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坐著看戲

  沒一會，蘇慕染就被趕了出來。

  她心裡憤恨不已，不過那老太婆最是聽她兒子的話，看來只得從裴景彥身上下手了。

  西苑中。

  楚霽雪正在看醫書，一個婢女踩著小碎步找到她。

  「主母，今日蘇姨娘去找老夫人要她手頭上的店鋪，被老夫人給趕出去了。」

  這個婢女是在顧氏身邊侍奉的，被子瑩收買了。

  子瑩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楚霽雪覺得有道理，便拿了點銀子給子瑩去收買人心。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她見婢女離開，合上了醫書。

  蘇慕染賊心可真大，從顧氏那裡討東西，簡直天方夜譚。

  楚霽雪坐在竹椅上喊了聲阿苑。

  阿苑從門外進來問：「裴夫人，有何事吩咐?」

  楚霽雪讓她走近些，才低聲道：「你去把顧氏房中商鋪的地契給偷來。」

  阿苑眼角抽動兩下，不假思索道：「論起鼠竊狗偷，還是子瑩比較合適。」

  子瑩正巧在院中晾衣服，拿起一旁的竹竿敲了阿苑兩下：「阿苑，你是皮癢了不成，」

  她們兩人追打，逗得楚霽雪發笑，最後還是決定讓子瑩去。

  午夜時分，子瑩偷了地契過來，楚霽雪還沒睡，她看了看地契，冷笑一聲：「明日有好戲看了。」

  子瑩與楚霽雪在一起久了，越是覺得她與太子殿下天作之合，正所謂天下烏鴉一般黑，他們應該會臭味相投。

  第二天，顧氏院裡的人過來，讓楚霽雪去一趟顧氏那兒。

  楚霽雪本來今天是打算去醫館的，她身體好得差不多了，再不去醫館，醫術都得生疏。

  不過顧氏那邊的熱鬧，她還是要看的，於是跟著下人到了顧氏的院中。

  楚霽雪剛進院子，就聽到蘇慕染對裴景彥撒嬌：「夫君，這商鋪給我，我還能吃了不成，我只是幫忙打理，不想商鋪損失沒什麼錯吧，到頭來我還不是為了家裡著想？」

  裴景彥被蘇慕染的耳旁風吹得沒半點主見，開始對顧氏說好話：「娘，我們是一家人，商鋪您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就給染兒打點吧。」

  顧氏心口憋著氣，咬著牙道：「兒啊，你糊塗娘可不糊塗。當初在老宅，蘇姨娘跟我就不是一條心，她把自己的嫁妝藏得緊緊的，即使咱們家出事也沒見她掏出銀兩來。」

  「這鋪子是我從楚家討來的，是我的東西，我不可能給任何人！」

  楚霽雪等她說完，才走進去，冷冷地笑起來：「娘，這蘇姨娘要是真得了鋪子，那不得天天盼著您死？這樣她才能獨吞商鋪不是？」

  裴景彥見楚霽雪是來搗亂的，沒好氣道：「你給我閉嘴！」

  楚霽雪繞過他，在顧氏的床頭坐下，幫病中的顧氏掖好被角，漫不經心地說：「我是娘叫過來的，自然要替娘說話，你胳膊肘往外拐，不忠不孝，虧心短行，怎麼好意思讓我閉嘴？」

  裴景彥想說什麼，卻被顧氏呵斥住：「混帳東西，霽雪說得沒錯，你趕緊把你那小婆娘帶走，一個賤妾還妄圖我手頭上的商鋪，看著真招人煩。」

  蘇慕染臉上一陣火辣，顧氏竟然說她是賤妾，這口氣她怎麼咽得下去？

  她罵不得顧氏，就拿裴景彥開刀：「好啊，裴景彥，你娘就是這麼看我的，我難道在你們眼裡是賤妾嗎？我這就回娘家，把這事兒告訴我爹去。」

  裴景彥一個頭兩個大：「染兒，娘不是有心這麼說的，你別當真。」

  他說著又看向顧氏：「娘，兒子現在的官都是染兒的父親求來的，你給她幾個商鋪又如何？今日不管怎麼樣，你定是要交出商鋪的。」

  顧氏氣得差點吐血，死活不願意。

  裴景彥沒了耐心，就開始在顧氏的房間翻箱倒櫃。

  顧氏忙朝楚霽雪吼道：「你傻坐著幹什麼，快幫幫我。」

  楚霽雪一動不動，勾唇：「你不常說，夫君是我的天，我什麼都要聽他的？如今他要找你商鋪的地契，我還得幫著找吧。」

  顧氏這才知道楚霽雪就只是過來看熱鬧的。

  她指望不了楚霽雪，只得自己從病床上爬起來阻止裴景彥。

  「你個不孝子給我住手。」

  但裴景彥好不容易去了荊州，馬上就要碰到鐵石礦了，在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得罪了蘇慕染。

  他一把推開顧氏，讓跟過來的士兵一起搜。

  顧氏捶胸頓足地罵裴景彥是不孝子，但裴景彥無動於衷。

  當裴景彥打開她衣櫃的夾層時，顧氏兩眼一翻，險些就暈厥過去。

  楚霽雪怎麼可能讓她這個主角暈倒，伸手便在顧氏的人中扎了一針，顧氏抽了口氣，清醒過來。

  可當顧氏看到裴景彥打開的夾層是空的，一連吸了好幾口氣，才喊出聲：「我的地契呢，地契呢？」

  顧氏這麼一喊，裴景彥才明白顧氏的地契不見了，他還以為他娘是騙他的，為的就是不讓他拿走地契。

  哪裡知道顧氏怒氣沖沖地走到蘇慕染面前，抓住她的衣領子就下狠手：「你個死婆娘，是不是你把我的地契偷走了，今天你要是不交出地契，我就打死你個婆娘。」

  蘇慕染一頭霧水：「你說什麼呢？誰拿你的地契了？你別血口噴人。」

  顧氏失去理智，啪啪就是幾巴掌打在蘇慕染的臉上，那可是下了死手，蘇慕染的臉瞬間就腫得老高。

  楚霽雪在一旁看著都替蘇慕染疼，她真想拿點瓜子坐在旁邊嗑。

  她不嫌事大，對顧氏說：「娘，蘇姨娘還真是好手段呢，找您要不成，就去偷。要我是你，非要把她送到官府去不可。」

  顧氏聽不進蘇慕染狡辯的話，但對楚霽雪燒的陰陽火卻是字字落入耳中。

  她揪著蘇慕染的耳朵：「臭婆娘，現在就跟我去見官。」

  蘇慕染心裡憋屈，也不管那麼多了，跟顧氏扭打成一團。

  「你個老不死的，別以為是我婆婆，你就能高我一等，不就是克夫克子的東西，要不是我救了你兒子，你們裴家就要斷子絕孫了。」

  蘇慕染字字扎在顧氏的心坎上。

  她老公死得早，差些兒子也掛了。

  顧氏一口老血吐了出來，蘇慕染趁著她雙腿絞著麻花趔趄，一把將顧氏給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