉啟卻瞬間警惕起來,他在考慮跟曹操該說什麼又不該說什麼。
他想要投靠曹操,而曹操自己送上門來了,眼下其實是闡述自己意圖的最好機會。
請記住𝖻𝖺𝗇𝗑𝗂𝖺𝖻𝖺.𝖼𝗈𝗆網站,觀看最快的章節更新
「暫居襄陽,不過是無奈之舉。」劉啟沉吟良久,淡淡說道,「劉備遁逃夏口,必是欲與孫權聯合對抗朝廷大軍,而孫權此人遠比他的父兄有野心,劃江而治幾乎已成事實。」
「諸葛亮在隆中為劉備所謀劃的是跨有荊、益,保其岩阻,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孫權,內修政理;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
「而周瑜也早早的為孫權謀劃好了西進益州,圖謀中原的大策,合盟必是定局。劉備遁逃夏口也只是暫時的,他接下來必會將兵馬向江南轉移。我這點人手已經難以在戰局上成什麼事了,唯有在謀略上動點手腳,逼迫孫劉聯盟破裂,劉備難以安居江南,另尋良機。」
曹操的神色稍有些凝重,「元啟你就如此篤定?」
劉啟點了點頭,「此事……毫無疑問,江東臣屬之中,張昭等人雖然有議和之談,但決定權可在孫權的手中,此戰到底是戰是和,得看孫權的意圖。而他,不會和談的。」
「那你又如何能做到這些?」曹操淡笑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是有意探聽這些隱秘之事,只是你與我叔父私交甚厚,我這如今也沒個去處,若元啟不棄,我想也奔個出身。」
劉啟差點嚇掉了自己的下巴,大爺你說話穩著點,不要瞎咧咧。
你跟我混,我是非常願意的,可就怕你不情願啊!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眼下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我那點小算計,興許遮不住諸葛亮與周瑜的眼睛。」劉啟說道,「如果計謀無用,那就唯有待曹丞相戰敗之時,我再另尋良機了。」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曹阿瞞會敗?」曹操忽然驚聲喊道。
劉啟知道現在說這話,確實有些危言聳聽。
但這個先見之明便是他最大的裝比!
哪怕曹操不愛聽,他也得灌到這傢伙的耳朵里去。
「如果這不是江東,打的不是水戰,曹操贏幾乎是十拿九穩的,可這裡是江東!」劉啟幽幽說道,「曹操帳下北軍不善水戰,而荊州水軍人心不穩,內亂不止。」
「不善水戰的北軍,在江面上沒有絲毫兵力上的優勢,反而會成為了己方的阻礙。況且,就眼下這個氣候,瘟疫怕是會大面積的肆虐開來,屆時便是雪上加霜。」
「此外,孫權、劉備二人哪個是好易於的角色?周瑜、諸葛亮皆是智謀之士,客場作戰,又有這麼多的短板,兄台覺得曹操的勝算能有幾成?反正在我看來不足兩成。」
曹操的眼帘沉了下來,面色陰晴不定,「北軍不善水戰乃是實際,只是我聽聞曹軍已在雲夢澤開闢校場,操練水軍。荊州之地確實有疫患之事,但你又如何篤定會大面積的肆虐開來,進而影響到曹軍進兵?」
劉啟淡淡笑了笑,「這可真就是一門學問了。眼下的氣候忽冷忽熱,百姓因飢餓與連年征伐,本就體力虛弱,人虛疫患便會趁虛而入,別的不說,傷寒就絕對避免不了。而,戰場之上更是瘟疫的集中爆發地,被屍體破壞的水源、腥臭的空氣、髒亂的環境都會助長疫患之威。」
曹操目帶沉思,手指輕輕摩挲著唇上髭鬚(xu),幽幽問道:「那元啟以為曹軍如何可勝?」
劉啟打了個哈哈,笑道:「你又不在曹丞相軍中,關心這個幹嘛?飲酒飲酒。」
曹操猛然一愣,有些錯愕的看著劉啟。
你給我大放了這麼一堆厥詞,關鍵的時候不說了?
「這不是隨口閒聊嘛,有什麼不能說的。」曹操嘴角強行扯起一絲笑容,說道。
「我怕仲德兄截了我的謀劃,圖謀這滔天大功啊。」劉啟半開玩笑的說道,「我觀仲德兄也不是願屈居人下之人,這樣吧,我給兄台一個小小的建議,若得空不妨去看看華容縣的地理形勢,也許會有大用。」
「華容又什麼東西?」曹操狐疑問道。
劉啟稍作沉吟,淡淡說道:「若我離間之計不成,那個地方八成會成為曹軍的撤退路線。若仲德兄可在曹軍凌亂撤退之時率部解圍,這莫非不是一樁大功?」
曹操目光灼灼的看著劉啟,驚聲問道:「當真?」
「若我離間之計不成!」劉啟微微一笑,提醒了一句。
他說的已經足夠多了,接下來事成與否就看曹操對他的這些話信幾分了。
但曹操信是一回事,他想要的東西,還得靠功勞去博取。
只是說兩句話,曹操是絕對不可能隨手給他扔個地方郡守,或者領軍之將出來的。
……
曹操在莊上與劉啟、司馬徽吃了一頓酒之後,便藉口整頓他的人手離開了。
司馬徽用手托著因為酒精而有些泛紅的臉頰,斜臥榻中,幽幽問道:「元啟,席間我不便多言,但你今日之番話,在我看來有些多了,恐怕會令曹操興生不滿。」
「我知道,勸他暫緩進兵的人不在少數,但他若急於進兵,此戰必敗無疑。富貴險中求啊,起碼我得讓他看到我的本事。」劉啟以同樣的姿勢躺在軟塌中,高舉著右手比比劃劃的默記著他前段時日偶得一部刀法。
「有今日這番談話作為前提,哪怕我離間之計不成,無法拿劉備的身家性命換取我想要的,曹操興許也會徵辟我,給我弄個不錯的差事。只是,屆時路就不是那麼理想了。」
司馬徽有些頭疼的翻身面朝向了軟塌的內側,「你與劉皇叔令我當真糾結啊,醉了,歇會兒。」
劉啟笑了笑,這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