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蛇山

  「罷了，不關我事，無雙城變成什麼樣子，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只要他們不破壞凌天聖朝布置下的傳送陣就行了。」

  衛晨想著，東華已經抓住他的手臂，飛向劍山山頂。

  凌天聖朝雄霸東域，在無數小國家內都布置了傳送陣，以便交流。

  說是交流，其實就是輸送物資和人才罷了，凌天聖朝對小國家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衛晨，你知道無雙城楚家這些高層的關係麼？」大隊人馬飛向劍山山頂，東華心情很放鬆，輕笑著詢問衛晨。

  「楚留相是老城主，膝下無子，後來把城主之位傳給了侄子楚羽。現在的楚羽也是膝下無子，不出意外的話，未來的城主之位應該是楚良的。再之後，城主之位卻是輪不到楚風，楚家的傳承很是奇怪，城主之位都不能傳給親兒子。」

  衛晨從木天沙口中聽到這話的時候，大吃一驚，可仔細想想，也就釋然了。

  「沒錯，楚家正是靠著這個，才保持了競爭性，家族內鬥的厲害，每個家族成員壓力都很大，修煉必然勤奮。你以後若是建立了一方勢力，不妨也制定這個規矩，好處絕對比壞處要大。」東華笑了笑不再說話，聰明人一點就透，不用說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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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建立啥勢力？」衛晨苦笑連連。

  很快，眾人的高度已經超過雲層，到了空氣稀薄的高空地帶，劍山峰頂出現在眾人眼前。

  瘴氣，無數的灰色瘴氣，籠罩在峰頂位置，呈現出雲霧繚繞姿態，宛若仙境。但每個人都是表情凝重，都知道，那不是什麼雲霧，而是會奪人性命的瘴氣。已經越過了雲層，還哪裡來什麼雲霧繚繞？

  這個時候，楚留相沉聲說道：「諸位都小心了，之前給你們準備好的避毒丹，能在三個時辰內避免瘴氣侵襲，到了三個時辰，就服用第二顆。」

  聞言，眾人紛紛服用避毒丹，楚家準備充分，這點困難，還是難不住楚家的。避毒丹不算太珍貴，但也價值不菲，而每人十顆的數量，想來是足夠了。

  「我待會兒看情況再服用，瘴氣也許難不倒我。」衛晨沒有服用避毒丹，東華思忖了一陣，想到宋鶴使出毒罡罩卻被衛晨莫名其妙吸收了那一幕，當即沒有強求什麼。

  劍山山頂面積不小，甚至比雲靈宗主峰山頂都要大，眾人落在一塊空地上，目之所及都是一片灰白之色，能見度極低。哪怕是東華和楚留相，都只能看到百米之內的東西。

  灰白霧氣中，蘊含著數量恐怖的毒性顆粒，那細小的顆粒眼睛根本分不清，鼻息也過濾不掉，只要呼吸，就一定會吸收進去一部分。

  衛晨隨著東華進入瘴氣迷霧，先是停止鼻息，眯眼觀察了一陣，才稍稍放開，微微呼吸了一口。

  毒性氣體進入衛晨體內，他體內的魂力在那瞬間自動運轉起來，剛一融入肺部血脈的毒素，瞬間就被魂力包裹住，盡數運往精魄婆羅花魂中，成為了那株婆羅花的養料。

  「果然能吸收毒素，婆羅花魂單單是這個功效，就非常珍貴了。」

  衛晨心底大笑，旋即放寬心正常呼吸。

  「沒事？」東華面露奇色問道。

  「沒事。」衛晨笑眯眯的作答，東華微微嘆息，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

  「諸位，這裡是遺蹟最外圍，等深入進去，瘴氣會越來越厲害，避毒丹都不能完全避免。老夫也沒任何辦法，到時候諸位就看自己的情況，堅持不了就退出去吧。還有，這裡妖獸橫生，諸位儘自己所能獵殺，妖核自取。」

  楚留相招呼一聲，又把楚羽叫到身邊，楚家的兩個頂樑柱，在這個時候自覺承擔了義務。可誰都知道，他們帶頭，何嘗不是能夠最先發現最好的東西呢？

  一時間眾人都在往前走，緊緊跟上楚留相和楚羽。

  衛晨和東華，走在最後面，閒庭謝步，神色淡定。

  「衛晨，凡事學會忍讓，不一定會有壞處。我們跟在後面，不一定能撿到便宜，卻也不會吃大虧就是。真正的好東西，必然是楚家人傾盡全力都拿不到的，到了中心便知，不用在這種時候爭搶。那兩名隕落在此的人魂境強者，屍體腐爛，竟能造成劍山山頂充斥這麼濃郁的瘴氣，想必他們其中一人，必定是修煉了毒性功法。」

  東華性子淡定，具備高手風範，衛晨在不知不覺潛移默化中也學到了一些。

  「瘴氣密布處，必有毒性妖獸存在，這是慣例了。也許最後的難關，就是實力恐怖的妖獸，到時候他們會齊心協力嗎？呵呵，人心都是自私的，人魂境強者的魂技和功法，誰不想要呢？」

  衛晨點頭，他也不認為這些臨時招募來的人會合力對付妖獸，都保留著實力撿便宜才是吧？

  約摸著走了一里地，隱隱約約的妖獸氣息傳來，眾人都是凝神警戒著，距離妖獸出沒地，已經不遠了。

  再走幾百米，一陣嘶嘶之聲驟然作響，楚留相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東華，拱手道：「東華兄弟，你見多識廣，可知這是什麼妖獸的聲音？」

  詢問是假，讓東華走到前頭才是真，在場的很多人都猜測到了是赤目蛇，楚留相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所有的目光都是投向了東華，但東華絲毫不為所動，足下生根一樣扎在原地，淡淡說道：「應該是赤目蛇，二品妖獸，不算強，可數量太多的話，也是麻煩。」

  話音剛落，嘶嘶聲更加響亮，眾人微微變了臉色，那些聲音，從四面八方響起，數之不盡的赤目蛇，正在圍攏過來！

  「各施所能吧，把弱小保護在中間。」

  衛晨和其餘的年輕後輩之人自覺走到中間，而五品氣魄境高手圍在四周，楚留相和東華分列前後，都做好了準備。

  第一條赤目蛇，出現在視線里，手腕粗細一丈來長，通體黑色眼睛赤紅，剛一露面，就被一名氣魄境高手揮出一團魂力打成碎片。

  緊接著，第二條，第三條，第四條……

  無數的赤目蛇吐著猩紅的蛇信子遊走過來，眾位高手們不慌不亂，揮手間打出一道道低階魂技，每一道魂技下去，都能擊殺幾條赤目蛇。低階魂技不用耗費多少魂力，釋放起來也更快速更簡單，到了五品氣魄境，對魂力的控制已經到了很強的水準，不會在不該用的地方浪費一點點魂力。

  處在包圍圈中心的青年們，心情漸漸輕鬆起來，互相打量著對方。僅有衛晨，凝神觀察著那些高手出招，各色炫彩魂技令他神往不已。

  可是，時間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赤目蛇絲毫沒有減弱攻勢的跡象，越來越多的赤目蛇，遊走過來，悍不畏死的朝著諸強衝擊。

  眾人都已經感受到了壓力，這樣下去，根本不行，赤目蛇那麼多，哪裡殺的乾淨？

  那麼，直接飛到中心地帶？不殺乾淨的話，到了中心地帶，各色妖獸全部圍上，單單是消耗戰，都能把自己等人全部耗死的吧？

  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否則早就飛進去了，何必在這裡耽擱。不對稱的屠殺還在繼續，赤目蛇數量不減，圈子外面，赤目蛇破碎的屍體到處都是，血氣濃郁撲鼻，使得眾人的心思都是略顯狂躁，放手大殺。

  更有甚者，飛到幾米高，衝出圈子，居高臨下斬殺赤目蛇。那些人都是殺紅眼類型，真正的高手，都還在沉穩的釋放低階魂技，能站著，就絕對不亂飛，浪費魂力不是麼？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赤目蛇終於不再出現，殺掉了最後一條赤目蛇後，眾人保持警戒席地而坐，大把的魂力丸糖豆般撒入口中，快速的恢復魂力。

  哪怕是東華和楚留相兩名靈慧境強者，都閉目調息，不敢怠慢。

  後面的妖獸不會少，一場場屠殺還在等著他們。

  調息了兩個時辰，眾人服用了第二顆避毒丹，繼續前行。瘴氣濃郁程度，也在逐漸加深，眾人的視力都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很難看清楚遠處的東西。再加上叢林古樹的遮掩，可視程度越來越差了。

  再行兩里地，新一波的妖獸，悍然來襲。

  「麻痹的，怎麼還是蛇？」

  「赤目蛇的進化版，金目蛇，三品妖獸了。」

  「再下去難道會出現四品三眼蛇？這哪裡是劍山，分明是蛇山！」

  眾人低聲咒罵著，手上動作不停，三品金目蛇，還不足以對他們造成威脅。可這次的金目蛇品階更高，太低級的魂技不管用，需要三品以上魂技才行，釋放起來就不是那麼快速了，消耗的魂力也讓眾人眉心冒汗。

  幸好，這次的金目蛇數量，沒有之前的赤目蛇多，半個時辰後，戰鬥結束，東華把衛晨召到身前，道：「去把金目蛇妖核取出來，越多越好。」

  同樣的話，每個五品高手都對帶來的家族或者宗門後輩交代了一遍。

  一時間只有精魄境最強到了命魄境的青年才俊們魚貫而出，也不顧血污惡臭，在金目蛇屍體碎片中翻找妖核。

  三品妖獸，已經能夠在體內凝聚妖核，價值不菲。

  「拼速度，你們都拼不過我啊！」

  衛晨雙手在金目蛇屍體中瘋狂飛舞，尋遍了這堆屍體又閃到下一堆碎片，收穫頗豐。等到全部的金目蛇屍體都被翻找一遍之時，衛晨尋到四十七枚拇指大小的妖核，引得其餘的青年們陣陣側目。他們，大都只是尋到了十數顆而已啊。

  「收起來吧，這東西不要賣，你不懼毒素，就可以當成魂力丸吸收，別人卻是不行。」東華低聲告誡衛晨。

  衛晨聞言，旋即面露狂喜之色，這尼瑪的，還有這好處？

  再深入八百米，出現的赫然是四品妖獸三眼蛇！果然，猜什麼來什麼！

  見到這一幕，楚留相和東華臉色均是難看很多。

  「後輩俊傑們，保護好自己，圈子也許會被撕開！」楚留相神情極為嚴肅說道。

  東華也湊到衛晨耳邊，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小子，放聰明點，別死在這兒。」

  衛晨滿不在乎的點頭，他盯著那撲來的三眼蛇，心想著發財了，都是妖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