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想被眾多女子針對

  原來是國公府的小姐。

  國公府亦是開國元帥府，是楚霽雪得罪不起的存在。

  但這個林沁然擺明了是想要跟她一較高下。

  她也輸不起，成平醫館前期積累的名聲被把大火付之一炬，而今好不容易好轉了些，她若輸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她領教過以訛傳訛的威力，輸就是搭上醫館的前途。

  「林姑娘想要比什麼？民婦奉陪便是。」

  楚霽雪應承下來，茶會上的人紛紛圍過來看戲。

  只聽得林沁然對長公主和安平公主行萬福禮：「兩位公主殿下，今日還請二位做個公正，再邀太醫院的御醫過來審題，我想與楚姑娘比試辨認穴位。」

  

  她說完看向楚霽雪的眼神有幾分鄙視：「楚姑娘既然會針灸術，自然知道人體要害穴位為108處，我們先比基本功，看誰能在一柱香之類說出所有穴位的名稱，」

  「一柱香？」

  楚霽雪還想說什麼，卻被林沁然打斷：「不行？本小姐說一柱香就一柱香，你說不出來認輸便是，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楚霽雪心知這場遊戲規則只有林沁然說話的份，她本來是想說要不要把時間縮短一些的，半柱香就能背出來的東西，熬一柱香太浪費時間了。

  她點點頭，沒吱聲。

  比賽在太醫院的人過來後就開始了，林沁然胸有成竹，讓人備下筆墨紙硯便開始作答，楚霽雪也迅速作答，下筆如有神，她從小便與醫書打交道，別說108個要穴，即使是720個她也能寫出來。

  她餘光掃了林沁然幾眼，林沁然偶爾會頓住，楚霽雪不像她輸得太難看，熬到將近一炷香的時候，比林沁然先一步寫完。

  林沁然輸了滿臉不服氣，又要與楚霽雪比對藥材的掌握，太醫出題後，林沁然只會紙上談兵，開方子時漏洞百出。

  楚霽雪有行醫經驗，把控有度，又贏一局，贏得陣陣掌聲。

  林沁然嫉恨無比，還想要跟楚霽雪比下去，文安公主看出楚霽雪無心應戰，打了個哈欠說道：「本宮乏了，今日茶會便到這裡吧。」

  文安公主這麼說，林沁然也不好再繼續，今日楚霽雪讓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丟了面子，她定然不會讓她好過。

  林沁然將貼身丫鬟叫到一旁，與丫鬟耳語幾句，丫鬟很快便退了下去。

  楚霽雪坐在皇宮的官轎中，采瑕忍不住掀開帘子與楚霽雪說：「小姐，您今天好威風呀，你是沒看到她輸了時候的臉色，都氣紫了。」

  「采瑕，我讓你謹言慎行，你是全當耳旁風了？」楚霽雪沉聲道。

  采瑕吐吐舌頭，跟在官轎旁邊不言語了。

  沒走幾步，官轎咯吱一聲，忽地就散了架，楚霽雪從裡面跌了出來。

  他們這廂驚嚇不已，不遠處卻傳來咯咯的笑聲。

  楚霽雪在采瑕的攙扶下從一堆木架中鑽出來，十分狼狽，水仙裙衫被木渣子勾破了好幾處。

  只聽得林沁然冷嘲道：「官轎都坐不穩，也就只配當個下賤的貨色，以為用些市井小把戲把兩位公主唬得一愣一愣的，就能耐了？」

  「本小姐奉勸你一句，別肖想不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好好做你的上都護府長史夫人，再讓本小姐聽到你與太子傳出不雅之事，可不會再如今日這般便宜你，下次本小姐拿你點天燈。」

  楚霽雪攏了攏殘破的衣裳，眼底閃過一絲冷意，所以從頭到尾，林沁然都是為了蕭元琅而針對她。

  藍顏禍水。

  她不卑不亢地看向林沁然：「林姑娘，我已成家，你又何必將我當成假想敵？如果你愛慕太子殿下，爭取便是，在我這裡動手腳不過浪費時間。」

  「你是覺得皇室宗親能容忍太子殿下娶我這個他人婦，還是你自己沒信心純粹拿我出氣？」

  林沁然被楚霽雪踩到痛處，她是完全沒有信心能嫁入東宮，她父親已經在蕭元琅面前旁敲側擊好幾次無果，想來蕭元琅完全沒有娶她的意思。

  「好大的膽子，竟敢隨意揣摩本小姐的心思，來人啊，給本小姐掌摑這賤婦二十下，以示懲戒……」

  「放肆，皇宮之內也是你能濫用私刑之地？」

  低沉冷冽的嗓音從楚霽雪身後傳來，蕭元琅舉步走到二人面前，稜角分明的臉龐上，透著不怒自威的冷俊。

  林沁然臉色唰的慘白，趕忙伏跪在地：「太子殿下恕罪，我並未對楚霽雪濫用私刑，只是她以下犯上，我只是想讓她知道些規矩而已。」

  「在教訓別人之前，先反思自己是否懂規矩，這是皇宮，不是你國公府。若不是看在林老的份上，本宮今日定要千牛衛好好教教你皇宮的規矩。還不快滾？」

  蕭元琅蘊藏著銳利的黑眸盯著林沁然，林沁然頭也不敢抬，倉皇而逃，臨走時狠狠地瞪了楚霽雪一眼，這事兒沒完！

  楚霽雪微微嘆息一聲，既來之則安之，她福身對蕭元琅道謝：「又麻煩太子殿下了。」

  蕭元琅伸手扶住她，卸下了幾分冷漠，在看到楚霽雪衣衫破損時，解下身上的披風裹在她身上。

  他黑眸微斂，歉意地說道：「方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若不是因為我，林沁然也不會找楚姑娘的麻煩，是我該說抱歉才對。」

  蕭元琅倒是個明白人。

  楚霽雪看著他俊美絕倫的臉龐呆了呆，除去身份外，蕭元琅確實有讓女人爭風吃醋的資本。

  她很快回過神，笑了笑：「無妨，清者自清，今日天色已晚，民女先行告退了。」

  說完，楚霽雪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還給蕭元琅，打趣道：「懷璧其罪，若是再被有心人看到，明日坊間又不知道會傳出什麼驚天的謠言來。」

  「愛慕太子殿下的可不止林姑娘一人，民婦可不想成為一群女子針對的對象。」

  蕭元琅握著披風的大手緊了緊，眸光一絲落寞瀲灩。

  楚霽雪帶著采瑕步行出了宮，後坐馬車回到了裴府，累得倒頭便睡。

  外面天才蒙蒙亮，楚霽雪就被粗魯的敲門聲驚醒。

  采瑕打開門，只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顧氏闖了進來，怒斥：「楚霽雪，你為什麼要陷害我兒子，你可知道何為夫為婦綱，你可還記得三從四德？」

  「我兒子被停了職，你可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