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拿她練習

  嚴紀良所謂的飯局，是在一家西餐廳，周圍是一對對情侶，而他所在的那一桌，上面擺放著燭光、紅酒與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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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琳還未走近，就聞到了玫瑰馥郁的芳香，剛剛放鬆的身體，又跟著緊繃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忐忑地問道：「嚴總，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嚴紀良深邃的眉眼舒展開來，含著繾綣的笑意，嗓音低沉悅耳：「情人節，燭光晚餐，當然只能有兩個人了。」

  嚴紀良說得那般自然，倒是讓江琳更加不自在。

  「抱歉啊，剛剛分手，我還沒有從情傷里走出來。」

  旁邊走來一位侍者，手裡拿著開瓶器，低著頭，默默為二人開酒。

  嚴紀良起身，替江琳拉開了椅子，淡淡道：「聽說從情傷里走出來，最好的辦法是另外找一位男朋友。」

  「我們不合適。」

  江琳後退了一步，轉身就想走。

  嚴紀良看出她的意圖，眸底壓抑著一絲憤怒，嘴角卻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堪稱溫良的笑容來。

  「那你就當幫幫我。我仔細考慮過，你說我該和沈媛聯姻，我覺得這個想法不錯。可惜，除了你，我就沒有和其他女孩子好好接觸過。今晚，你就當幫我熟悉流程，如何？」

  「好的，嚴總，你終於想通了。」

  江琳鬆一口氣的同時，又不免心酸，低下頭，小聲說了一句：「沈小姐真幸福。」

  「江秘書，過來。」

  嚴紀良回到了座位上，端起侍者剛剛斟入杯中的紅酒，朝江琳舉杯。

  江琳坐在他對面，朝他舉起杯子，輕輕碰了一下，小小地抿了一口。

  醇香的酒入喉，胃也跟著暖起來，江琳突然想起嚴紀良的傷，問道：「你是不是不能喝酒？」

  「喝一點兒沒關係，難為你還記得我的傷。」

  嚴紀良和江琳一樣，也只抿了一小口。

  「你是我老闆嘛，又是因為我受傷，我怎麼能忘？」江琳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

  嚴紀良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江琳一眼，笑。

  「一位下屬，不值得我為之受傷。不過，江秘書不一樣。」

  江琳低下頭，將髮絲撫至耳後，柔聲提醒：「下次你別衝動了，我不想再欠你人情。」

  欠下的錢都已經還不清，人情又拿什麼來償還呢？

  嚴紀良恨不得江琳欠自己更多才好。

  他一手拿著叉子按住牛排，一手拿刀慢慢地將牛排切成塊，又將那一份切好的牛排，推給江琳。

  「嚴總？」江琳瞪大了眼珠子，又驚又怕地看著他。

  嚴紀良淡淡道：「江秘書，我只是拿你練習一下。以後我切下的牛排，都歸沈小姐。你就只有一次這樣的待遇，不必感動，不必驚訝。」

  「哦。」

  江琳冷靜下來，莫名的失落襲上心頭。

  感情真礙事啊，哪怕理智再三告訴她，嚴紀良拿她練手是好事，等嚴紀良和沈媛在一起就好了。

  可是，那委屈、失落、遺憾的情緒，讓她的笑容不可控制地變得勉強起來。

  晚餐上，嚴紀良的溫柔體貼，成了一把生鏽的刀子，往她心上一刀刀地割，無比鈍痛。

  好不容易吃完飯，江琳拎起包，跟在嚴紀良身邊打算回家。

  嚴紀良卻將車駛往郊區。

  「今天情人節，我聽說廊橋邊有一個活動，你陪我去參加。」

  「好。」

  江琳以為是商務活動，到了才知道，原來是景區在搞情人節活動。

  人群熙熙攘攘，情侶間的臉上都浮現甜蜜的笑。

  鐵橋上的長鐵鏈上掛著一把把同心鎖，上面刻著男女的名字，有的已經是鏽跡斑斑，而有的才剛剛掛上去，還有人在翻看那一對對名字。

  橋邊的那顆大榕樹，枝繁葉茂，鬱鬱蔥蔥，上面掛著許願牌，紅線墜在綠葉間，增添一抹艷色，十分好看。

  江琳仰起頭，在暈黃的燈光下，辨別那些字跡。

  她發現大部分心愿，都是在求財、求愛、求平安，和其他景區沒有什麼不同。

  「江秘書，給。」

  嚴紀良拿著一張許願牌和一支簽字筆，遞給江琳，另外一隻手上，還藏著一張許願牌。

  「謝謝。」

  江琳從嚴紀良手上接過東西，並不急著寫下心愿，而是湊上去，盯著他那張許願牌瞧。

  「嚴總，你寫的什麼？」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希望向她表白順利，你要看嗎？」

  嚴紀良眼角眉梢都含著繾綣的笑意，此刻無論看著誰，都似乎情深無比。

  江琳不受控制地悸動，又搖頭，乾澀地道：「不必了。」

  不想看到他的名字，和沈媛的寫在一起。

  哪怕，這是她曾經所期盼的。

  江琳背對著嚴紀良，偷偷寫下一個心愿。

  等再轉身，她發現嚴紀良已經將許願牌掛在了其他紅牌子之間，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分不清，哪一張是他的。

  嚴紀良朝她伸出寬厚的大手，低沉地道：「給我吧，我幫你掛上去。」

  江琳搖搖頭：「不用了，我想自己掛上去。」

  她不想把心中所想，暴露在嚴紀良眼下，甚至脫掉銀皮紅底的高跟鞋，爬上樹，將許願牌藏在隱蔽的綠葉間。

  有情侶舉起自拍杆，在榕樹下拍照，江琳和嚴紀良很快離開了這裡。

  古街上人來人往，嚴紀良怕有人撞到江琳，伸長胳膊，摟住江琳的肩膀，將她護在懷裡。

  淡淡的古木冷香鑽進江琳的鼻中，這是她已經熟悉的，屬於嚴紀良的味道。

  而他的懷抱溫暖又寬厚，給足了安全感。

  江琳不自覺地想依偎在其中，甚至不願意離開。

  可是，這懷抱屬於她的時間很短暫。

  過了這一夜，嚴紀良就會去追求沈媛了。

  「江秘書，你說，沈小姐會喜歡我摟著她的肩膀嗎？」

  耳邊突然響起嚴紀良溫柔的詢問，江琳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克制地道：「我覺得，沈小姐應該會喜歡吧。」

  「那，這樣呢？」

  嚴紀良溫熱的大手落在了江琳的腰間，摟住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讓她跟自己貼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