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車禍
2024-09-28 15:41:13
作者: 山山遠
「好像,好像是我打掉了他的手機。」江琳扯了扯衛蕪菁的衣服,仍舊是一副哭腔。
她也知道,不應該哭,哭真的好丟臉,可是喝多了酒,她又控制不了自己。
於是,江琳更覺得委屈了,想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徹底發泄情緒。
衛蕪菁拍了拍江琳的後背,這才對嚴紀良道:「你不知道,江琳每次想到她和你身價中間隔了好幾個0,壓力就特別大。她除了工作還要哄你,根本沒有時間消耗負面情緒。今天發泄出來也好,只是你不能留下,我怕她再受刺激。」
「明白。」嚴紀良不免喪氣,又不忍心再逼江琳。
這一次,他選擇退一步:「我把手機修好,明天帶著證據再過來。」
「不要你來了!一看到你,我心裡就好難受,別來了……」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𝘣𝘢𝘯𝘹𝘪𝘢𝘣𝘢.𝘤𝘰𝘮
江琳說著又開始嗚嗚地哭泣。
嚴紀良哪怕臉色變得很難看,也只是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甚至連辯駁都沒有。
他那一雙黑沉的眼眸深深地望著江琳,只有擔憂和受傷。
看著他這副模樣,衛蕪菁不好意思再為難,只說:「別信她,她現在就是一個醉鬼。你先回去吧,我把她扶進去,給她煮醒酒湯。」
「嗯。謝謝。」嚴紀良情緒低落,但冷靜。
等衛蕪菁扶著江琳進屋關門,嚴紀良這才朝白牆上狠砸了一拳,轉身離開。
他腦海里時不時迴響起江琳哭鬧的聲音。
分手、不要你來了!
多麼的刺耳啊……
就跟勞斯萊斯撞上高架橋護欄,車胎擦著碎石滋滋作響的聲音一樣。
分手、不要你來了!
車禍陷入昏迷前,嚴紀良腦海中仍舊迴響著這兩句話。
真痛,如果……能忘記就好了。
楚蔚藍接到警察打來的電話時,根本不敢相信。
「你說什麼?我兒子出了車禍?」
「是的,女士,請你儘快來醫院一趟。」
「好的,請您轉告醫生,盡全力搶救我兒子,我會準備不菲的酬謝。」
通話結束,楚蔚藍趕往醫院,並在途中和嚴紀良所在醫院院長取得了聯繫。
她這才了解到,有一個男人欠下巨額貸款,要跳高架橋,人都已經爬上欄杆,突然看到嚴紀良開著一輛豪車經過,便想要碰瓷。結果嚴紀良在躲避撞人的過程中,撞上了欄杆,發生車禍。
幸好嚴紀良只是昏迷了一陣,並無大礙。
楚蔚藍放下心來,又打電話找關係,想讓碰瓷的人付出代價,卻意外得知,那個人在向警察交代一切後,真的從高架橋上跳下去,摔死了。
難道嚴紀良就白白受這無妄之災嗎?
楚蔚藍憤怒無處發泄,又把這筆帳記在了江琳的頭上。
她一推開病房門,便對嚴紀良指責江琳:「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一去找江琳准沒好事。這女人簡直就是災星,害得你出車禍,你以後……」
還是忘了她,這5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嚴紀良便問楚蔚藍:「江琳是誰?」
楚蔚藍一愣,看著病床上腦袋纏著幾圈白紗布,半躺著的嚴紀良,連譴責江琳的話都忘記了,不知該驚還是該喜。
嚴紀良不記得江琳了?
那她以後就不用費盡心機拆散兩人,而是想辦法讓嚴紀良和門當戶對的沈媛結婚。
楚蔚藍嘴角的笑容,泄露了她的愉悅。
「江琳啊,就是你之前的秘書,做事笨手笨腳不說,還想勾引你。你很反感她,就把她辭退了。」
嚴紀良微微點頭,黑眸的眼眸中困惑未減。
「那你又是誰?」
「兒子,我是你媽啊。你連媽都不記得了?」楚蔚藍指著自己,驚得連嘴都合不上了。
該不會是……
楚蔚藍都不敢繼續往下想,但事關重大,她不得不問:「兒子,你是忘記了一部分人,還是什麼都忘了?」
嚴紀良按著額角,腦袋有一絲昏沉,令他難受得蹙起眉頭。
「什麼都不記得了。」
「啊?這可怎麼辦啊?」
楚蔚藍還沒來得及高興,又陷入了傷心當中,將深藍的手提包往旁邊桌上一丟,摟住嚴紀良的脖頸,便想哭。
婦人憂心的模樣不想作假,嚴紀良眼裡的疑慮漸漸打消。
眼前的人,應該是他媽。
不過,他不習慣有人抱他,便將楚蔚藍往前推了推。
「冷靜。」
見楚蔚藍抬起了朦朧的淚眼,嚴紀良抿了抿薄唇,艱難地喊了她一聲:「媽。」
「唉……」楚蔚藍漸漸鬆開手,坐在病床邊憂心忡忡。
嚴紀良什麼都不記得,工作怎麼辦?而讓他恢復記憶,他又會去找江琳。
楚蔚藍左思右想,也拿不定主意,只得抬起頭,試探著問道:「良兒,你失憶了還能工作嗎?」
嚴紀良微微搖頭:「不知道。」
不對,就算能用電腦工作,遇到其他老總怎麼辦?總歸該有一個人在嚴紀良身邊提醒他,但又不能把嚴紀良失憶的事情泄露出去。
不知怎的,楚蔚藍心中的第一個人選,竟然是江琳。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只有找她了。」
「誰?」嚴紀良眼底有些許好奇。
「還能是誰?你那個痴心妄想的秘書唄。」
說起江琳,楚蔚藍仍舊不甘心,起身沒再管嚴紀良,去找了主治醫師。
醫生告訴她,嚴紀良是受了刺激,選擇失憶,如果要讓他回憶起一切,還得刺激他。
沒辦法,楚蔚藍只有找江琳。
——
宿醉後醒來,江琳抬起一條胳膊,橫在仍閉著的雙眼前,遮住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
昨晚借著酒勁兒哭鬧的事情,真是太丟人了,可偏偏她都記得。
真不知道今天該怎麼面對嚴紀良。
不對,是嚴紀良該怎麼面對她。
她是因為嚴紀良和沈媛從酒店同一間房,一前一後地走出來,又收到了楚蔚藍給她的結婚請帖,她才會心痛得喝酒。
一個人用開瓶器拔來紅酒,仰起頭就對著酒瓶子猛灌。
現在想想還覺得有點兒瘋狂,但好在沒有人看見。
按理說,嚴紀良這一夜應該睡不著,大清早拿著證據來向她和衛蕪菁來證明清白才對,為什麼還沒有一點兒消息?
難道是時間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