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背後『兇手』

  華予等人到場時，賭場裡所有的人都已經聚集在賭場一樓的大堂處。

  由汴京城的官差在現場看管，為首的官差頭兒，是城內一位有名望的馮捕快，懼怕其威名，賭場裡的夥計，沒人敢起么蛾子。

  馮捕快看到柴廣出現，熱情地迎上去，二人熟絡地嘮了一會兒，感覺私交頗深。

  華予雖一身男子裝扮，可不合身的飛魚服和白皙嫩滑的小臉蛋，一眼就看出是個年紀不大的姑娘家。

  馮捕快初次見華予感到有些意外。

  汴京城內是皇宮所在地，城內達官貴人眾多，雖有一些富家子弟，有著裝扮上的異癖，可無人敢穿著飛魚服，在街上招搖過市。

  若是讓都尉府那位宋大人知道，恐怕腦袋不保。

  柴廣看出馮捕快眼中的疑惑，主動解釋道：「這位華姑娘是宋大人親自招進都尉府的，也是一名錦衣衛。今日隨我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

  錦衣衛？女的？

  

  馮捕快看著華予小胳膊小腿的，滿眼地不可置信，這樣的普通姑娘，在外出執行任務不脫後腿就不錯了。

  都尉府的那位宋大人的想法，果然與常人不同。

  都尉府的事，連達官貴人都不能插手，自己又何必多嘴，惹禍上身。

  只朝華予打了個招呼，就帶著衙門其餘的人離開。

  衙門的人離開後，此處就由都尉府正式接手。

  柴廣一聲令下，二十名力士迅速將此處包圍起來。

  曹燁在都尉府里負責文書，擅長審訊，留在一樓記錄賭場裡人的口供。

  柴廣和華予則上樓尋查。

  二人剛上樓，華予就注意到放在樓梯口，養著幾盆從未見過的植物，隱隱約約似乎還散發著一股氣味。

  這種氣味很是熟悉，但華予一時間卻想不出自己曾在哪裡聞到這種氣味。

  根據二樓的痕跡，華予和柴廣很快找到賭場老闆房門緊閉的房間。

  門上還有明顯的一個男子腳印。

  這應該是官差破門時，留下的的痕跡。

  柴廣與華予對視一眼，用刀鞘將門捅開。

  看到裡面的場景，柴廣邁不開腿了。

  這詭異的死亡情景，是他當差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

  賭場莊家的屍體坐在地上，兩隻手高高舉起，手指呈彎曲的形狀，仿佛在空中在抓著什麼。

  而面容上，一隻眼睛不知看到什麼睜得很大，另一隻眼睛卻從裡面長出一朵花。

  這花的底端還帶著綠葉托著，好似把眼眶當做花盆，在裡面茁壯生長。

  似乎沒有感到這花從眼中長出來的痛苦，賭場莊家嘴角還在高高上揚。

  全屋沒有發現一滴血，從屍體表面看來，身上也無致命傷口。

  難道賭場莊家的死亡是這朵詭異的花造成的？

  華予總覺得這死亡場景有些熟悉，站在原地大腦不斷回憶前世出任務的場景。

  而柴廣在華予分神時，戴上隨身攜帶的麂皮手套，走上前去嘗試將從眼眶裡長出來的花摘下來，想要查看具體情況。

  柴廣一個強壯、常年練武的中年男子，手上的力氣並不小。

  可雙手同時握住花枝，都未將其從眼眶中拔出來，好似牢牢紮根在屍體中。

  經過好一會的忙乎，只略微掉了幾片艷麗的花瓣。

  「這花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累死老子了！」柴廣鬆開手，大口喘著粗氣。

  忽然，一陣香氣飄進在屋中。

  華予看向柴廣問道：「柴大哥，你聞到了嗎？」

  柴廣點點頭。

  二人瞬間警惕起來。

  賭場裡的人全部聚集在樓下，除柴廣和華予，樓上並無其他人。

  這奇怪的香氣從哪裡飄過來的？

  華予和柴廣將腰間的繡春刀拔出，特意放輕腳步，走出房間。

  屋外香氣更濃，身旁的柴廣嗅了一下，突然感到腦袋有點眩暈。

  拍了拍腦袋再抬頭時，驚訝地喊道：「老娘，你怎麼在這？」

  柴廣眼中的老娘，正對他微微招手，將手中拎著籃子裡面的東西給他看：「乖兒，娘給你做了最愛吃的餃子，快過來嘗嘗！」

  此時的柴廣，完全忘記自己還在賭場調查案件，一臉開心地向自己的『老娘』走過。

  華予也被香味影響了神智，看到宋祈年一臉溫柔地站在前面呼喊著她：「予兒，快過來，我準備你最愛吃的東西。」

  「好，我這就過去。」

  華予快步上前，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

  當『宋祈年』熱情地將碗中的紅燒肉夾給她時，一道刀光閃過，眼前的人瞬間被劈成兩截。

  華予從幻境中脫離後，轉向身側，又一刀揮下，柴廣『娘親』的腦袋瞬間飛出。

  害人的玩意被斬殺，柴廣也從幻境中，清醒過來。

  環顧看了一眼賭場，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他著了道了。

  柴廣雙手抱拳，真心感謝華予出手相救：「感謝華姑娘救命之恩，柴某謹記於心。」

  「柴大哥客氣了。」

  「沒想到我這辦差的老手，今日也差點栽了。」柴廣自嘲道。

  華予道：「柴大哥第一次碰到這東西，有些失手也是正常現象。」

  柴廣順著華予手指的方向，看向地上被砍成幾截形似花草的東西。

  「香氣是這東西發出來的？」

  華予點點頭：「這東西就是樓梯口，花盆裡種得那幾個植物。」

  柴廣向前望去，果然花盆裡的東西沒了身影。

  「這東西叫菌直性食屍鬼，通過散發高烈度致幻的香氣，迷惑自己想要寄生人，讓他們自覺來到自己身邊，再從他們口中鑽進去，使人不知不覺中，死在內心最憧憬的願望中。通過蠶食裡面的內臟和血肉，來不斷使自己長大。」

  「他們通常會偽裝了不起眼的植物，被人帶回家中養。將自己養得肥碩後，就被主動獻身，給族群中體型最龐大的一個，提供營養，來維持族群的繁育。」

  聽到華予的介紹，柴廣胃裡泛起一股噁心的感覺。

  剛才他可是差點把這東西吃進肚裡。

  「賭場莊家就死於這個東西？」柴廣問道。

  華予道：「對，並且他體內的這個東西，已經長得很大了，必須及時將其斬殺。當身體裡的腐肉，被它吃盡後，就會尋找下一個活物攻擊，繼續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