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愛清影63 追回你
2024-09-28 13:48:02
作者: 乖乖冰
她沒有想過會再見占至維,雙腳怔住、無法動彈的那一刻,她甚至以為是自己精神恍惚了。
直到占至維霸道,不講理,熟悉的聲音傳來,「要永久去國外定居,難道不跟我道一聲別嗎?」
她這才真正看清楚他,熟悉的西裝革履,陰沉的英俊面容。
「占總?」
清姨看到她,也以為看花了眼,可惜看清楚的時候,已經被占至維隨行的保鏢攔截盡。
「占至維!!」
說話的是浩風,他的手下這兩天一直就圍繞在別墅外面,護著他們的周全,此刻卻已經跟占至維的保鏢形成對峙的局面,夏禹引領著占至維的手下,將浩風和他的手下堵截在離她和占至維有五米遠的地方豐。
所以,此時此刻,全世界仿若只剩下她和占至維兩個人。
占至維慢慢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她抱著還在熟睡中的謙謙,臉色刷白。
占至維並沒有看她懷裡的孩子,只是離她很近,深深凝視她。
她的心怦怦直跳,感到害怕一樣,她往後退了一步。
占至維並沒有逼近,仿佛知悉她此刻的恐懼,眼神冷暗。
她後退了兩步身子就抵到了車廂,車廂那冰冷的鐵皮傳遞到她的身上,讓她的身子感覺一陣的冰冷。
占至維終於開口,「怎麼,看到我跟看到鬼一樣,你真的那麼怕我?」
她覺得他根本是故意說這樣的話的,但她不敢去猜測他是否知道孩子的事。
「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但是抱歉,我剛好要離開這裡。」轉身,她彎身準備進車廂,打算裝傻到底接受他的出現。
「你當真以為我只是路過這裡?」他扶住了車門,黝黯的眸子斜睞著她。
她身子一震,乍然抬眸,跟他四目相對並看到他眼底的那絲詭譎後,她整個人虛軟了下來。
看來,她太天真了,這世界哪有那麼多的僥倖,何況他是占至維。
「如果你是來詢問我孩子的事,我只能說,不管你有什麼想法,孩子他都是我一個人的,與你無關。」她平靜地說,接受被他發現的事實。
她真的不敢相信,再一次面對他,且是討論孩子的問題,她竟可以如此平靜。
占至維陰鷙的神情複雜難解,像在隱忍著怒氣。
「你以為你擅自做主留下孩子,應該要給我一個交代。」占至維的口氣很冷。
她的心抽了一下……
交代?他是指她沒有資格留下這個孩子嗎?
沒有悲哀,沒有自怨自艾,她淡然地對他道,「孩子是我在我們離婚之後發現有的,因為我此前已經流過兩次產,我很擔心我以後無法再懷上孩子,加上我未來恐怕不會跟別人生育孩子,所以我選擇留下了這個孩子。」
占至維眯起眼,對於她平靜地實話實說很是意外。
片刻後他冷笑,「那麼,你打算獨自養育他?」
「你這次來不是跟我來爭孩子的撫養權的,對嗎?我知道,不是的。」她認真地往下說,「我不知道你從何途徑得知這個孩子的存在從而找來,但我認為你不需要為難,更或者勉強負起這個責任,因為這個孩子是我自己決定留下的,跟你無關,養育孩子自然也是由我自己承擔,當然,我也有足夠的經濟實力讓孩子在優渥的環境中成長。我希望你不要多想,因為我留下這個孩子絕非為了你,僅僅因為我珍惜這小生命而已。」
她選擇很冷淡地跟他說這番話,沒有半點的感情。
占至維陰沉地注視她,半晌沒有說話。
她苦澀地微笑,「所以,你可以走了……孩子的事你可以當做從來不知道,往後你繼續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從此以後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
此刻面對著他,她想起了他得知她身體缺陷後毅然決然選擇離開。
她的心那樣的酸,只想在心底謾罵自己曾經太天真,竟看錯了人。
「請你讓你的手下離開。」
等她這句話說完,他以莫測的眼神看著她,半晌後才從口中吐出一句——
「我有說過,我允許你帶著我的孩子離開嗎?」
一時之間,她不明白他的意思。
或許應該說,她根本沒有想過會從他嘴巴里聽到這幾個字。
「你在說什麼,孩子是我的,你沒有權利對我說這樣的話。」
「就憑我是孩子父親這一點,不需要任何理由,我就可以留下這個孩子。」他惡狠狠地打斷她。
她呆呆地瞪著他,腦海中反覆迴響著他說的話……
他要留下孩子?
那麼,他今天是來跟她爭孩子的嗎?不……
「不,孩子是我留下的,你沒有資格……」她喃喃道。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是跟她爭孩子的,但並非沒有這樣的可能,他
一直以來都需要一名妻子,一名繼承人。
「我既然知道了這個孩子的存在,就不可能任由他流落在外。」他看了她懷裡的孩子一眼,輕描淡寫卻又自負霸道地道。
她怔怔地望著他,苦澀的酸水涌至胸口。「你並不需要這個孩子,為什麼要跟我……」
她很天真地問他,看到他淡然的神情,她的心揪成了一團。
「關於孩子的事情我想我們還需要經過一番討論,而在討論沒有結果之前,你恐怕沒有辦法離開。」他望著她,平靜地告知她這個結果。
她的淚水溢出了眼眶,全身顫抖,從未承受過如此這般的委屈。
「不許哭。」他突然輕聲吼她,向來冷峻的俊顏,此刻全都皺了起來。很顯然,他沒有料到會惹哭她。
她不想哭,但控制不住。
「該死的……」
占至維謾罵了幾句,卻無法制止她停止淚水。
「我說不許哭,你聽到沒有。」他倏地她的身子扳了過來,力道並不重,甚至有些小心,壓低聲,粗嗄地對她說。
他的警告並沒有產生作用,她的身子緊緊地抵著車廂,顫抖著,像防備敵人一樣,瞪視他,眼淚已經模糊了她的雙眸。
因為她對他的抗拒及委屈的淚水,他僵住了臉。
「該死的。」
占至維又咒罵了一句,似乎被她的眼淚煩躁,整張俊臉都繃著。
她沒有停止淚水,她向來都能夠在他面前保持堅強,但她此刻無法控制。
孩子是她如今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希望,她不能沒有這個孩子……他知道她如果非要跟她爭這個孩子的撫養權的話,她必定會輸。
他冷瞪著她許久許久,她戒備地看著他,仿佛在保護自己懷裡的孩子,不讓他有任何的機會從讓她的手裡把孩子奪走。
突地,他不再言語,轉身大步地走向了浩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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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風在氣勢上並不弱於占至維,剛才,浩風聽到了她和占至維所有的對話。
「占至維,即便是你,也不可能從我這裡把清影和孩子帶走,除非是出於她的意願。」
占至維命令手下退離後,浩風也命令了自己的手下退離,而後對占至維道。
占至維自負地睞了浩風一眼,「是嗎?我倒認為,若我今天想要帶走他們,姚總你根本不可能阻擋得了我。」
占至維給人的感覺一貫都是溫和的,但只有她知道,他是個笑面虎,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其實比誰都有心機。
浩風亦是了解占至維的人,對於占至維的這番話,浩風只說,「那就試試看。」浩風的臉色鐵青,全身上下都在控制著慍怒。
占至維輕輕笑了一下,「莫給姚總你準備頂上一個破壞他人家庭和睦的罪名?」
乍聽到占至維這說,浩風愣了一下。
這個時候,一位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男人從占至維的身後那群手下中走了出來。
她霎時怔了一下……
這個男人不正是她和占至維離婚時替他們做見證的那名律師嗎?這是她父親生前就信賴的律師,連遺囑父親都是交由這個律師的……她記得父親一直很重要這名律師,早前這名律師也說過他已經在溫氏集團做事有十多年。
怎麼現在,這律師跟著占至維了?
「姚總,我想你知道,婚姻法的最基本準則就是外人無從干涉或破壞他人夫妻雙方的和睦。」
浩風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浩風雖然不是占至維這樣自負狂妄的人,但他從來沉穩,做事周全,亦不會惶恐任何人。
然而此刻,浩風沉默了下來,他雙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占至維。
她很清楚地聽到了占至維剛剛和浩風的對話,這一刻,她亦整個人怔住,完全不敢相信前一刻自己耳朵所聽見的。
律師從公事包里拿了一份文件出來,也不知道是什麼,展開到浩風的面前,令浩風的臉色更難看了。
占至維重新轉過身,朝她走來。
她從恍惚中回過神,愣愣地望著她。
他對她說,「我想你應該會想了解一下,姚浩風為什麼沒有資格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她依然呆愣著。
他已兀自轉身,顯然並不擔心她有
機會逃脫,他徑直走向屬於她父母的別墅,「跟我進來。」
……
她的確好奇他給浩風看了什麼,因為浩風在看完那份文件後,久久都在用很深沉複雜的目光看著她,且沒有再跟她提離開的事。
她惶恐孩子離開她,所以,她抱著孩子走進了別墅。
占至維站在別墅的落地窗前,以複雜卻溫柔的目光看著她。
看到他溫和眼神的那一刻,她甚至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
兩人還未開口,律師就已經把他剛剛拿給浩風看的那份文件展示在她的面前。
看著眼前的這份文件,她先是一愣,再然後雙眸瞪圓,最後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他。「怎麼會……」
原來這是她和占至維結婚時所簽的婚書,就等同於中國的結婚證書……
要知道,這份婚書在他們選擇離婚的時候就已經註銷了,而眼前,它居然還真實存在著……
解答她疑惑的人是刑律師,他是父親最信賴的律師,溫氏集團和溫家一旦惹上官司,幾乎都是由他來解決。
邢律師跟她說,「溫小姐,從XX年XX月XX日到此刻,您和占至維先生的婚姻都是合法有效的。」
她不敢置信地搖頭,「怎麼會……」
因為她的動作過大,被她抱在懷裡正睡得香甜的謙謙嚶嚀了一聲,她唯恐吵醒孩子,抱著孩子輕輕搖晃,卻依舊沉浸在震驚中。
邢律師接著說,「對不起,溫小姐,一年三個月前,占總並沒有讓我擬定跟您的離婚協議書,或者應該說,我要你們簽字的那份離婚協議書其實並非真實有效的離婚協議書,事後我也並沒有將這份協議書遞交律師事務所……我這樣做不過是遵照占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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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個人都怔住,呆呆地望著占至維。
占至維並沒有說話,他沉靜地看著她,仿佛在給她一點適應的時間。
「為什麼你要那樣做……我是叫來的你,你怎麼會……」她無法適應,不斷地搖著頭,質問著律師。「你是我爹地最信任的律師,你怎麼會……會聽他的?」
「抱歉,溫小姐,在溫老將溫氏集團交由占總的那一刻起,我所效力的人就是占總……」邢律師說話的口吻是那樣的公事公辦。
她幾乎有些站不住,若不是懷裡還抱著熟睡著謙謙,她一定會癱坐在地上。
邢律師在她呆愣之際,退了下去。
她久久沒有回過神,整張臉都已經失去了血色。
「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打算離開我,且讓我永遠都找不到你。」占至維突然這樣對她說,口吻沒有了剛才在外面的冷厲,他磁性的嗓音輕輕地道。
她從恍惚中抬起眼,怔怔地望著他。
「清影,你當真以為這一年你瞞著我請人代孕,我一無所知嗎?」他想要走近她,但看到她顫顫屹立的雙腿,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只占在離她約有兩米的地方。
她錯愕,怔怔地望著他,「你……」
他平緩地道,「你在去年的XX月XX日在醫院接受了胚胎移植手術……孩子在去年的XX月X日出生,孩子出生的那一個月,你都守在醫院,寸步不離地陪著孩子。」
她搖著頭,無法相信他竟然精準地知道她做手術的時間和孩子出生的年月。
這個世界只有代孕者,她、母親、清影、浩風知道這件事……而這幾個人都不可能告訴他。
他慢慢朝她走了過來,她因為處在震驚之中,而沒有注意他已經離她越來越近。
「清影,這個世界,沒有人可以隱瞞得了我。」
「我並非有意隱瞞你……」
「我知道。」他把雙手輕輕扶在她顫抖的細瘦雙肩上,道,「你是在離開我以後才發現有了這個孩子……但是,清影你從未打算把這件事跟我說,不是嗎?」
對於她的指控,她沉默了下來,這才注意到他不知何時已經扶上她的雙肩,她本能地想要掙開他,卻不想他把手改扶在了她的腰身上。
因為懷抱里還有熟睡的孩子,她沒有辦法做更劇烈的掙扎動作,她唯有低下頭,不去面對他。
占至維幽深的黑眸深深地望著她。
她並不知道,他此刻是在打量她是否比過去消瘦。
注意到她比一年前更消
瘦了,倏地,他抬起雙手輕輕捧上她的臉。
時隔一年,她已經不適應他的碰觸,那一刻,猶如被電擊般,她即刻就扭頭掙開他的手。
然而,他並沒有允許她掙開,在她把頭瞥向一旁後,他又把她扳了過來。
他的力道有些重,但不至於弄傷她。
他的眼眸黑沉精亮,灼灼地望著她,抬起她的臉,逼著她跟他對視。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恍若隔世。
他俊逸的臉龐上不再是剛剛在外面的冷峻線條,他溫柔地凝視著她。
即便是在過去,他也很少這樣專注地凝視她,她根本就不適應,可惜根本無法掙脫開他的手。
他細緻地凝視著她的臉,好像在審視著她臉龐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倏地,他沙啞地道,「清影,我記得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說,我從不拿婚姻當兒戲……『離婚』二字,是不可能出現在我的世界裡。」
她想起了那日跟他離婚的情景……
他毫不猶豫地簽字,毫不猶豫地離去,仿佛沒有一絲的留戀……
「為什麼……」她以更加沙啞的嗓音問他。
「當然,這並不是主要的原因……主要的原因是,當時我已經意識到我的世界裡不可以沒有你,我又怎麼可能允許你我離婚呢?」他深望著她,回答她。
他接著說,「我此前跟你說過我遭遇車禍這件事,你信了嗎?」
她搖著頭。他跟她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相信,但她直到現在才意識到,她根本就不可以去信任他,由始至終,他都是個騙子。
他輕輕笑了一下,「你那樣的相信我,我想你必然會相信我……但我現在要告訴你,我並沒有遭遇車禍,在你我離婚以後,我消失在公眾視野,因為我去處理了一些事……我深知你請人代孕,一個人獨自承擔著留下這孩子所有的艱辛和風險,我時刻都想要回來陪在你的身邊,但我當時趕不回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