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晝夜難逃

2024-09-28 07:15:28 作者: 會飛的貓耳朵

  「平日裡是誰夾著誰不放的?」

  封熠寒說得咬牙切齒。

  

  在女人又羞又怒的目光下,他雙眼如雷達般向下寸寸掃視。

  當觸及她腿間兩處觸目驚心紅痕時,一整個呼吸一滯,又心疼又懊惱。

  雲舒畫見傷口被直勾勾盯著看,那日的記憶猝不及防偷襲湧進她的腦中,偏過頭不敢再直視他。

  他說得對,明明她和他在一起時,身體表現出的享受藏也藏不住。

  「對不起,我沒想到你的肌膚那麼……」

  封熠寒實在說不出口「嬌嫩」二字,那天確實是他趁著她親戚還在欺負她。

  難怪平日裡愛穿短褲的她,都穿了長褲。

  他抖抖嗦嗦起身,半個身子壓著她,拿著睡裙就給她套上,如擺弄洋娃娃般幫她穿好衣服。

  見她還是閉著眼一動不動,他只得識趣地起身。

  哪知他剛一起身,床上的女人就跟百米衝刺般衝進浴室,迅速將門反鎖。

  封熠寒看著這一幕都驚呆了。

  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女人慣會假死逃生。

  而在浴室里心臟狂跳的雲舒畫宛如剛逃過一劫。

  她下定決心,從今往後,絕不能再沉浸在這種情事中……

  翌日一大早。

  雲舒畫穿戴整齊準備去某私立醫院面試。

  剛一出門,她就看到了等在路邊的季鳴溪。

  昨天晚上季鳴溪找她小花園談話,直呼她「雲醫生」。

  見身份暴露,她也只能硬著頭皮感謝他上次幫她拍攝車禍現場等一系列事,並請求他幫忙保密。

  但他卻央求她繼續幫他治病,千萬別因為他的喜歡,就放棄對他的治療。

  所以,她昨晚才和他在花園裡約法三章,估摸是那時候兩人靠得比較近,才被封熠寒誤會。

  此時季鳴溪頎長的身姿倚靠在車門上,陽光灑落在他朝氣蓬勃的側顏上,慵懶吸菸的樣子痞氣又斯文,有一種賞心悅目的妖孽之美。

  如果說林之曜是那種看起來就很正氣的鄰家哥哥,那麼季鳴溪就是那種家長一看就會皺眉的會打耳釘的壞孩子。

  正想著季鳴溪是不是專門來等她,雲舒畫眉頭一擰,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眼見馬路另一頭林之曜也不知怎麼找來的,竟和正在吸菸的季鳴溪狹路相逢,一言不合就吵了起來。

  「呀,這不是畫畫那個瞎子竹馬嗎?怎麼這下不眼瞎找得到路了?」

  「姓季的,我才是和畫畫一起長大的人,你離她遠一點……」

  雲舒畫拿起包遮住臉慌忙朝反方向跑去,一旦被這兩人逮到,估計更是會打起來。

  而他們三人不知,在不遠處的樹下,同樣等在那的封熠寒看著兩男爭一女的這一幕,唇角那極具占有欲的淺笑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因為他們不知道,那個在他們面前逃脫的女人。

  以後無論白天或黑夜,都逃脫不了另一個男人的魔爪。

  *

  仁安醫院,京都唯一一家醫療團隊及設備都堪比公立醫院的私立醫院。

  雲舒畫很順利就和醫院相關負責人簽訂了入職合同。

  她前腳剛走,院長後腳就進了一旁的接待室,畢恭畢敬地對坐在沙發上的封熠寒點頭哈腰,「封總,您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雲小姐受一點委屈的。」

  封熠寒點點頭,目光看著窗外女人離去的背影,愈發期待起以後能和她朝夕相處的日子來……

  雲舒畫從醫院出來就去了人民醫院,想把這好消息告訴周亦瑤。

  大老遠的,她就看見護士站里一對老年夫妻揪著周亦瑤的衣領就往外拽,口中還罵罵咧咧,「當護士一個月才多少錢,你要掙多久才夠你弟弟娶媳婦?和你好說歹說都不聽,那我們只能綁你回去了。」

  有好幾個護士想過去拉,全被周亦瑤的弟弟推搡著不敢靠前。

  雲舒畫掏出手機匆忙過去大聲呵斥,「你們不許帶她走,再敢將她往外拉一步,我就報警說你們拐賣婦女!」

  「關你什麼事?小丫頭片子,是不是想挨打?」

  周家父母見有人插手忍不住破口大罵,「這是我們的家事,叫警察來也沒用!」

  倒是那個流里流氣的弟弟一看到雲舒畫眼睛都亮了,拉住他爸媽就沒臉沒皮吆喝起來,「爸媽,這妞不錯,是不是姐姐同事,我就要她當我老婆。」

  周家二老鄙夷地睨了一眼雲舒畫,這才如恩賜般甩開拽女兒頭髮的手,提出要求,「你要不回去嫁給那老光棍也行,就把你這個同事弄我們家裡來給你弟當媳婦,不然你就……」

  雲舒畫看了一眼旁邊齜著黃牙朝她傻笑的男人,再聽周家父母說的不要臉的話,氣得渾身發抖。

  正想出言反駁,就見原本被拽倒在地的周亦瑤突然暴起,搶過一旁清潔大媽手中的大拖把就往幾人身上砸。

  「你們滾,滾,敢打我朋友主意,我打死你們!」

  拖把頭「哐哐哐」砸在三人身上,那三人猝不及防被挨了幾下疼得嗷嗷直叫,抱頭鼠竄。

  許是不敢相信平日裡予取予求的女兒會突然反抗,周家二老罵罵咧咧地還想上來以暴制暴,被一同上來幫忙的男同事護在身後,才不得已啐了好幾口痰悻悻離去。

  雲舒畫連忙上前一把抱住頭髮披散淚流滿面的周亦瑤不斷安撫。

  「沒事了,沒事了,我們以後離他們遠遠的,再也不讓他們找到,好不好?」

  周亦瑤回頭麻木的眼神對上雲舒畫的那一刻,再也忍不住趴在她懷裡嚎啕大哭起來。

  一聲聲絕望的哭聲,似二十幾年訴不盡的委屈辛酸一點點砸在在場所有人心坎上,無人不動容。

  雲舒畫幫她一起辦了離職手續,並用自己的身份證幫周亦瑤居住了一處環境相對好的公寓,一起幫忙搬了家。

  她安撫周亦瑤先躲在公寓裡休整一段時間,待她幫她在別的城市找到工作,再徹底離開這遠離這吸血的一家人。

  看著臉上毫無血色的周亦瑤,雲舒畫十分擔心,生怕她想不開。

  「畫畫,你能幫我煮點白粥嗎?我想吃點清淡的。」

  周亦瑤對著雲舒畫扯出一抹笑。

  雲舒畫見她願意吃飯,笑著連連點頭,便進了那小小的廚房。

  沙發這頭,周亦瑤看著雲舒畫放在茶几上的手機,在沒人看得見的角度,手緩緩向前,拿起了茶几上還未熄屏的手機。

  手指點開通訊錄。

  很快,她就在裡面找到了一串號碼,迅速記下,又將手機重新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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