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你我倒是相配

  楚霽雪的話一出口，林貴妃就赫然變了臉色，手捂著肚子就要發作，「皇上，您瞧瞧太子妃說的，好似臣妾是起了什麼壞心思似的。」

  她說的委屈又楚楚可憐，皇上心裡率先湧上來的便是心疼，但皇上到底不是個糊塗的，今天他已經為了林貴妃重罰了蕭芊芊，還為此跟皇后生了嫌隙，怎麼可能再為了她說楚霽雪？

  不提楚霽雪之前捨身救他的事，現在楚霽雪是太子妃，代表的是太子的顏面。

  於情於理，他都不會對楚霽雪怎樣。

  林貴妃心思靈敏，察覺到皇上表情的轉變，頓時換了個態度，「是臣妾說錯話了，不如皇上您還是去瞧瞧文安公主？」

  皇上沉吟片刻，「明日吧，今天太晚了，讓她好好休息。」

  聞言，楚霽雪臉上露出舒心的笑容，芊芊看到皇上去看她，應當是會很高興的。

  反觀林貴妃，面色則是暗沉了些，但根本無人察覺到。

  圍獵之時，膳食最多的便是鮮嫩的烤肉，配上清爽解膩的酸梅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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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上吃的便是白日裡蕭元琅獵到的那隻小鹿，現在已經烤得差不多了，香味徐徐散發開。

  有太監分割著鹿肉，皇上見狀開口，「給皇后送去一份吧。」

  林貴妃臉上的笑容頓了頓，那老女人年老色衰的，皇上竟然還惦記著她？

  心裡是這麼想，她面上卻沒表現出來，乖巧的陪伴在皇上身邊，其他官員見到這種場景，都明白林貴妃在皇上心裡的重要性。

  更有甚者，還想到若是林貴妃此抬誕下了皇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怕是又要再上一個台階。

  這般想著，一些官員便不動聲色的靠近了林家人。

  蕭元琅舉目四望，見著林國公被眾多人簇擁在中間，默默飲下了一杯酒。

  「太子在看什麼？」蕭水寒順著蕭元琅的視線看去，正好看見林國公臉上暢快的笑容。

  從蕭元琅拒絕林沁然之後，林國公心裡就一直堵著一團鬱氣，這股氣直到林沁然被許配給蕭水寒也沒有舒緩掉。

  在林國公心裡，蕭水寒哪裡比得過蕭元琅，一個是先天患有心疾，無緣大寶的皇子，再有權勢也只是過眼雲煙，而蕭元琅呢，他是儲君，八九不離十會是日後的皇上。

  林沁然若是嫁給了蕭元琅，定能保住林家未來二十年的富貴。

  林家現在表面上風光，但盛極必衰，烈火烹油，林國公不得不居安思危。

  現在好了，林貴妃有了身孕，若是能夠生下皇子……

  「是在看林國公啊！」蕭水寒笑了下，他這次是孤身前來，林沁然倒是想來，但後宅爭鬥劇烈，誰都想插一腳，鬧到最後竟是一個人都沒有跟著。

  蕭元琅收回視線，「大皇兄身邊怎麼沒人陪著？」

  蕭水寒咳了聲，皮膚是毫無血色的白皙，在夜色下看著有些滲人，「沁然身體不適，我便讓她在府上歇著了。」

  聽到這個話題，楚霽雪耳朵支棱了起來，直到現在，她都覺得林沁然嫁給蕭水寒是件好事，瞧瞧，自從林沁然嫁到王府後，如今連面都少碰到了，更別提來找她的麻煩。

  只是可惜……

  楚霽雪的目光從蕭水寒身上掠過，林沁然的道行還是太淺了，根本不是蕭水寒的對手，只知道跟後宅那些側妃鬥來鬥去。

  楚霽雪微微搖頭，蕭水寒瞥了她一眼，夜色下，楚霽雪膚色瑩潤，她的面色也有些蒼白，唇色淺淡，襯得她那雙明亮的雙眼愈發亮了。

  蕭水寒失神片刻，「太子妃的身子，可好些了？」

  楚霽雪沒想到蕭水寒會突然發問，愣了一瞬便瞬間警惕起來，「已經大好了，多謝大皇子關心。」

  對於蕭水寒，楚霽雪是一向敬而遠之的，這個病弱的男人，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來咬你一口，防不勝防。

  看出楚霽雪的防備，蕭水寒又咳了聲，「如今，我倒是與太子妃你同病相憐了。」

  楚霽雪秀眉微蹙，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水寒解釋道:「我先天體弱，對於子嗣繁衍這一塊頗有些力不從心。」

  這話倒是真的，蕭水寒後院裡妾室並不少，要不然林沁然也不會鬥來鬥去。

  但這麼多年過去，那些妾室之中，一個有身孕的都沒有，京城裡早有流言說蕭水寒子嗣有礙。

  「如今太子妃你受了重傷，幾年內不能有孕，這般看來，你我倒是頗為般配。」

  他這話說的冒犯，楚霽雪登時變了臉色，剛要動怒，柔荑便被一隻大手握住。

  蕭元琅冷冷看著蕭水寒，「大皇兄這話就說的不對了，霽雪先天上沒有缺陷，她目前不能有孕是因為繁衍子嗣本就對身體有損，但這不代表她以後不能，這點上她與大皇兄你，截然不同！」

  蕭水寒最忌諱別人拿他的身體說事，臉色瞬間沉了，緊緊盯著蕭元琅。

  蕭元琅面色不改，半晌，終是蕭水寒率先避開了視線，苦笑道:「是，太子說的是，我是先天上有缺陷，後天上福分也不夠，沒能娶到像太子妃一樣的女子。」

  「人各有命。」蕭元琅嗓音冷淡，早在很久前，他便知道蕭水寒對楚霽雪起了心思，只是沒想到現在楚霽雪已經是他的太子妃，蕭水寒還沒有打消念頭。

  蕭元琅瞳孔里有著暗色流動。

  蕭水寒垂眸，掩飾住當下的情緒，再次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一副笑容，「這大好的時光，不說這些了，太子妃，我敬你一杯！」

  說著，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一直流連在楚霽雪身上，遲遲不能收回。

  楚霽雪只感覺蕭元琅握著自己的力度越來越大，忍不住叫了一聲。

  蕭元琅回神，放鬆力道，卻沒有鬆開手，整場宴會下來，他握著楚霽雪的手都一直沒有鬆開。

  無數人注意到了這一幕，甚至連皇上都注意到了，還打趣了幾句。

  直到宴會結束，他才將手鬆開。

  楚霽雪叫住他，眼神里含著不自覺的期待，「太子，今晚上你還要忙公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