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王陰陽

  「什麼？」聽到船長突然間說出了這麼一句話來，我心裡一驚，剛想轉移話題的想法瞬間從我腦子裡面溜走，轉過頭來看著船長，問道：「你知道王陰陽？」

  不怪我這麼吃驚，畢竟我們現在所在的是千里迢迢的南洋，船長更是土生土長的南洋本土人，王陰陽就算是在有名氣，但名聲也不可能傳到南洋來吧？聽船長的口氣，明顯知道的是關於王陰陽晚年的事，這些在陰陽圈裡都沒有幾個人知道的事，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更讓我擔心的是，若是船長真的對王陰陽的過去有一個大體的了解的話，那麼一切的疑點瞬間就會轉移到我的身上，畢竟這不可能瞞過老鄭的眼睛，畢竟王陰陽的屍骨最後是我背回來安葬的，還恰巧不巧地葬在了老鄭房子門前，這個他是知道的。

  我有些擔心地看著船長，臉上浮現出來的確實驚訝的目光，就連老鄭蒼老的臉龐也微微有些動容，略顯驚異地看著船長。

  看到將我們的視線全部成功吸引了過來，船長這才得意地笑了一下，隱藏在斗笠下的面龐看不清表情，笑出來的聲音都帶著一種死氣沉沉，有些難聽。

  「你是怎麼知道王陰陽的？」看到船長沒有說話的意思，出乎我意料地，老鄭居然搶在我前面，開口問道。

  我有些詫異地看了老鄭一眼，我拿回王陰陽的骨灰安葬的時候都沒看到他有這麼積極，現在聽到船長說起王陰陽，居然比我還要積極，看得出來他對王陰陽的晚年有點感興趣。我也目光緊緊地盯著船長，想看他到底能說出什麼來。

  

  好在船長也並沒有吊我們胃口的意思，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就說道：「早些年，有一位內陸來的前輩，跟我閒聊之餘聽到過他說起過王陰陽這個人。」

  「他說什麼？」我跟老鄭緊張地盯著船長，幾乎是同時開口問道。

  船長奇怪地看了我們兩人一眼，問道：「怎麼？這個人難道對你們很重要嗎？」

  老鄭也是轉過頭來有些疑惑地看著我，黝黑的臉龐上露出一絲詢問到表情，我心裡已經，臉上疑惑地表情同樣看著他，不等他先開口，我就率先問道：「老鄭，你這麼關心王陰陽幹什麼？」

  老鄭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道：「這個問題我也正好想問你。」

  「我？」我有些好笑，說道：「王陰陽這麼一個傳奇人物，換了誰能不好奇，我就是對他的事跡比較感興趣。」

  老鄭淡淡看了我一眼，說道：「你也說了，王陰陽這麼一個傳奇人物，換了誰都會對他感興趣，我也不例外。」

  「得了吧你，」看著老鄭又恢復成了面無表情的臉龐，我嗤笑一聲，說道：「我好奇還能說的過去，你跟他是一個年代的人，也會對他好奇？」

  看到我不相信，老鄭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王陰陽的身上，有一個很大的秘密。」

  我心裡一跳，問道：「什麼秘密？」

  老鄭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而是轉過頭向船長問道：「那位內陸來的前輩他說了什麼？」

  船長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我們兩人，說道：「他跟我提起王陰陽這個人時語氣當中止不住的驚嘆，還有惋惜，最後好像是說王陰陽晚年的時候犯了什麼錯，引起了一片滔天血腥，當時有人想要抹除他，最後還是一位前輩惜才出面保下了他，最後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再後來，就說他失蹤了。」

  我聽得心裡一驚，跟船長說這件事的那位前輩必定是陰陽圈內的高層，不然不會知道這麼詳細，只是這麼大的事他居然隨隨便便就跟船長說起，不知道那位前輩當時是怎麼想的。

  老鄭臉上也是一臉驚容：「什麼滔天血腥，居然惹得要抹除他？」

  船長搖了搖頭，說道：「那我哪知道，那位前輩當時只是一提，我沒聽說過王陰陽這個人，當時就沒有細問，怎麼，王陰陽這個人很出名嗎？」

  搖了搖頭，我跟老鄭都沒有回答他，我還是想知道當年那位前輩為什麼要把這麼辛秘的事隨便講出來，問向船長道：「那位前輩這麼會突然跟你說起王陰陽的事來。」

  「就是閒聊，也跟你們一樣，坐我的船過海，只不過不是現在這片鬼海。」船長說道。

  「他當時不會是喝多了，跟你胡說的吧？」我狐疑地看著船長，問道。

  船長的臉色當時就黑了下來，我能感覺到連說出來的聲音都低沉了許多：「少年仔，你擺明是不相信那我的話了？」

  「哪裡哪裡，」我連忙賠笑道，船長的臉色有些不好，沒有再搭理我。老鄭轉過頭來，瞪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責怪我不會說話。

  「那位前輩除了說了這些之外，他還說了什麼？」老鄭問船長道。

  我心裡一緊，說了這些已經夠了，再多說什麼的話，真要把王陰陽的秘密挖出來，我是第一個遭殃的人。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先不提從王陰陽家裡拿出來的那一大堆書，單是現在我身上的陰陽壁，誰知道老鄭就會不會動心。

  對於老鄭，船長還是不敢擺臉色的，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只是提起來這麼一下，然後就扯開了話題。」

  這麼一說，我心裡頓時悄然鬆了一口氣。

  「哎，」老鄭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搖搖頭不再多說。

  「老鄭，你說王陰陽身上有一個驚天大秘，是什麼？」我這個時候還沒有忘記老鄭剛才說過的話，看到老鄭不再說話，我開口問道。

  「告訴你也沒什麼。」老鄭看了我一眼，說道：「王陰陽失蹤的時候，連帶著一件跟了他多年的寶貝也跟著消失不見，這是一件在陰陽圈裡都非常出名的神物。」

  說道最後，老鄭一直猶如一潭死水的眼睛當中都出現了一抹激動，以及狂熱。

  我心裡「咯噔」一聲，老鄭果然打的是陰陽壁的主意，這樣一來，我更加打定主意不能讓老鄭知道陰陽壁在我身上了。看老鄭眼中那抹罕見的狂熱就知道，若是讓他知道陰陽壁就在我身上，我不敢保在陰陽壁的誘惑面前，他能不能忍住對我動手的念頭。

  「你都這麼老了，也想要這件寶貝。」船長奇怪地看了老鄭一眼，問道，意思很明確，你都這麼老了，隨時都是兩隻腳踏入棺材的人，要什麼寶貝還有什麼用。

  「咳，」老鄭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看了我跟船長兩眼，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只要是寶物，哪有人會不心動……」

  「我就不心動。」我急忙說道，心想寶貝都已經在我身上了，我還有什麼好心動的。

  「你……」老鄭豎起眼睛瞪了我一眼，有些氣急敗壞道：「那是你不清楚這件神物的珍貴。」

  「屁，寶貝都在小爺手裡了，珍不珍貴我還能不知道？」我看著老鄭，嘴角有些不屑地撇了撇。當然，這句話我也只敢在心裡說一下了。

  「對了，」老鄭忽然想到了什麼，猛然抬頭看我，問道：「你碰到王陰陽屍骨的時候，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

  我心裡一跳，看到老鄭這個時候才想到這個問題上，我慢慢搖了搖頭，說道：「碰到他的時候全身就只剩下了一副骨頭架子，哪還有什麼東西，我是將骨頭當場火化然後將帶回來的。」

  「那你怎麼回知道那個就是王陰陽？」老鄭眼睛忽然狐疑了起來，看著我。

  「去你那裡埋葬王陰陽的時候碰到了一個老乞丐，他跟我說的。」我信口胡謅道。

  「老乞丐？」老鄭有些疑惑的皺著眉頭。

  「恩，全身破破爛爛的，髒兮兮，在公交站台那裡乞討，拿著一個破缽，就被我碰到了。」我隨口說道。

  「難道是他？」聽到我口中對老乞丐的描述，老鄭頓時一聲驚呼，說道。

  「誰？」我急忙問道，老鄭還真是算是見多識廣，我只簡單描述了一下他就差不多猜了出來，老乞丐的身份一直是我比較好奇的，老師正說不定會知道。

  老鄭搖頭看向了我，眼神有些奇異，說道：「如果真是他的話，那你運氣倒真是不錯了。」

  言下之意，有些並不相信我碰到的老乞丐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對這個我倒無所謂，老乞丐的身份雖然神秘，但我知道他現在不是我能接觸得了的，看到老鄭沒有再繼續在我身上糾纏戲曲，我也鬆了一口氣，生怕老鄭再想起來問下去，轉頭對一旁的船長說道：「已經出了鬼海，小船在這裡已經停了這麼長時間，我們也該出發了吧？」

  聞言，連老鄭都不由轉過頭來，看向船長。確實，從剛才出了鬼海以後小船就在這裡停了下來，而我們幾人就一直在這裡聊天，倒是忘了停下來的小船，聽我這麼一說，老鄭也才跟著想了起來。

  外面的濤浪聲響不斷傳來，巨大的浪潮，將沒有船長操控的小船拍打的不停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