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遠方就是很遠的地方

  趙忍之：「明白。錄音加歌詞，還配好和弦。千萬不用客氣，請為師吃一頓大餐就好！」謝安：「沒問題！唉，我這心裡，有點虛虛的。」

  趙忍之：「好好說話，虛就虛，別虛虛的。肉麻，噁心！」謝安：「好嘛，就是心虛。」趙忍之：「怕搶不過阿進那小子？」謝安：「靠，他能搶過我？這個對手太次，換你還差不多！」

  果然是情場無兄弟，親兄弟明算帳！趙忍之：「那你虛個啥？」謝安：「擔心分數啊！你說我萬一要是考不上一本咋辦？無顏面對江東父老！」

  趙忍之：「那我們這些肯定考不上一本的，都該自裁以謝天下了？甚至那些考不上本科的，都該凌遲處死了？」謝安：「我可沒這麼說。咳，人和人不一樣嘛！」

  趙忍之：「去你的吧！你目標不是安師大嗎？考不上就去潁師院嘛。反正都是師範學校！」謝安：「哼，打死都不去！老子就是在廬州上個三本，也決不在潁州上這個二本！」

  唉，還真是個孩子啊！當年的許多同學，都是這一個德性。老想著跑得越遠越好，能出省就出省，能出國就出國。實在不行才在省內！

  當年老謝可能是為了吃羊肉串方便，一心想去疆省的石河子大學，也是個211。於是跟他媽說，以後要去這個大學！他媽倒也爽快，說那你去吧，去了以後就別回來了！

  所以這個計劃胎死腹中，只好向省內的安師大看齊。錢進更誇張，不知道從哪裡，知道台灣有個佛光大學，據說還不收學費。於是跟他媽說，為了減輕家庭負擔，準備去這個大學！

  他媽問，你咋不去日本呢？錢進一拍腦袋，日本也不是不行，關鍵是不會日語啊！他媽乾脆使出殺手鐧，說那你乾脆去月球吧，嫦娥說的應該是漢語！

  錢進沒有體會到老媽的良苦用心，於是中國少了個阿姆斯特朗。不管疆省還是灣省，無論日本還是月球。總之留在潁州，那是不可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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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潁州師範學院，那是打死都不去的！開玩笑，家門口的大學，上著有啥意思？老師們上課時，也經常拿潁師院開涮，說你們要是考不上好大學，以後乾脆就去潁師院混算了！

  玩笑歸玩笑，實際上潁師院，還是不錯的！在師範類院校排名中，僅次於長期位列省內老四的安師大。後來還更名為潁州師範大學，擁有碩士學位授予權，算是二本中的戰鬥機了！

  那時候人太年輕，總以為夢想就在遠方，而遠方就是很遠的地方。等歲月漸長才知道，還是離家近一點好，年齡越大越想回家。人在外面漂得久了，會慢慢懷念家鄉的一切。

  特別是吃的東西。胡辣湯，豆腐腦，小籠包，卷饃，板面，格拉條。這些家鄉司空見慣的東西，經常出現在趙忍之的夢裡。司空見慣渾閒事，斷盡遠方遊子腸。世界這麼大，朕只想回家！

  這並不是趙某人的矯情，古人早就有這樣的情懷。《世說新語》記載了這樣一件事，張翰在洛陽齊王府上做官，某年秋天正與友人相聚相談甚歡。

  忽然一陣秋風吹來，鄉關之思涌至心頭，特別想念家鄉的蓴菜羹、鱸魚膾。因此感慨說，人生活得開心最重要，為何要離家千里之外，只為了一點功名利祿呢？

  所以再也坐不住了，立刻去跟齊王辭職。齊王也是個性情中人，也可能覺得，留個吃貨在身邊，好像也沒啥用。於是爽快地准了，留下一段千古佳話。

  趙忍之遐想一陣，才回道：「安師大而已，又不是清華北大，你緊張個毛？再過十來天，分數就下來了。好好練車好好學琴好好撩妹，讓自己充實起來，沒事別瞎想！」

  謝安：「也是。不說了啊，我找可可聊天去了！」趙忍之：「日，說風就是雨，狗改不了吃屎！」謝安：「不是你讓我充實起來嘛？」趙忍之一語雙關：「充，那你充實吧！」

  關了對話框，趙忍之又掃了眼班群，裡面正聊得起勁。話題緊緊圍繞著高考，無外是各種估分，以及探討各個大學的優劣。發發牢騷，開開玩笑，氛圍熱烈。

  自從重生以來，趙忍之很少在群里冒泡，是一名忠實的潛水愛好者。除了替錢進籌款那次，那是偶爾的情非得已。因為感覺沒啥好說的，親近的直接私聊，疏遠的沒必要聊。

  像這種班級群，除了老班和班長，發布一些公告外。平常也不怎麼活躍，因為那時都忙於學業。最熱鬧的時候，就是高考後到分數公布前。因為這階段屬於拆盲盒，大家懷有普遍期待。

  其次是分數公布後，到志願錄取前。這階段幾家歡喜幾家愁，名落孫山的，自然沒了心情。再其次就是志願錄取後，到大學報到前。因為還是暑假，閒時間一大把，還處於激情釋放中。

  然後還有個小高潮，大學剛開學那會兒。大家剛經歷大學生活，都處於新鮮期，各種分享日常。接著就進入低潮了，時不時有人冒個泡，就像詐屍。

  偶爾出現個勁爆話題，可能會短暫熱鬧一下，很快又平靜下來。大多數時候，大家都是潛水員。班級群也逐漸變質，會轉化為各種點讚群，拼單群，GG群。

  看著看著，群里突然出現了自己的名字。有個同學問：「趙忍之想去哪個學校啊？」下面一堆人七嘴八舌，好像每個人都是本尊。

  趙忍之欣慰地點了點頭，看來朕一代宗師的地位，總算是確立了啊！雖然已經退出武林，但江湖上到處都是朕的傳說。不過這些人說的大學，卻讓趙忍之有點鬱悶。

  他媽的，沒有一個985/211！難道朕的墮落，已經如此有目共睹嗎？特別是熟人！於澤：「忍之考個好二本，肯定沒問題。我覺得京城聯合大學不錯！」

  江小葉：「聽說過齊大嗎？」於澤：「齊齊哈爾大學？」江小葉：「對，也挺不錯的！」張靜靜：「他好像比較喜歡杭城！」風起沙河：「那就去杭師大嘛，那可是馬爸爸的母校！」

  范玉：「他說想去葉榆學院！」青衫公子：「葉榆是個好地方，風花雪月啊！」王震：「潁州也不錯，乾脆去潁師院吧！」於澤：「……」

  范玉：「你悠著點，小心被他看到！」王震：「看到又怎樣，他要打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