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罪不可恕

  「他竟然救你，簡直罪不可恕！」慕容昭又添上一句，臉色冰冷，語氣卻讓人忍不住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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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凌芷嘴角抽了抽，「怎麼救我還有錯了？你要看見我從天上摔下來？」

  「那本來應該是我做的。就是因為他靠那麼近，搶先了一步！你以後離他遠一點，我不准他再搶我該做的事情！」慕容昭這話明顯很委屈，就像心愛的東西被人搶走了一般。再配上那張冰冷的臉，竟然讓人一陣心疼。

  陸凌芷心中對他的一腔怒氣頓時莫名其妙的消散了，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順著答道，「好，我離他遠一點。」

  話說，我到底是為什麼要離秦守楠遠一點，這跟慕容昭有什麼關係。但看慕容昭這個表情，好像自己不答應就是十惡不赦似的。

  「阿芷真好！那，這個是雲陽的信。」慕容昭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將信件從袖筒之中抽了出來。

  怎麼來了一趟感覺自己迷迷糊糊的，不過慕容昭笑得時候真好看哎。所以答應的是對的！

  一直到陸凌芷暈乎乎的離開車廂，慕容昭才得意的勾起唇角，「秦守楠，想跟我搶女人，你還嫩了些。陸凌芷這種難度係數的，除了用強，偶爾還得示弱，否則怎麼能將她牢牢抓在手掌心。我的小刺蝟，你只能是我的。」

  大興王朝，京城，相府之中。

  時值冬末，春寒料峭。自從相府中兩位小姐遠去東海求醫，嫡三小姐出嫁，剩下的一位嫡小姐又為逝去的母親吃齋念佛，相府比往日冷清了許多，少有人來往。但是今日一大清早，卻有一匹匹風塵僕僕的馬車停留在了相府門口。

  「老太君，雲錦城那邊來人了！是雲錦城的知府親自送來的一塊牌匾，上面寫著天下第一繡娘，說是我們大小姐得來的！」畫梅站在老太君旁邊，脆聲稟報著。

  老太君穿著一身冬襖躺在暖榻上面，聞言不由露出一絲訝色，「這是……這是怎麼回事？芷丫頭不是去東海了嗎？又怎麼得了這樣的牌匾。」

  「老太君，這是大小姐去東海的路上，途徑雲錦城，參加了一次比賽，這才得到了這個牌匾。就連大小姐刺繡的作品，都要當做貢品送到皇宮！」柳姨娘笑吟吟的走了進來。

  現在府中除了陸凌月，就是她權力最大。她的臉色比原先更加紅潤，穿著也沒以前那麼張揚。現在還是陸趙氏的孝期，所以她特意穿了一身素色的菱花襖子，但從哪精緻的剪裁就可以看出，價值不菲。

  「柳兒，你也過來了？」老太君露出一絲和藹的笑容，「聽說你這幾日在為陸趙氏吃齋念佛，我看著可就是瘦了一些。」

  柳姨娘走到老太君身後，輕輕按拿起來，道，「那是妾身應該做的。以前妾身不懂事，還多虧了姐姐照應。如今姐姐早早離去，妾身理應為她多念幾聲。老太君，倒是您這幾日看起來好多了，可是大少爺信中說了什麼大喜事？」

  「哪有什麼大喜事。就是他現在已經從軍了，還打了一次勝仗。將軍都給他升官了！」老太君提起這個，臉上笑開了花。說著又板起臉，似乎在生氣，但語氣中早就沒了責怪之意。

  「這孩子，肯定是知道我們不願讓他從軍，竟然偷偷跑去了南疆。你說說，那地方那麼危險，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讓我這個老人家……哎……」

  柳姨娘連忙跟著勸道，「我聽說大少爺在軍中都沒有提起自己的家世，還是太子給他編造了一個假的護引。我們這是想找大少爺回來，也找不到人！所以老太君啊，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您這是愁也愁不回來的。不如放寬些心，等來年大少爺回來，肯定都是一個大將軍了！」

  「雲林出了這種事情，現在我們陸家就指著雲陽了。他可千萬不能出事啊！」老太君感嘆了一聲，臉上多出了一絲落寞。

  當初陸府可熱鬧了，兩個嫡孫三個嫡女兩個庶女，一大家子人熱熱鬧鬧。如今兩個孫子一走一傷，幾個孫女也是走的走，出嫁的出嫁，這慈壽堂再也沒有以往的歡聲笑語。

  柳姨娘想起陸雲林的事情心中解氣，但臉上卻是露出一絲愁容，試探道，「我聽說……老爺還親自去了謝將軍府，他們謝家大小姐干出這種事情，總得給我們陸府一個說法啊！雖然他們家掌著兵權，但也不能這麼蠻橫不講理。」

  「我陸家的人再怎麼錯，也輪不到她一個姑娘家教訓！這件事，老身已經親自寫了奏摺呈給皇后娘娘！」老太君提起這茬，臉色陰沉，「謝家那個老貨只知道護著自己的女兒，說什麼他女兒不見了，不能來我陸府賠禮道歉。哼！那就索性鬧到聖上面前，看看他要怎麼狡辯！」

  自從陸元興成為丞相之後，老太君也被賜了二品誥命夫人，可以直接寫奏摺給皇后。這是一種殊榮，也是皇室對陸府的尊寵。但老太君自從有了這個權利之後，除了皇上皇后生辰會寫祝詞，平日裡可是從沒有因為私事寫奏摺。

  陸雲林變成殘廢，終生都得在輪椅上度過。而且還不能人道，這可就是一生都毀了。難怪把老太君氣成這個樣子，還稟報到了皇后那裡。

  柳姨娘只是隨口問問，倒是沒有放在心上。謝家的死活，關她屁事。看著老太君臉色晴轉多雲，連忙岔開話題。

  「說起這牌匾，我聽說大小姐還特意送了一套雲錦衣服給您。老太君什麼時候也穿起來讓妾身掌掌眼！」

  老太君詫異的望了一眼畫梅，見她點頭，不由露出一絲笑容。陸凌芷的孝心，讓她心裡得到了一絲安慰。

  柳姨娘話雖如此，其實她已經收到了陸凌芷送來的衣裙。這可是連陸家剩下兩位小姐都沒有，可把她得意的。陸凌芷還給她寫了一封信，交代了一些事情。

  畫梅見氣氛緩和，湊趣道，「老太君，我這廂還沒通報完。除了這牌匾，大小姐特意送來了一套雲錦的成衣，是您的尺寸。還有一對玉如意，一些雲錦，都是那位知府送來的，說是大小姐應得的。除了這些，還另有一車是兩位小姐送給您的一些特產。大小姐和四小姐都有親筆信件給老太君。」

  「難為她們出門在外也能記得我，好，好！」老太君點點頭，欣慰說道，「倒是不知這牌匾是怎麼回事，可有什麼消息？」

  說著，老太君沒理會那些送來的玩意兒，反而是拆開了兩封信。兩人寫的內容大同小異，不外乎是請老太君恭安，通報自身平安，只有陸凌霜在末尾微微提了一下得了一個牌匾。

  「這雲錦城的消息……妾身倒是打聽了一些。老太君若是要聽，妾身也正好說說這一出故事！」柳姨娘接過話，笑道，「倒是這不過兩車的東西，怎麼這相府外面卻是列了一長條的車隊。」

  畫梅聞言，衝著老太君笑吟吟道，「除了這兩車，門外剩餘的十輛，其中五輛是世子爺送給大小姐的。因為此去攜帶不方便，所以就先送回來了。另外五輛，則是世子爺孝敬老太君的。奴婢在這裡恭喜老太君，世子爺這還沒娶大小姐過門，就如此惦記著大小姐和相府，真是難得的好男子！」

  老太君一愣，頓時開懷大笑，「好啊，好！這真是芷丫頭的福氣，當初讓世子護送一起去，總算是沒錯。對了，這世子可往定北侯府送禮物了？」

  「似乎……沒聽到消息。」畫梅想了想，搖搖頭道。

  柳姨娘不由一笑，「這世子爺……不記得自家了，倒記得咱們相府，還真是一心撲在大小姐身上。這可真是我們大小姐的福氣啊！」

  「芷丫頭能有這樣的福氣，是她的運氣。好啊，這幾個孫女，就芷丫頭能讓我省省心。畫梅，你挑三車的禮物，送去侯府。世子不送，咱們卻不能沒了這個禮節。」老太君吩咐道。

  畫梅福了福身退下安排。

  「柳兒，你再把剛才跟我說的事情說一說。這天下第一繡娘的牌匾，到底是如何得來的？」老太君問道。

  柳姨娘一笑，輕聲說道，「這事情還得從大小姐剛到雲錦城說起。那日晚上，大小姐和世子爺等人一起上街，遇見了一個女子被幾個地痞流氓毆打。大小姐把人救下來了，那人就是雲錦城的繡娘，一個叫孟可卿的女子……」

  屋中，柳姨娘絮絮叨叨的說起了雲錦城的事情。老太君也聽得格外入神，時而微笑，時而嘆息。慈壽堂里難得的恢復了以往的勃勃生氣。

  摘月樓里，陸凌月一身白裙，頭上戴著一朵白色絹花。雖然未施粉黛，也難掩她的天生麗質。

  樓中多了一處佛堂，這些時候她都為了陸趙氏吃齋念佛，閉門謝客。

  但這並不代表她就完全沒跟外界接觸。上次被趙夢蔓指使殺手刺殺，她就暗中部署，讓趙夢蔓在前幾日的詩會上丟了一個臉。這段時間趙夢蔓都躲在家裡不出門，她才消停了一些。

  至於趙夢蔓為什麼刺殺她，陸凌月同樣很懷疑，所以下手倒是不狠。但自己無緣無故被刺殺，肯定得找人出出氣，所以趙夢蔓這個懷疑對象就遭了秧。

  結果這廂才解決趙夢蔓的事情，陸雲林不能人道的事情就確診了。相府已經請遍了京城名醫，還是沒能保住他的三條腿。他現在只能坐在輪椅上，還成了一個不能人道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