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牧家長孫牧笑林
2024-09-27 15:28:08
作者: 陳昭明
蕭擎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以至於那夢實在太真實,停留在蕭擎的腦海里士氣誤以為是真的。
燃燒的火把,無動於衷的被灼燒的兄弟、血眸和孔雀,一切的一切都讓蕭擎覺得太過突然,甚是難受。
夢是內心的反射,蕭擎明白他夢裡的拿著火把的人是牧家的人,也知道最終自己無能為力的結局便是眾人的陪葬,在夢裡他之所以不能叫醒別人,是因為他的潛意識裡已經告訴自己在這場戰役里輸了,已經死了。
他的死換來的不是清靜,而是更多的痛苦,那些跟隨自己的人都會背其牽連,甚至丟棄生命。想到這裡,蕭擎竟然突然心慌起來,他本不該是這樣的命運,如此受人擺布,受人牽制,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外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他原來內心深處是如此害怕危險的,或許並不是他害怕死亡,而是他害怕自己在意的人,比自己還要重要的人因自己而死,這種情懷被成為憐憫,但也被認為是假慈悲。
我絕對不能死,更不能讓我的兄弟們受到牽連,無論是誰都不能威脅到我,因為我是未來的人皇。蕭擎暗暗下定決心,他自認不會那樣輕易死去,就想他生命中最灰暗的十年,被人稱為廢物的他不是都挺過來了嗎,他絕對不允許自甘墮落。
蕭擎坐起身,房間裡已經沒有了火光,一片漆黑,但是小鳳凰和孔雀的鼾聲此起彼伏,像是在告訴蕭擎,我已沉睡。
蕭擎抹黑穿好衣服,並找到長孫天宇寫給自己的紙條,時刻整裝待發。
他心意一絕,覺得與其等著對方來打自己,或是等著被殺,不如硬著頭皮去拼一下,沒準就能為自己謀一條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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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擎換好衣服,望了一眼空孔雀和小鳳凰,便果斷的離開了房間。房間裡,孔雀迷離地睜了一下眼,偶然晃到一個身影,在迷濛中他看到那個身影正在向門外走去,孔雀並沒有在意,而閉上了眼睛繼續熟睡。
蕭擎出了房間以後,發現門外睡著一個侍從。那侍從一聽到開門聲,便忙著站起身,可由於坐在那裡的時間過長,且夜晚的溫度已經轉涼,所以身體有些僵硬,冷不丁這麼一刺激,使其被這僵硬給絆倒,摔在了地上。
蕭擎以為此人是長孫天宇派來看守房門的,便扶起此人,笑道,「天冷,你還是會房間睡吧,這裡不用你看守,如果長孫天宇問起,你就說是我架刀逼你的,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就是了。」說著蕭擎就打算離開。
誰知那人卻叫住蕭擎,說道,「蕭公子,請留步,我是長孫公子特意派來告訴你如何前去牧家的,我家公子說你今晚肯定會有所行動,怕你迷了路,耽誤了時間,便叫我跟隨你一起去。」
蕭擎聞此,心裡一驚,想不到這個長孫天宇醉成了那樣,還能猜出來自己晚上會去牧家找麻煩,且已經派人在這裡等候了。既然是專門給自己帶路的,蕭擎也就沒有理由拒絕,點了點頭,便隨那個侍從一齊去了。
此人輕車熟路,像是長長走這條路一般,沒有任何模糊不清的樣子,蕭擎猜想此人或許是長孫天宇和牧家通報信件的侍從,所以如此清楚路徑,便隨口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經常走這條路。」
侍從轉身被蕭擎笑道,「那倒不是,也沒有經常走了,畢竟我已經離開牧家很多年了,只是回家的路總是要記得的。」
蕭擎心裡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那個侍將此路成為回家的路,莫非此人是牧家的人。
「你姓牧?」蕭擎試探的問道,且希望對方給自己否定的答案,因為若其姓牧豈不是意味著這傢伙才不會把自己帶到牧家的老巢呢。
卻不想,此人竟點點頭道,「是的,我叫牧笑林,不瞞你說,我其實是牧責的孫子,在牧家還是有些說話的分量的。」
蕭擎更加吃驚,已經他聽長孫天宇提到過這個牧責,他是牧家的長老,是現在在牧家最有說話權力的人,此人若是牧責的孫子,那必定在牧家也是個不小的人物。
想到這裡,他開始懷疑這個長孫天宇到底是要害自己,還是要幫自己,這不明擺著把自己陷於水火之中嗎。
但蕭擎見這個牧笑林始終笑呵呵的,並不不像知道自己要去牧家幹什麼的,且其神情輕鬆,一點也不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人,這倒是讓蕭擎對這個牧笑林多了幾分好奇。
究竟這傢伙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要去牧家滅門的,莫非他只是惺惺作態,故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蕭擎這樣想著,便決定要試探一下這個牧笑林,以防這個傢伙對自己有企圖。
「笑林兄,你剛才說離開家很久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被家裡人給趕出來了?」蕭擎試探性問道。
牧笑林聽此,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像是說道了什麼令他心思沉重的事情。
許久,牧笑林才對蕭擎說道,「應該算不上是被趕出來的,而是我違背了我父親的意思,便偷偷跑出來家門,寄住在長孫天宇的門下,成為了他的門客,其實他會收我做門客,多半還是因為我是牧家的人,否則他也不會收留向我這樣沒用的人。」
蕭擎聽明白了牧笑林的意思,也就是說他是因為和家裡人產生了爭執,才被迫離開牧家的,可致使他有勇氣拜託這麼大的靠山,又被迫寄於他人門下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這倒使蕭擎趕到好奇。
牧笑林像是已經知道蕭擎之後要問自己什麼,便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又要問我,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而選擇離開牧家,事情有些複雜,我就簡單和你說一下吧。」
「當初牧德雷離開牧家,想要到流雲宗爭取一方勢力,一些安於現狀的長者和子弟都對此事很反對,所以當時一小部分人跟隨其去了流雲宗,而一大部分則留在老宅,我父親雖有野心,但卻不敢表現,畢竟他是家族長者,所以他便要我去投奔牧德雷,說讓我跟著他做一番事業。但是我並不願意,一方面,我並沒有那樣的野心,不想離開牧家,另一方面,我和那個牧德雷關係並不是很好,他因為我的長孫,所以甚是欺負我。為此,我就和父親搞僵了關係,至此我也沒回過家,怕他又逼我去投奔牧德雷。」
蕭擎能夠想像他們這些長子、長孫的痛苦,從小背后里被人指指點點也就算了,偏又被無數雙眼睛盯著,所以從小就習慣了順從,不知道如何拒絕,而這個牧笑林就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反抗和對峙自己的父親,才選擇的逃避。
「那你的家人,知道你離開家卻投奔了長孫天宇了嗎?」蕭擎追問。
牧笑林搖搖頭,解釋道,「應該是不會知道的,因為我在長孫天宇家隱匿了那麼多年,每天在自己的庭院裡除了吃飯和練功,就幾乎沒有接觸過什麼人,這次若不是長孫天宇說你有要事要半夜去牧家定奪,我才不會離開我的庭院。」
蕭擎聽牧笑林這個狀態,完全是宅男的特質,天天圍著自己的小地方轉悠,從不敢去窺探外面的時間,像是被自己的住所魔化了一般。但對於一個從小就害怕人管教的人來說,那樣做仿佛對他們來說才是最安全的。
之前牧笑林提及了牧德雷,當時蕭擎心裡就一驚,差點就忘記此人是牧家的人,而牧德雷又是自己殺掉的事情,一直以為最後牧笑林才會提及並表現出對自己的憎恨,可此人並沒有在意,而是三兩句帶過去了,像是所有的記憶都停頓在離開家以前。
莫非他與世隔絕,並不知道牧家的現狀,更不知道牧德雷的死。蕭擎有些懷疑,覺得這路人皆知的事情,這小子不應該不知道,還是他為了迷惑自己故意隱瞞。
「牧德雷已經死了,這事你知不知道?」蕭擎試探姓的問道。
牧笑林聞此停頓了一下,有些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咬牙道,「死了也好,當初要不是他非要去結黨集結勢力,我父親也不會逼我去流雲宗,也不至於害我沒得選擇,離開了牧家,這一切本就是他的錯,現在死了倒好。」
牧笑林先是表現的對牧德雷的死甚是驚訝,又表現出大快人心,本應如此的態度,說著真實又真實,但是硬裝也不見得不能裝成這個樣子,所以到底這個牧笑林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對蕭擎來說都沒有意義。
如果牧笑林是牧家派來引誘他找上門來的,那他也是沒有辦法,早晚要遭到這麼一劫,也不在乎是被人引誘過去的,還是自己前去偷襲的。如此,蕭擎已經做好了時刻被這個牧笑林出賣的準備。
兩人各有心事地繼續向前趕路,心裡各自裝著各自的事,只是漸漸不再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