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許雲禾,別不要我
2024-10-07 17:52:09
作者: 水笙
「許,許雲禾……」
陸彥瑾被迫仰視著面前的女人,眼底一片濕潤。
緊接著,他一把抱住面前的人,將頭埋在她的腰腹上,顫抖的不能自已。
「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這下,輪到許雲禾懵了。
「你別不要我,別不管我!他們都是騙子,沒一個是真心對我的!他們只想逼死我,我只有你了,你別丟下我……」
許雲禾用力將人推開,但陸彥瑾卻依舊抓著她的手腕不肯鬆手,唯恐她會消失一樣,眼底是滿滿的祈求。
「別不管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許雲禾沉默,他到底喝了多少假酒?怎麼變成了這樣?
「帶他走。」
她下令,保鏢將陸彥瑾扶坐在輪椅上,只是他依舊抓著許雲禾,眼巴巴的看著她不肯移開目光。
賀洋笑著攔路:「許總,就不勞煩您了吧,我的侄子我帶回去就行!」
「我們是夫妻,我帶走他有什麼問題嗎?」
「這……」
雖沒什麼問題,但到手的地如果不趕緊辦手續,萬一夜長夢多……
見他還想攔自己,許雲禾對保鏢使了個眼色,賀洋只得讓到一旁。
車上,睡著的陸彥瑾依舊沒有鬆開她的手。
窗外的燈紅酒綠飛速閃過,許雲禾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暗中腹誹,還好他喝醉只是說胡話沒有耍酒瘋。
不然,可不止一個耳光這麼簡單了。
不過,他說的那些真的只是胡話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身旁的人慢慢向她靠了過來。
許雲禾剛想睜開眼睛,就感覺到一根顫顫巍巍的手指,貼在了她的鼻息上。
隨即,男人鬆了口氣。
許雲禾心道,他這是在幹什麼?
在確認她是不是死了嗎?
蠢不……
「還好你沒事……」
男人發出喟嘆,整個人靠了過去,雙手抱著她的肩背,臉貼在她的胸口上。
許雲禾身體僵得像塊石頭,在『醒』還是『裝睡』之間反覆猶豫。
好像這個時候無論她作何選擇,都會顯得太過刻意……
男人身上的酒氣充斥著狹窄的車內空間,和薄荷香薰融合後愈發使人迷醉。
陸彥瑾似乎覺得這個姿勢不怎麼舒服,在她懷裡蹭了蹭,柔順的短髮擦過她裸露在外的脖子和下巴。
肌膚和心尖,都痒痒的。
她正打算把人推開,就聽男人又開始說胡話了:「我只有你了……許雲禾,我,只有你了,別丟下我……我錯了,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
窗外飛速閃過的光影勾勒出他輪廓分明的一張臉,濕潤的長睫微微顫著,像只被大雨淋濕無家可歸的小狗。
許雲禾的心瞬間軟了下來,索性就由他去了。
畢竟他們遲早會分開,她,遲早會丟下他。
回到賀家,許雲禾讓啞叔給陸彥瑾擦洗一下,她自己則進了書房。
賀江剛愎自用,寧願把那10%的股份抵押給信貸銀行也不肯要她的錢,所以從賀家拿回股份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
趁現在股份在銀行手上,她打算找找關係,看能不能和信貸銀行的實際控股人談談。
許雲禾走後,陸彥瑾也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啞叔給他端了杯水,問他要不要洗澡。
他抬手,嗅著在許雲禾領口蹭上的淡香,緩緩閉上眼睛,是晚香玉。
「真有點不捨得洗……」
啞叔一臉茫然,不過見他最後點頭同意,連忙去準備。
住在隔壁的蘇鈺看許雲禾把喝醉的陸彥瑾帶回來,又親眼看著許雲禾進了書房。
猶豫再三,她下樓熱了杯牛奶。
剛要上樓,賀江從客廳的陰影處走出:「你要去哪?」
蘇鈺嚇的險些打翻牛奶,心口咚咚直跳:「你嚇死我了,走路也沒個聲響!我去哪?我去討好你兒子啊!」
「你打算用什麼討好他?一杯牛奶,不夠吧?」
「你想說什麼?整天疑神疑鬼的!」
賀江走到她面前,臉上的表情陰惻惻的:「是我疑神疑鬼嗎?誰都看得出,你對這個繼子的關心有點過頭了!」
「我那還不是為了你!」蘇鈺氣不打一處來:「還有,咱們說好了你前妻遺產的事兒不讓第三個人知道!你倒好,轉眼就告訴你弟弟!賀洋就是個貪得無厭的無底洞,落他手裡,想拿回來就晚了!」
賀江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那是我親弟弟,打斷骨頭連著筋!好過吃裡扒外的外人!」
蘇鈺一聽,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什麼意思?我是外人?賀江你要不要臉!我蘇鈺死心塌地跟了你這麼多年,到頭來,我竟是個外人!」
「好了好了!我不想跟你爭這些,遺產的事你別管了!你也不准再到他房間去!」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什麼叫我不管了?這遺產是我的!誰也別想覬覦!」
「怎麼就是你的了?」賀江煩躁道:「就算拿到手也得先抵押出去給公司填補虧空!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賀家的!」
「賀江!」蘇鈺不由拔高了聲音:「你還沒發現嗎!賀家沒救了,賀氏集團也沒救了,你投入再多也沒用了!」
『啪!』的一聲,賀江重重一掌打在蘇鈺的臉上!
她先是一愣,緊接著,疼痛蔓延開來,她用力將手上的托盤砸向賀江!
後者躲避不及,被熱牛奶燙了個正著!
「我當年真是瞎了眼嫁給你這個窩囊廢!事業事業不行!床上床上也不行!你說你還有什麼用!」
賀江哆嗦著雙手想撲上去掐她,蘇鈺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抓起一旁的裝飾品就打了過去。
「不想過了就離婚!把我該得的錢分給我!離婚!」
賀江指著她道:「你休想!當年若不是你,我根本不會進公司!我搞我的科研不好嗎,我至於現在愁得頭髮都白了!」
「那是你無能!狗都比你強!」
「那是他媽的有人在搞我!」賀江暴怒,大聲吼道:「自從爸死後,你知道公司有多少項目被攔,多少資金被斷嗎!你不知道,你只看到公司現在負債纍纍!你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只會在這裡亂吼亂叫!」
「哼,是!我頭髮長,你J*短!」
「……」
樓上,陸彥瑾險些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