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鍛造之法

  在睡了半晌以後，徐天治便悠悠轉醒。再次被興奮包圍的他根本就無法再次入睡。

  無奈之下，徐天治乾脆坐起身來，開始重新刻畫起陣法，正是他白天失誤的那兩個。

  這樣的失誤出現一次尚且可以，徐天治絕對不會再讓它出現第二次，因為那將會是用他生命在做賭注。

  他寧可自己在修煉時多受一些苦累，也不願意在對戰時出現紕漏。因小失大的事情向來都是划不來的。

  一直到天明，徐天治都沉浸在對陣法的刻畫中，他將那兩個陣法每個都整整刻畫了三份出來。

  正是這種對事情的嚴謹的態度才使他在無數的危險中脫離+2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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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晨的陽光剛剛灑落，衡山爐的奴隸們還沒有起來工作。徐天治已經走在了去找洪武大人的路上。

  「叮，咚，鐺。」

  一改以往的撞擊聲，這一次的聲音宛若樂器一般悅耳動聽。

  徐天治走近一看，卻是洪武大人在拿著一個不大的小錘子在那裡不斷的敲打。一聲聲清脆的聲音就是這樣打出來的。

  見到徐天治的到來洪武大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捶打之聲戛然而止。

  「來了就在旁邊細細的看著。」洪武大人說到。

  「恩。」徐天治輕輕的點了點頭。

  洪武大人就這樣的站在火爐的前面，任由火紅的頭髮隨風飄灑。

  忽然，洪武大人動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錘子敲在了他眼前的那塊金屬粗胚上。

  「鐺。」

  一聲金屬的轟鳴悠然傳出，似乎帶有著別樣的魔力。

  隨即洪武大人的身影便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瘋狂的捶打起來，一發而不可收拾。

  「叮，叮，叮，叮。」

  一連串的撞擊聲不僅沒有讓人覺得煩躁，反而令人感覺到了賞心悅目之意。

  一錘接著一錘，洪武大人的身體宛若旋風一般飛速的轉動著，帶動呼呼的風聲。滿頭紅髮飄揚得更加厲害了。

  徐天治被洪武大人這樣的威勢所吸引，甚至都沒有休息到那塊人頭大的粗胚在經過洪武大人的錘鍊以後而不斷的縮小，精煉。

  也不知過了多久，洪武大人狂風驟雨般的動作才終於停止了下來。

  「小子，怎麼樣？看懂了什麼沒有。」洪武大人出聲問道，將處於神遊狀態的徐天治叫了回來。

  「啊。」徐天治有些呆滯的反應將過來。

  「我問你看懂了沒有。」洪武大人再次問道。

  一抹不好意思的深情出現在了徐天治的臉上，他剛剛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洪武大人的動作上面，哪裡注意到什麼懂不懂的。

  「沒有。」徐天治略有尷尬的說到。

  看到這一幕的洪武大人不由得搖了搖頭，隨即說道。」你看好，我在給你演示一遍。」

  說完，洪武大人又將剛才的動作重複了一遍。

  只可惜徐天治雖然已經很努力的再看了，但出了重新欣賞了一遍洪武大人的動作以外，他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這次呢？」洪武大人再次問道。」有什麼發現沒有？」

  「還是沒有。」徐天治鬱悶不已，如果是第一次是因為走神的話，那麼這次實在是說不過去了。

  「好吧，看來你除了在陣法上有天賦以外其他還真是夠差的。」

  洪武大人顯然也對徐天治的資質無語了，隨即說到。」我還是先把這套旋風錘法交給你好了。」

  「我的動作你總記住了吧！」

  「嗯，」徐天治用力的點了點頭，他這半天就專注於看洪武大人的動作了，又怎麼會沒記住。

  「你過來照著我的動作做上一遍。」洪武大人說完便離開了他所站立的位置，示意徐天治走上去。

  徐天治走到洪武大人的位置，並向洪武大人那樣舉起了錘子。

  「好重。」徐天治剛剛將錘子舉起就感覺到一股大力向下沉去。一點都沒有洪武大人那樣的輕鬆之意。

  「按照我之前的動作做一次。」洪武大人說完便將那塊已經經過錘鍊的金屬重新換成了一塊粗胚。

  徐天治毫無意見，只不過那不大的小錘在他手上卻顯得異常笨拙，一點都沒有洪武大人之前的輕盈於迅速。

  「鐺。」

  徐天治用力的一錘敲在金屬塊上，聲音沉悶無比，強大的反震力使他的手掌都變得麻木不堪。

  僅是一下，他的手臂就已經出現了輕微的抖動。

  「該死。」徐天治心裡暗自叫苦，他看洪武大人每一次落錘也都很用力啊，怎麼就沒有出現他這樣的狀況。

  偏偏這是洪武大人還選擇了冷眼旁觀，一點提示都不給他。沒有辦法，徐天治只得再次輪起錘子，用力的一錘打下。

  「鐺。」

  這一次的聲音比上次的還要沉悶，火爐上的金屬塊已經隱隱有跳起來的架勢，由此可知徐天治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道了。

  「這不是要人命嘛！」可是沒辦法，洪武大人就在一旁看著，他也不能就這樣撒手不干。

  死撐吧！徐天治抿了抿嘴唇，大不了豁出去了。

  「鐺鐺鐺。」

  徐天治快速的敲擊著，只可惜他敲出來的聲音不僅沒有絲毫的美感，反倒是成了真正的噪音。

  「鐺。」

  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徐天治手中那柄鐵錘脫手而出，飛上了高空。在看向他的雙手，已然是鮮血淋漓，一雙虎口都已經在敲擊中破裂。

  「怎麼會這樣？」徐天治在內心絕望的喊到，眼中一片昏暗。也難怪他這樣，畢竟現實的落差實在是太大。

  「唉。」洪武大人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雖然他並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但聽在徐天治的耳中卻是刺耳無比，仿佛鋼針一樣狠狠的扎在了他的心中。

  我不甘心，明明洪武大人已經打算交給我鍛造之法了，我不能就這樣失敗。就算洪武大人不在意這件事情，徐天治自己也會在內心裡看不起自己的。

  洪武大人緩緩的走過去，還不等他將鐵錘拾起，卻赫然發現那鐵錘自然被一隻手掌緊緊的攥住。

  「你。」洪武大人錯愕的看著眼前之人，仿佛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他一樣。

  「洪武大人，我想再試一次。」徐天治堅定的說到，臉上滿是堅毅。

  「好。」

  洪武大人滿臉肅穆，他想要看看眼前這個人究竟能不能爆發出他意料不到的力量。

  鮮紅的血液順著木製的錘柄而緩緩淌下，徐天治面無表情的舉起錘子再次用力的一錘砸下。

  望見這一幕的洪武大人不由得搖了搖頭，」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啊。」

  一股惋惜之意伴隨著遺憾緩緩的出現在了他的心中。

  怎料徐天治並沒有就此停止，反而藉助著這一錘的反震之力再次狂暴向下砸落。

  「鐺。」

  未經淬鍊的粗胚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鳴叫，使得洪武大人眼前一亮飛快的抬起頭來。又是一次反震，徐天治藉助那股反作用力迴旋而下，砸出了更加用力的一錘。

  只見徐天治一錘接著一錘的飛快落下，每一次落錘都定然發出一聲翠鳴。

  「鐺，鐺，鐺」

  金屬的翠鳴聲越來越急促，聲音也越發的清亮，聽起來倒也是多出了那麼一絲韻味。

  漸漸的，徐天治的錘子也已經舞動得呼呼生風，看起來和洪武大人的錘鍊之法頗為想像，但仔細看去卻似乎又有一些略微的不同。

  現在，徐天治的身體已經完全的隨著錘子而舞動起來，不需要刻意造作，呼呼的風勢已然被帶動起來。

  已經揮舞起來的身體宛若披風斬棘，勢不可擋。

  「鐺。鐺」

  就連金屬的轟鳴聲也漸漸的明確了節奏。

  唯一不和適宜的便是那不斷順著徐天治手臂舞動而飛灑而出的鮮血。猩紅的血液落在地上，形成了點點紅花。

  甚至，還有幾滴血液已經濺到了洪武大人的身上，但他並沒有在意，因為他此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天治的身上。

  洪武大人仿佛看到一簇不服輸的火焰正在徐天治身上熊熊燃燒著，燃燒的那個東西叫做信念。

  沒錯，正是信念。

  一個強者之所以能夠踏上巔峰，橫行無忌。不是因為他們有多高的天分，也不是因為他們有多好的身家。而是因為他們有永不磨滅的信念。

  現在洪武大人就在徐天治的身上看到了這股不滅的信念。或許他的資質真的很差，但只要他擁有這股不滅的信念，那他就足以有所作為，而不是如同常人一般碌碌終生。

  終於，徐天治的動作停了下來。鮮血不知何時已經將木柄染紅。

  一塊拳頭大小的鐵塊宛若一件藝術品一般陣列在兩人的眼前，散發著幽幽的黑光。

  「好。」

  洪武大人不由得出聲讚嘆道，雖然徐天治之前的表現很差。但光憑剛才的那一幕便足以將他折服。

  他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過這樣擁有信念，充滿了熱血的年輕人了。

  「這下我應該有資格和你學習錘鍊之法了吧！」徐天治咧嘴一笑，說道。

  誰知洪武大人卻搖了搖頭，說到」不，你已經不用和我學習了。」

  徐天治不解，追問道。」為什麼？難道你也嫌棄我的資質太差嗎？」

  「不是，你已經不需要我教你了，不是嗎？假以時日，你的錘鍊之法絕對不會比我的差。我承認這次是我看走眼了，你確實是個天才。」洪武大人由衷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