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誰他媽的想我？

  長孫沖興匆匆跑過來，高興地說道，「阿耶，各位叔叔，曲轅犁成功了！」

  「我們看見了！」長孫無忌笑道，「你做了一件正確的事。」

  房玄齡與魏徵相視一笑。

  李承乾看著全身心投入犁田快樂中的李二，轉頭問著程處默，「這就是先生小長孫沖帶回來的曲轅犁？」

  程處默一愣，隨口回道，「想必是吧，我也沒有看到過，只知道長孫那小子帶回了曲轅犁，但要帶回去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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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荷小聲說道，「太子，還不快下馬，陛下都在犁田呢。」

  李承乾呆若木雞，很快就反應過來，快速下馬，顧不上什麼泥濘之地了，捲起衣袖小跑著奔向李二身邊。

  「阿耶，龍體重要，就讓我來替你犁這田地吧！」

  李二抬頭望著他，「回宮看你阿娘了嗎？陸縣男畫的這曲轅犁你可知曉？」

  「回阿耶，看過阿娘了，這曲轅犁也只看過圖紙，沒見過實物，今日一見果真是好東西，大唐百姓有福了，這些都是阿耶領導有方，才有今日盛世之端倪。」

  李二眉頭緊皺。

  程知節哈哈大笑，也不管這父子倆說話間為何是這種表情，笑道，「太子治理畿縣很有成就，就是別學那陸小子拍馬屁，你是太子，更多的是做出事實就好。」

  「謝程將軍教導。」

  見李承乾態度不錯，再加上他黑了不少，身體也瘦了一些，李二這才輕嘆了一口氣，笑道，「程將軍說得不錯，特別是流民的事上，你處理很老道，來，知節退下，讓太子來牽牛，我們父子兩犁上一圈。」

  程知節笑著離開。

  「聽說畿縣縣丞很有些能力？」

  「回阿耶，馬縣丞確實很有能力，當初只是和流民一起，想到長安城來一觀，被先生一眼就發現他有大才，推薦到了我的身邊。」

  「可有調查過他的身份？」

  「回阿耶調查過，馬縣丞很是可憐.....」

  李二聽得連連點頭，「別覺得有朕在指手畫腳，還不放心你治理一縣，實則不管治理一縣之地也好，還是治理偌大的國家也好，首先要會用人，選人。

  陸縣男是一位不錯的老師，不是名門之後，也不是那位大儒的學生，所得知識與心得，皆來自對生活的體會。

  他一鄉下之人，通過救你一次，就借著自己知識儲備升為縣男，要不是因為他年紀太小，今日又獻上這曲轅犁，實則可得縣男一爵。

  就連縣裡的封室三百戶，回去以後把三百戶全劃給他。

  你阿娘與朕為何讓你跟著他學，你在畿縣好好體會，明年開春你就回宮裡，治理了一些日子也算有些心得，再跟先生學應該有更深的體會。」

  李承乾欲言又止。

  李二神色微笑，和藹可親，「只需要說出你的想法，不用管對錯，這時沒有外人，他們也聽不見。」

  李承乾深呼吸一口氣，挺直腰杆，一板一眼道，「阿耶，明年開春，我到畿縣也不過半年，很多事還做不完，我想留在畿縣一年的時間...」

  「繼續，大膽說便是，就像你與陸縣男在一起的樣子。」

  李承乾眼神愈發明亮，「文家坡發現了石炭，先生開採用來燒制磚瓦，我想用來解決流民過冬一事，與先生交談，才知石炭還能祛除炭毒。

  沒了這後顧之憂，畿縣水利得力，如今又得曲轅犁，我想看看一年下來，百姓是否有所改善。」

  李二收斂起笑意滿臉正色，思量片刻後微微失神，這次長孫無忌沒有再讓程知節搶先，小跑過去接過犁，「沖，還不快來給我牽牛。」

  大殿內，李二眯著眼，看著有些疲憊。

  李承乾低著頭，把陸塵風所的話原原本本又講了出來，把自己支持他的態度表露無疑。

  石碳經營權，祛除石炭之毒！

  這是小事嗎？

  是小事。

  但又絕對不是小事。

  這關鍵是天下生產木炭農人生活，更關係到國庫，皇家與大臣的利益。

  這小小的傢伙，竟然盤算得如此之精，實在太過恐怖了，捫心而問，自己十二三歲時，能有這些想法嗎？

  李二有些生氣，主要是自己都未同意，陸塵風便派當朝五大重臣之子回來，這不明擺著要挾嗎？

  如果自己不同意，則有可能與大臣離心，那可是一筆不小的利益呀。

  越想越憋屈，李二長出一口氣，憋屈又能怎麼樣呢，太子在治理著幾縣呢？滿朝文武大臣都看著他治理的效果，全天下的百姓也看著呢。

  如果不用石炭，用多少錢估計也不好解決流民之事呀。

  眼看著冬天就要來了，再不同意，流民要是凍死一些，對太子可就太不利了。

  算你狠！

  唯一讓李二欣慰的就是這些心眼中沒有惡意。

  更沒有政治上的偏向。

  單純金錢上的利益而已。

  李二越想越覺得有意思，朝廷一成，皇家兩成，五個大臣各占一成，皇子皇女占一成，陸塵風自己占一成。

  不管怎麼算，都不能說他貪心吧。

  入股要價太多？那也要看一年分你多少呀。

  李二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睜開眼睛，語氣很平穩，「陸縣男為何要這麼分家，為何又讓長孫沖他們跟你一起回來，你可從中讀出了一些什麼？」

  李承乾聽得臉色蒼白，汗流浹背，要不是自己當著陸塵風的面問了個清楚，恐怕此時自己的尿褲子。

  .....

  李二聽完，站起身來，轉頭望向畫著千山萬水的大唐版圖，指點道，「你有福，就與我得房杜，魏徵等人相似，希望你勞記，先生無時無刻都是教你，如還學不會...」

  陸塵風一連打了好幾噴嚏，自顧自嘀嘀咕咕，罵罵咧咧，「誰他媽的想我？」

  「大老爺們也不知跟著誰學的，罵起人來還這麼順溜。」王玲瓏最近忙，很忙，都沒有多餘時間跑來給陸塵網搗亂，這一批肥皂做完，才有空來看看自己心上人，就聽他陸塵風的罵聲。

  李綱嘿嘿一笑，裝著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