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替他納妾

  自從蘇慕染小產，總軍府便再也沒安寧過。

  她整日在屋裡砸東西，還指桑罵槐：「你們這些狗奴才，誰給你們賞飯吃的都不知道嗎？竟然拿這些低廉的補品來糊弄我。」

  其實罵的是蘇慕染。

  下人們大氣不敢出，被東西砸到也只能自認倒霉，頓時蘇慕染院裡的下人開始四處說閒話。

  「一個妓女所生的婊子囂張什麼？最終還不是鬥不過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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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我聽人說這孩子還是主母設計給打掉的呢，真是活該！」

  ……

  子瑩聽了這些閒言碎語，訓斥了嚼舌根子的下人，回西苑便將這些流言蜚語說與楚霽雪聽。

  她抱怨道：「這些人真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竟然把屎盆子往主人身上扣。」

  楚霽雪皺了皺眉頭，傳出這種話的人不是顧氏就是裴景彥了，府里其他人是絕對不敢編出這種話來的。

  楚霽雪對子瑩道：「你去向裴景彥身邊的下人打聽一下，是不是荊州那邊的人要過來了？」

  子瑩點頭，立馬就離開了。

  沒一會工夫子瑩便回來了，她嘖嘖兩聲：「主人，你真是神算子，聽裴景彥書房的下人說，昨天荊州那邊來信了，說是荊州刺史半月後來京城探親。」

  楚霽雪冷哼：「裴景彥打的一手如意算盤，想把這盆髒水潑在我身上，既然這樣，我就送他一份大禮。」

  子瑩疑惑地看著她：「什麼大禮？」

  楚霽雪意味深長地笑道：「我婆婆不是正在給裴景彥找新媳婦，那我做個順水人情，幫他納個妾。」

  子瑩一臉懵然：「啊？」

  兩日後，蘇慕染又在院裡大發雷霆：「裴景彥死到哪裡去了？我現在丟了孩子，他居然一連兩日不來看我，忘恩負義的狗東西，等我爹來了，我非要他好看不可。」

  說罷，蘇慕染將手邊能夠得著的東西悉數往外砸去。

  正巧一隻銅碗砸在了門口楚霽雪的腳邊，她將銅碗撿起來，輕輕地放回了原處。

  楚霽雪臉上掛著笑：「妹妹這是做什麼？氣壞了身子還不是自己的？流產可跟生產差不多，都是要好生坐月子的。」

  蘇慕染見來人是楚霽雪，雙眼猩紅，咬牙切齒道：「楚霽雪，你還我兒命來！」

  她說著從床上爬起來，就想找楚霽雪幹仗，卻被身邊的婢女攔下。

  「夫人，身體要緊啊，大夫說了，您不能動肝火，這樣最是傷身體了。」

  蘇慕染火冒三丈：「吃裡爬外的東西，楚霽雪殺了我孩子，我今日必要她血債血還！」

  楚霽雪優哉游哉地在桌前坐下，淡定地剝起了橘子：「近墨者黑，你與裴景彥還真是天作之合，都是無憑無據便朝我撒潑！」

  「若孩子真是我害死的，你覺得裴景彥還會留著我在總軍府？妹妹，你自己好好想想。」

  蘇慕染怒視著她：「你什麼意思？」

  楚霽雪不緊不慢吃了瓣橘子才開口：「意思就是孩子可不是我害死的，至於是誰害死的，你得自己去查了。夫君說讓我不要亂說話，我可不敢告訴你。」

  蘇慕染胸口起伏得厲害，她顫抖著唇說：「是那個死老太婆乾的？」

  楚霽雪無辜地眨眨眼：「這可是你自己猜到的，不是我說的。」

  蘇慕染很快否定自己的想法：「我懷著的可是裴家長孫，那個老太婆不可能對自己的親孫子下手，楚霽雪，你別想把鍋甩給別人！」

  楚霽雪嘆息一聲：「能生長孫的女人滿大街都是，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會生孩子。不過我也是挺同情妹妹你的，如今沒了孩子，若是被新來的妾室捷足先登，也不知道往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蘇慕染聽出楚霽雪話中的意思，裴景彥又要納妾呢？

  她冷聲道：「楚霽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要離間我與夫君之間的感情，我不會上你的當。」

  楚霽雪起身：「哎，我也是來好心提醒，你愛信不信。」

  楚霽雪離開後，蘇慕染整個人慌了神，裴景彥已經兩日沒來看她了，難道真是在外面找女人？

  蘇慕染連忙對婢女吩咐：「你趕緊去打聽一下總軍現在身在何處？」

  婢女領命，準備離開，又被蘇慕染叫住：「再去顧氏院裡打聽一下，是不是她把我的孩子給害沒了。」

  而楚霽雪回到西苑，便問子瑩：「裴景彥和顧氏那邊什麼情況？」

  子瑩掩唇而笑：「裴景彥跟那女子打得火熱，兩日都在那女子的房中下榻。顧氏也挺滿意的，尤其是一聽對方的父親是個當大官的，整日高興得合不攏嘴。」

  楚霽雪冷笑：「也不知道裴景彥知道真相後會是什麼表情。」

  子瑩渾身涼颼颼的：「主人，你這招可真夠毒的，他若是知道真相，肯定會拿著刀來砍你。」

  楚霽雪沒搭話，拿著水壺在院中澆水，一日都沒見到阿苑，楚霽雪問子瑩：「阿苑去獨善閣了嗎？」

  子瑩眼珠子轉了轉，喟然長嘆：「皇上不是病重嗎？阿苑說，很多公務便落在太子殿下身上，太子殿下現在都累得病倒了。阿苑說回太子府看一看情況。」

  楚霽雪澆水的動作頓了頓，心口微微發悶，過了會才低聲道：「太子殿下福澤深厚，肯定不會有事的。」

  子瑩假裝無所謂地說：「管他福澤如何？他是死是活，反正不干我們的事兒。」

  楚霽雪沒作聲，心不在焉地澆著花兒。

  翌日，楚霽雪在醫館曬藥材，卻是端著個空蕩蕩的大撮子發呆。

  李大夫見她怏怏不樂，走過來關心道：「楚大夫，這是怎麼了？」

  楚霽雪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的大撮子裡頭什麼也沒有，她尷尬地笑了笑：「沒事，昨晚沒睡好而已。」

  李大夫看到楚霽雪眼窩子底下的青色，接過她手中的撮子：「注意力不集中就回府歇著吧，這處理藥材可不能馬虎。」

  楚霽雪也聽勸，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回去了。

  回到總軍府的西苑，楚霽雪便四處找阿苑，最後還是無意間在屋檐上看到了阿苑的蹤影，阿苑正在喝悶酒。

  楚霽雪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忙喚了聲：「阿苑，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