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莽夫與老陰比

  不過，令黑崎一護有些不解的是，千手誠並沒有直接將莉托托、嘉蒂絲、米妮娜帶回靜靈庭，反而是將她們留在了「秘密花園」之中。

  在返回靜靈庭之後，卯之花烈、千手誠也是相互配合著迅速布置各種安排，一邊嘗試聯繫零番隊，一邊準備前往靈王宮支援。

  而在千手誠難得的一個空隙之間，黑崎一護忍不住開口問道。

  「千手大人，那個……將莉托托那三個滅卻師留在陰影空間之中真的沒問題？」

  依然是那沉穩姿態的千手誠答道。

  「一護，不用擔心，在這種特殊情況下，『秘密花園』相對比靜靈庭是更合適進一步研究『聖別』的地方。」

  至於具體合適的原因，千手誠並沒有進行說明。

  不過，黑崎一護自然是聯想到了安全性的因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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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友哈巴赫主動放棄了無形帝國之後，「秘密花園」的安全程度無疑還在隨時可能會再次淪為戰場的靜靈庭之上。

  而在想明白了這一點後，黑崎一護忍不問出藏在心中的另一個困惑，說道。

  「千手大人，那個葛雷密的聖文字能力『V·夢想家』幾乎媲美『神明』的程度，怎麼會莫名其妙就……敗了？」

  「莫名其妙？一護，你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千手誠反問道。

  「就是葛雷密的身體本身都是由他自己的能力所創造出來的，即使市丸銀隊長的卍解對他的身體造成了相當誇張的傷害，但這也遠遠不到能夠擊敗葛雷密的程度。」

  黑崎一護一口氣道出了心中的疑惑，眼巴巴地看著千手誠，希望能夠得到相應的答案。

  面對著黑崎一護的疑問，千手誠並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耐煩，反而問道。

  「一護，在你看來戰鬥比拼的是本能，還是……更多別的東西？」

  「本能。」

  黑崎一護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然後又感覺到了哪裡有些不太對勁。

  只是，在與更木劍八相互廝殺修行的那幾天裡，黑崎一護徹底見識了不斷發掘本能的更木劍八到底有多可怕。

  並且，在黑崎一護過往的戰鬥之中，斬魄刀所主張的戰鬥觀念，劍道所主張的觀念，都涉及到對於本能的發掘與開發。

  「這個答案既是正確，也是錯誤的……」

  千手誠道了一句，然後目光有些深邃地看著黑崎一護，說道。

  「所謂本能，實際上是一個死神潛藏在內心最深處的力量，但是被本能掌控的死神是野獸，掌控本能的死神才是合格的死神。」

  「並且完全依賴於本能戰鬥的話，早晚會遇到超越自身本能極限的對手。」

  「葛雷密，則是屬於那種憑藉本能無法真正擊敗的對手。」

  黑崎一護聞言，有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對此，千手誠語氣溫和地詳細解釋道。

  「葛雷密的能力表面上看是無所不能的，但是駕馭著這個能力的卻只是一個正常的思維。」

  「一個正常的思維，是沒辦法輕易做到分心二用，也沒辦法在遭遇突發狀況之時還能保持絕對的冷靜進行各種幻想……」

  「幻想是沒有極限的，但是個人的思維、反應、想像力是有極限的。」

  聽到這裡之時，黑崎一護驟然明白了看似無所不能的葛雷密為何表現得會如此不堪一擊。

  看來在葛雷密操縱著木質巨佛與千手誠對轟之時，就已經掉落到了某個圈套之中。

  「那……葛雷密是怎麼死的？」

  黑崎一護還是有些不解。

  以著葛雷密那可以輕易地創造不同時間的能力，可以說只要不是瞬間湮滅所有的意識，那麼恐怕都能瞬間恢復如初。

  千手誠答道。

  「市丸銀隊長的斬魄刀貫穿葛雷密的同時，也順利地將涅繭利隊長所研究的一種『超人藥』送到了葛雷密的體內……」

  「那種藥物並非是毒藥，而是一種可以將思維速度提升無數倍的東西。」

  「對於我們而言的一秒鐘，對於葛雷密而言已經過去了數百年，並且還是時間無限接近於靜止的數百年。」

  「而在葛雷密思維上度過的數百年漫長時間之中，他必然無數次嘗試通過幻想來恢復自身的異常。」

  「只是，即使葛雷密的思維速度再快，靈壓與靈體的響應也是需要時間的。」

  「所以，葛雷密並非是誰給殺死的，而是在通過能力恢復了靈體的一瞬間，被等同於數百年時間裡不斷積累的幻想能力給殺死的。」

  「那一瞬，葛雷密對於自我靈體重置的次數達到了上萬次吧……操縱幻想之人最終死於幻想，真是可悲！」

  最終，千手誠帶著幾分感嘆地道了一句。

  至於過去頗為信仰大力磚飛的黑崎一護，更是有了一種眼界被刷新的感覺。

  甚至，黑崎一護莫名產生了一種「成年人的世界真可怕，處處都充滿了算計」的感覺。

  而千手誠看著有些愣神的黑崎一護，開口道。

  「一護，之所以跟你說這麼多，是希望你能明白不要完全依賴著本能去戰鬥，而是要駕馭著本能去擊敗對手。」

  「類似於『V·夢想家』這種可怕的能力，看似無解，但實則只要掌握了足夠的情報，破綻同樣也是數不勝數。」

  這一句，無疑是千手誠的由衷之言。

  在這個世界裡，強者們的戰鬥風格可謂是兩極分化嚴重，莽夫數不勝數，老陰比更是一個比一個可怕。

  而類似於藍染惣右介、千手誠、涅繭利這一類人，只要掌握了足夠的情報，也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恐怕玩弄任何對手都不是什麼難事。

  也正是因此，千手誠在這數十年間才會竭盡全力地隱藏自己的情報，絲毫不敢在零番隊的面前暴露出真實能力。

  對於老陰比而言，誰先手，誰就掌握著無與倫比的優勢。

  『就是不知道，現在友哈巴赫跟兵主部一兵衛的衝突進展到哪一步了……』

  千手誠的目光越過陷入沉思之中的黑崎一護，不自覺地看向著靜靈庭的上空。

  而在千手誠身後的不遠處，被志波家族代代守護著，可以前往靈王宮的花火大炮也即將準備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