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帝王心

  太后見好久沒有進宮的孫子，終於出現在眼前，連忙拉著宋祈年的胳膊就往殿內走。

  吩咐貼身伺候自己的潘嬤嬤，將放置內小佛堂裡面的箱子拿出來。

  太后接過箱子，就在宋祈年的面前打開。

  裡面裝得東西樸實無華，全是一根根金條整齊地擺放在裡面。

  「祖母，這是做什麼？」宋祈年疑惑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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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將小箱子重新上鎖，交到宋祈年的手中：「這是祖母給你攢得彩禮錢，留著給你娶媳婦的，你可不要亂花啊！」

  「祖母，說笑了。孫子並沒有成親的打算。」宋祈年將小箱子交還給太后。

  聽到宋祈年的話，太后佯裝動怒，使了幾分力氣，拍了拍宋祈年的手：「天底下，哪有男子不成親的！哀家這孫子，哪哪都出眾，一定會招許多姑娘的喜歡！」

  見宋祈年不出聲，太后接著說道：「你如果不好意思，就讓你皇叔下道聖旨為你選妃，城裡的姑娘這麼多，一定會找到一個稱心如意的。」

  聽到太后的提議，宋祈年連忙拒絕：「祖母，孫兒公務繁忙，真得沒有心思和時間考慮兒女私情。」

  可太后根本沒有把宋祈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聽進心裡，反倒是認為，自己的孫兒一定心裡有了心儀的姑娘，只是不好意思在自己面前說出來而已。

  太后和藹一笑，捏了捏宋祈年的耳垂道：「祖母是過來人，知道你心裡的小心思。」

  好傢夥兒！

  宋祈年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解釋，反而讓祖母誤會加深，乾脆就不在此事上糾結。

  對從小撫養自己長大的祖母叮囑道：「皇祖母，孫兒現在已經長大了，每個月都有朝廷發放的俸祿。您不必為孫子攢錢了。孫兒看到這些，心裡會心疼祖母的。」

  「好孫子，真是祖母的好孫子！」一番話聽得太后眼底湧出淚水，連看著宋祈年長大的潘嬤嬤也被宋祈年的孝心感動。

  太后將宋祈年的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掌心中：「乖孫，祖母攢得這些錢，都是代替你已經離世的父母給你未來的娘子。祖母會一直給你攢下去，直到你娶親的那天。」

  何為親情？失去雙親的宋祈年，唯有在坤寧宮才會感受到親人帶來的溫暖。

  坤寧宮內小廚房裡面的廚子，動作很快。

  一桌豐富的菜餚很快就被送進坤寧宮。

  太后看著宋祈年消瘦的面容，不斷執筷在其碗裡夾菜。

  「祖母，夠了夠了。您也多吃些！」將一碗滋補的藥膳放在太后面前。

  太后接過藥膳，心疼地看著宋祈年。

  親軍都尉府和指揮使在朝中和民間的罵名，太后一直知曉。

  太后曾經也是宮斗的勝利者。

  她知曉自己兒子肚子裡面的花花腸子。

  為了鞏固皇權，將宋祈年推出去當擋箭牌，接宋祈年的手剷除朝中毒瘤。

  明里暗裡給自己的寶貝孫兒，樹立了不少敵人。

  年紀輕輕背負著無數的罵名，被許多人在背後罵走狗、鷹犬。

  太后猶豫再三，終於張口說道：「孫兒，你可怨你皇叔？」

  宋祈年放下筷子，面色嚴肅地回道：「皇叔乃是一國之君，肩負江山社稷、富國強民的重任。我自小在皇宮裡長大，所得到的待遇皆不比幾位堂兄堂弟差，這些全都是靠皇叔的庇佑。這等天大的恩情，祈年不會忘記。」

  「現在祈年已經不是當年的孩童，能為皇叔分擔，是對我最大的恩賜。」

  「好孩子，真是哀家的好孩子！」

  站在殿外的皇上，聽到裡面說得所有的話，心裡的疑慮與防範頓時消失，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

  「皇上，咱還進去嗎？」貼身伺候的太監總管小聲詢問。

  皇上擺擺手，「回御書房吧。」

  殿內的宋祈年不經意朝窗邊一撇，聽到站在那裡的呼吸聲已經消失，臉上露出笑容繼續陪太后吃飯。

  雖然皇上待他如親子，但也絕對不會允許他威脅皇權。

  自古帝心最為涼薄。

  從坤寧宮吃完飯後，宋祈年以公務繁忙唯由，向太后告別。

  臨出宮前，突然身後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叫停了自己。

  宋祈年停下腳步，回頭一看，認出這是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太監總管。

  「不知公公，找下官有什麼事？」

  太監總管將皇上吩咐送給宋祈年的東西遞給他：「宋大人，這是皇上特意命老奴送過來的。」

  「宋大人，難道就不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嗎？」太監總管高深莫測地說道。

  聞言，宋祈年打開巴掌大的箱子。

  一塊黃金令牌被放置在裡面。

  「宋祈年，聽旨！」太監總管高喊道。

  宋祈年立刻跪在地上接旨。

  「傳朕口諭，賜指揮使宋大人，黃金令牌一枚。見令牌如見朕，凡是違反律法者，指揮使皆可以手持令牌，直接處置，不必上報於朕，欽此！」

  太監總管轉述完皇上口諭，連忙將宋祈年從地上扶起，熱情地說道：「以後宋大人平步青雲時，勞煩關照老奴一二。」

  「好說好說。下官還有事...」

  「老奴明白，宋大人慢走。」

  「多謝公公。」宋祈年雙手抱拳，轉身離開。

  有個這塊令牌，看看誰以後還敢當查案路上的攔路虎。

  宋祈年回到都尉府時，天已經都黑了。

  回到自己的住所時，偶然一望，卻看見華予所住的院子還燈火通明。

  看到那院子發出的亮光，宋祈年如被蠱惑般，抬步向前邁進。

  而院子的華予並不知道，有人正在偷看自己。

  一門心思專心致志地研究手中的東西。

  今日當她將食屍鬼解決後，沒想到系統居然送給她一件獎勵。

  是一瓶能迷惑心智的幻藥。

  華予不知道這幻藥的藥效到底如何，便想著在碗裡加點水，將其融化開，餵給院中劉娘子飼養的公雞試試。

  此時，她用筷子捅碗裡泡水的藥丸正起勁呢。

  這副憨憨的模樣，看得宋祈年內心突然變得柔軟。

  腦海里也突然響起太后說得話，心裡浮現的答案居然是華予的名字。

  意識到自己異樣情緒的宋祈年，連忙搖搖頭，快步遠離此處。

  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可能對一個小道姑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