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意

  「存貨只有百來條，至於血滴子數量倒是不少。」劉峰如實答道。

  「黑絲的價格貴了些，按照劉公子教授之法，只怕用過一次就不能再用，怎能比正常衣物還要昂貴？」

  劉峰淡然一笑，道：「此物本就是日拋品，應當由恩客掏腰包！至於初次使用的黑絲，我可以免費提供！」

  這個解釋，老闆娘勉強能夠接受。

  畢竟一兩銀子一條的黑絲，她們也用不起。

  但如果讓恩客選擇是否要穿黑絲接待，確實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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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血滴子的價格？」

  「這倒是可以再降一成！」

  「那行！你工坊處的存貨都運來！至於劉公子口中的新品，可否先讓我看看樣品？」

  劉峰應下這個條件，畢竟想要儘快撈錢，這是唯一的辦法，但哪怕是降存貨全部賣掉，到手的銀錢也不過一百六十多兩。

  預售新品，才是正途。

  待劉峰離開的時候，夜色已晚。

  剛出春風樓，張珩便湊到劉峰身側。

  「劉老弟，嫣然姑娘如何？潤不潤？」

  劉峰瞪他一眼，道：「張老哥，你想什麼呢？我真是去談生意！」

  「嘖嘖嘖，談生意？兩個多時辰？」顯然，張珩是打死不信去了花魁房中的劉峰什麼事情都沒做。

  而劉峰也沒有繼續解釋，一個內心污穢之人，怎能理解他？！

  ……

  ……

  「什麼東西？那混蛋叫了四十八個女人？」

  「曹公子，劉公子交代，說找您要錢……」

  「放特娘狗屁！他玩女人，憑什麼勞資給錢！」饒是一直裝著儒雅的曹軒陽此刻都有些頂不住了，三百兩不是什麼大數，關鍵這特麼太丟臉了！

  收錢的小廝一臉為難，道：「曹公子，當時您跟劉公子打賭，說是你會付帳來著，不止我們春風樓的人，還有不少客人也都聽到了。」

  「你……」曹軒陽想要爭論，但又顯得無力，最終還是給了錢。

  錢是給了，但這口氣，他自然不會就這般吞下，他直接找上劉峰。

  看到曹軒陽登門，劉峰笑臉相迎，「一日不見，曹公子更加意氣風發了。」

  「姓劉的！你特娘是不是人！你玩四十八個女人，居然叫我付錢？！」

  「曹公子，話可不能這麼說，明明是你應下的，至於我叫多少個女人，那是我的事情。」

  「劉峰！你可知我的身份？」

  蘇家與曹家有故舊，而蘇芊與曹軒陽亦是相識，那位府城曹公子之所以出現在此，就是為蘇芊而來。

  因此在得知劉峰跟曹軒陽有過碰撞後，蘇芊就來了一趟。

  「曹公子是何人，於我應該沒多大關係吧？」

  「我與蘇芊雖非青梅竹馬，但亦有兄妹情分，若你得罪於我，只消一句，我便可讓蘇芊斷了你們之間的合作！」

  看著他如此自信的模樣，劉峰卻一副淡然之色，「曹公子大可以試試！」

  「你是在逼我？」

  「曹公子的為人，我其實大抵能看透，故而只是嘴上說說，並未做得太過分。」

  聽得此話，曹軒陽不禁一愣，頗為差異地看向劉峰，劉峰則繼續道：「蘇小姐為何來拓海縣，我不清楚，但曹公子來此，想必是要助蘇小姐一臂之力？既是如此，身為蘇小姐的合作商，曹公子應當不會為這一口氣而將我趕盡殺絕。」

  曹軒陽輕哼一聲，「你倒是自信，說得好像你多了解我一樣！」

  「今日蘇小姐已經來過，她說你是重情之人，既然我是蘇小姐的助力，你便不會為了一個女子如何，只是面子上過不去罷了！」

  被劉峰說中，曹軒陽臉色忽而變得更加陰沉。

  見狀，劉峰則道：「曹公子，你我左右不過是拌了拌嘴，而我又是與春風樓談生意，奈何手中無銀錢，才出此下策。」

  曹軒冷眼看著他，「這般說來，你承認錯在自己？若是你好生道歉一番，此事我就看在蘇小姐的面子上繞過你一回。」

  劉峰是個生意人，一句道歉能抵銀錢幾百兩，對他而言，是值得的。

  更何況，曹軒陽本心不壞，多個朋友多條路，劉峰這點面子還是願意賣他的。

  待恩怨分說明了，曹軒陽才說起正事，「聽蘇芊妹妹說，你現在缺人？」

  「現在工坊只有我兩位娘子在幫工，但有蘇小姐照拂，倒是有起色。」劉峰直言道。

  「大致情況，蘇芊跟我說過，在拓海這邊你們想要找到工人基本沒什麼可能，畢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想要人就得從其他地方找。」

  劉峰頷首，道：「我亦是如此想法，只不過路引什麼的，頗為麻煩，想要找到外地工人，難度不小。」

  現在這個時代，想要跨個縣，都有諸多工序。

  如果沒有把諸多手續辦好，那就是流民黑戶。

  而士農工商，商人處於底層，一旦被人拿捏住收留黑戶的把柄，只怕要燒掉不少銀錢才能應對。

  所以劉峰如果想要找到合適的工人，最好還是從拓海縣招。

  現在他自己還欠著外債，外加其他布商的圍剿，招人也是個大問題。

  不過劉峰也很清楚，一切的問題，都源於錢包的乾癟，要是自己有錢，工錢給得多，哪怕被全行業封殺，他也不至於招不來人。

  聽完劉峰所言，曹軒陽則道：「人手問題，我可以替你想辦法。」

  「曹公子何意？」

  「你們的生意，我想加入！」

  劉峰眉宇低蹙，本就跟蘇芊五五分成，如果在摻和一人，箇中利潤又要縮水不少。

  見他如此神態，曹軒陽又繼續道：「這點生意我是瞧不上的，但既然我出手，總不能讓我什麼都撈不著吧？」

  「曹公子，既然你能弄來人，不如就按照人頭給你結算？如何？」

  曹軒陽冷笑：「你的算盤倒是打得好，倒不是我不願意，但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能夠這樣做，我何必跟你談？」

  如果想要讓外地工人有個明確的身份，就必須掛著曹家的名頭過來。

  這樣一來，就不單單是曹軒陽的事情，他需要給家裡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