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蠟燭

  從小廝口中得知廉四要幾個皮膚完好的姑娘，華予眼色一暗，這話不就是擺明了要將游僧的手段，再次在怡春院實施一邊嘛。

  將廉四的舉動猜透大半後，華予吩咐立刻小廝將張媽媽帶過來。

  張媽媽得知是華予請她過去，連忙推脫身邊的貴客，謊稱有要事處理，快步來到華予的包間。

  一進門張媽媽就著急擔憂地開口問道：「姑娘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華予指了指對面正在獨飲的廉四道：「這人恐怕來者不善，你趕快將對面的人全部請走。

  張媽媽透過窗戶望過去，驚訝道：「這不是往日裡跟你一起喝酒的廉公子嗎？」

  華予點點頭：「就是他。但現在他可是個危險的任務。」

  「另外你再給我準備一套女裝，和幾個符合他要求的姑娘，送到我這裡，我有要事向他們叮囑。」

  張媽媽連忙答應下來：「我馬上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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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功夫，去而復返的張媽媽很快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三個長相清秀的姑娘，其中一個姑娘手裡端著的木盤上面還放著一套衣服。

  「姑娘，按你的要求，我把衣服和姑娘們都送過來了。」張媽媽說道。

  「好。」華予看向那三名姑娘說道：「一會我會跟你們一起過去，你們一定要看我的眼色行事，千萬不要害怕。」

  怡紅院死了三個姑娘的事，張媽媽並未將此事告知所有人。

  但這群姑娘們都不是傻的，平時朝夕相處的姐妹們，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三個，任誰都知道這裡面一定是出事了。

  如今見到面前臉生的姑娘，這三個姑娘心中也大概清楚了。

  她們本是罪臣之女，被朝廷賣到青樓里陪客的。

  本就厭惡了這紅唇萬人嘗的日子，如今有這個機會，死後還能有點功名加身，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本來就對這生活沒有期望了，死亡又有什麼可懼的。

  三位姑娘相互對視，齊聲對華予說道：「謹遵姑娘吩咐。」

  華予滿意地點點頭，對這些青樓姑娘們的看法，也改觀了許多。

  為她們的氣節所佩服。

  華予當即做下保證：「各位姑娘放心，華予絕不會讓他傷害到你們。」

  隨即拿出系在腰間的錦囊，將裡面從狴犴手中求來的香灰，分別送給姑娘們，道：「這香灰有驅邪的作用，如遇到突發情況，可將這香灰撒出去。」

  「記住了。」三位姑娘齊聲答道。

  華予接過張媽媽準備的衣服，看著衣服的全貌時，嘴角忍不住地抽動起來。

  「這是給我準備的衣服？」

  張媽媽看出華予臉上的神情，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青樓姑娘們穿的全是這樣的衣服，找不出其他款式的了。」

  華予看著張媽媽也穿著同樣的款式的衣服，暗嘆一聲，認命道：「好吧，那就它。」

  這衣服皆是用薄紗所致，將身上每一處皮膚都若隱若現地呈現在衣服內。

  張媽媽還貼心在華予的衣服一面加了一層小衣，才沒讓華予暴露得太過分。

  經過姑娘們幫忙打扮，華予這張臉本就精緻漂亮的臉蛋，變得更加柔媚。

  讓識人無數的張媽媽都讚嘆道：「姑娘若是在我這怡春院謀生，我一定會將姑娘捧為全汴京城世人皆知的頭牌。」

  華予將胸前的衣服攏了攏，尷尬道：「我先謝謝你了。」

  在對麵包房等待許久的廉四，已經喝完一壇酒了，卻遲遲不見姑娘們的身影。

  他再也沒有耐心等下去了，直接推開房門將守在樓梯口的小廝喊了過來，帶著點怒氣說道：「我讓你帶來的人怎麼還沒有到。」

  「公子，您別著急，姑娘們馬上就到。」

  廉四原以為是小廝的搪塞，卻看到樓梯口另一個小廝正領著四位姑娘上樓，將身後的姑娘們帶到廉四的面前道：「貴客，您要的姑娘到了。」

  面前的四位姑娘長相清秀漂亮，身材凹凸有致，尤其站在最後面的那位姑娘，直接長在自己的審美上。

  長著這麼漂亮的姑娘，如果死了，實在是可惜了。

  想到這裡，廉四的眼中閃過一絲憐惜。

  正好被華予精準地捕捉到：『這傢伙難道還保留絲人性？』

  見自己要的姑娘們都到了，廉四立刻將人請到自己的包間門，熱情地給每一位姑娘都斟酒。

  這副模樣，與以往同賈斌在一起喝酒冷淡的模樣完全不同。

  尤其是對自己熱情得很，還時不時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揉搓。

  華予忍住心中泛起的噁心，不著痕跡將這作惡的手移開。

  廉四被其他三名姑娘圍住，並沒有發現華予的異樣。

  華予站在一旁，不著痕跡地打開包間的門，接過事前安排小廝遞過來的戰斧，趁廉四被灌酒的時候，將戰斧藏在懸掛的薄紗後面。

  華予剛將戰斧藏好，就被身後的廉四喊了過去，他手裡拿著一杯酒就往華予的嘴裡灌。

  華予擔心這酒中被下藥，咬緊牙關，一滴都沒咽下去，趁廉四不注意，一口全都吐了出去。

  酒過三巡後，廉四突然莫名地說道：「可憐你們這些姑娘了。不過也不算可憐，你們是為真神所奉獻的。這份榮幸是別人所沒有的。」

  華予聽到廉四嘴裡的話，整個人的神經瞬間警惕起來。

  維持臉上的笑容，坐到廉四身邊，將酒杯斟滿遞到廉四的手中，輕聲問道：「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廉四挑起華予的下巴，故作神情地說道：「本公子給賜給你們一個至高無上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啊。」

  隨即掏出懷中一個蠟燭交到華予手中，輕聲哄騙道：「乖，去將蠟燭點燃，一會動手的時候，你們就不會感到疼痛了。」

  接過蠟燭後，轉過身的華予臉色一暗，佯裝跌倒，直接將蠟燭順著窗戶仍了下去。

  廉四見到後，臉色大變，當即對華予大罵道：「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隨即推門而出，就要將蠟燭撿回來。

  當他剛想打開包間門時，肩膀忽然間被一股力量控制住，直接將廉四重重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