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瘋子還是傻子

  「為了靈清峰，為了我？」秋子墨輕蔑地笑了笑，「你勾結掌峰這群人在此設計埋伏也是為了我嗎？三師弟真是好重的心機啊，一直都小看你了。」

  面對秋子墨的嘲諷，戴易凡臉上充滿了悲憤，仿佛不被秋子墨理解讓他受了很大的委屈，仰著頭閉上眼睛，眼角竟悄悄留下兩滴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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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幕讓秋子墨看得更加不解，皺著眉，看著戴易凡，不知道後者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得虧齊昊已經被打得意識模糊，看不清眼前的畫面，不然非得跳起來指著戴易凡鼻子罵道：「你丫把我打成這樣，老子一聲沒吭，你倒先哭了，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戴易凡用手在臉上輕輕抹了一把，深吸一口氣，木納的面孔恢復平靜，注視著秋子墨，淡淡地道：「在齊昊來之前，靈清峰與世無爭，我們每天生活得多好。但是……」

  伸手一指齊昊，情緒又激動起來，大聲地道：「自從他上山之後，靈清峰寧靜地生活便被打破了，先是和雜役區發生矛盾，緊接著便是和劉石發生矛盾，導致我們靈清峰弟子分崩離析，劉石回了掌峰，鐵塔被驅逐出了靈清峰，師尊更是與掌峰首座大戰一場，難道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不是他嗎？」

  最後一句更是聲色俱厲，指著齊昊怒吼道。

  齊昊迷迷糊糊之中只看見一個人指著自己手舞足蹈，不斷地吼叫著，卻聽不清說什麼……

  秋子墨靜靜地看著戴易凡控訴齊昊的罪行，神情更加冷漠，等他說完，淡淡地道：「這些不過是你強行為自己行為辯解的理由，齊昊與眾人發生的種種矛盾我都看在眼裡，起因都不是他的錯，是否曲直自有定論。」

  「那些不是他的錯是誰的錯。」戴易凡激動地喊道，「他最大的錯就是不該上山來，更不該讓你去接他上山，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殺了他！」

  秋子墨第一次發現這個印象中很老實的三師弟居然有如此偏執的性格，甚至可以稱得上扭曲了，關鍵是她隱隱感覺到對方如此痛恨齊昊的原因可能跟自己有關。

  「我接他上山怎麼了？」秋子墨冷冷地問。

  「怎麼了？」戴易凡睜圓了眼睛看著秋子墨，反問道，「你知道當初我是怎麼上山的嗎？為了拜入太虛宗，我家裡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了，換給我做盤纏，僅僅三十文錢。

  三十文錢啊！我帶著它走了上千里路，沒錢了只能沿路乞討，忍受人家的白眼，受盡欺辱，就這樣足足走了半年，才拜入宗門，更是在雜役區幹了整整三年的雜活。」

  頓了頓，戴易凡抽泣了一下，接著說道：「憑什麼，憑什麼他要上山，師尊就讓你親自去接，還直接收為記名弟子，你告訴我憑什麼？」

  秋子墨沉默不語，靜靜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戴易凡說的越多，心底的感情被釋放得越多，情緒也漸漸崩潰，緊緊地盯著秋子墨，呢喃道：「為什麼師尊那麼偏心，青鋒劍是他的，凝氣丹也是他的，而我什麼都沒有。師姐，為什麼你要對他那麼好，帶著他上山，帶著他去首峰挺長老講課，還幫他去雜役區殺人，就連他進山做宗門任務，幾天沒有回去你都要來找他，為什麼，你能告訴我是為什麼嗎？」

  說道最後戴易凡已經是一臉哀求地看著秋子墨，等待著她的答案。

  「精彩，真是精彩！」項東拍手稱讚道，卻極盡嘲諷之能。

  「你閉嘴。」戴易凡回頭怒吼了一句，整個人猶如被激動的獅子，狂野地吼叫一聲，不留絲毫情面。

  「你……」項東瞪了他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麼，畢竟和瘋子是沒什麼道理可言的。

  戴易凡依舊轉過頭滿眼期待地看著秋子墨，開口道：「師姐，我們還是像原來那樣平靜地生活在靈清峰上不好嗎？就你我，大師兄，還有師尊，與世無爭，多好。殺了齊昊，只要殺了齊昊，我們就能回歸那樣的生活。」

  「你瘋了。」秋子墨冷冷地吐出三個字。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戴易凡頓時陷入了瘋狂之中，原地暴走幾圈，抓住頭髮瘋狂地嘶吼著……

  「哼，一個瘋子而已。」項東看著戴易凡癲狂的模樣，不屑地說道。

  「就是。」劉石走到他的身邊，附和了一句，「不過他的這個計謀倒是不錯，故意等在半山腰處，假裝被大師兄你困住，果然把這兩個賤人吸引過來了。」

  項東點點頭，對這一切淨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覺也很滿意，「瘋子與天才往往也只在一念之間，他們的思維都是異於常人的。」

  「不過坑的卻是自己人，哈哈哈。」

  「劉師弟你說得沒錯，哈哈哈！」

  項東與劉石兩人十分囂張得大笑起來。

  良久，劉石接著說道：「大師兄，現在他們倆都被擒住了，你打算怎麼辦？」

  「這還用說，那個小子殺了，屍體扔下山餵野狗，至於秋子墨嘛，當然是留給師弟你享用啦，這不是你期盼許久的事嘛，啊！是不？哈哈。」項東遞給劉石一個淫蕩的眼神，放肆地笑道。

  「還是師兄你懂我。哈哈。」

  笑罷，劉石看著一邊被黑霧牢牢困住，動彈不得的秋子墨，想到這個漂亮的尤物待會便能躺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任由自己馳騁，頓時心裡跟有隻貓爪子撓似得，片刻也等不了。

  迫不及待地走到秋子墨身邊，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淫蕩一笑，卻被掙脫開了，劉石呵呵一笑，將頭湊到秋子墨烏黑亮麗的秀髮上，深深一嗅，充滿陶醉感。

  「滾。」秋子墨身體被束縛，靈氣更是沒有辦法動用，看著劉石近在咫尺地臉貼在自己的長髮之上，只覺得一股強所未有的噁心之感，怒斥一聲。

  聽到秋子墨的呵斥聲，戴易凡回過神來，轉頭正好看到劉石貼在秋子墨身邊，瞬間火冒三丈，怒吼一聲，「你滾開，離她遠一點。」

  同時身形暴動，撲了上來。

  要不說女色是最好的麻藥的呢，沉迷在秋子墨身邊的劉石，沒有一絲防備，直接被戴易凡撲倒。

  前一刻還幻想壓在別人身上的劉石，畫面一轉，便被人壓在了身下，這落差可是十分地大呀，一個是攻，一個是受，換了誰都受不了，畢竟攻多舒服呀。

  「我警告你，不許碰她。」戴易凡壓在劉石身上，眼睛瞪得有如牛鈴，冒著熊熊火焰，惡狠狠地說道。

  劉石在身下被壓得喘不過氣來，想罵兩句卻不斷地嗆聲，「咳咳，你……你……滾開。」

  項東也剛剛反應過來，怒罵一聲：「真是瘋子。」

  急忙衝上前去，拎起戴易凡的衣服，一把將其往後甩開，摔在地上，然後扶起劉石。

  「劉師弟你沒事吧？」

  「咳咳……我沒……沒事，殺了……他，咳咳，大師兄，殺了他。」劉石怨恨地指了下前一刻還壓在他身上的男人。

  未等項東再次出手，戴易凡揮舞著他那門板巨劍便再次沖了上來，雙目通紅，同時怒吼道：「誰也不能碰師姐，誰敢碰，我便殺了誰，啊！殺！」

  巨劍瘋狂耍起來，劍氣縱橫，一道一道地斬在地面之上，項東也只能暫避其鋒芒。

  「他已經瘋了。」項東心裡暗罵一聲。

  戴易凡癲狂的狀態到底不能持續很久，不一會便已累得氣喘吁吁。

  項東看準時機，一步踏出，雙手化為鷹爪，向前衝去，電光火石之間，便已來到戴易凡身前。

  兩爪同時揮出，戴易凡拍出巨劍想要抵擋，項東卻突然將身影變幻到其身後，狠狠地抓在他的背上，留下兩個被擊穿的窟窿。

  戴易凡悶哼兩聲，強行依靠巨劍撐著地不讓自己倒下。

  項東一腳將其踢飛，砸在地上，巨劍也摔落在手邊，戴易凡掙扎了兩下，終究是沒有爬起來。

  「三師弟。」秋子墨看到戴易凡倒地不動，哪怕他曾經背叛過自己，此時一切仇怨都不那麼重要，只記得他是自己的師弟，擔憂地呼喊出聲。

  劉石終於從被壓壞的痛苦中恢復了過來，怒氣沖沖地跑了上去，對準戴易凡的屍體便是一頓拳打腳踢，發泄著心中的怨氣與怒火。

  「死瘋子，死變態，叫你壓在我身上，王八蛋，死基佬。」劉石一邊踢在戴易凡身上，一邊念念有詞地罵道。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已經死去的戴易凡，右手卻在顫顫巍巍地摸索著，漸漸讓他摸到了落在不遠處的巨劍，緊緊握住了劍柄。

  在劉石罵的最激烈之時，戴易凡猛地睜開眼睛，身形暴起，握緊的巨劍一舉砸下，將劉石從頭頂正上方一劈兩半，緩緩向左右兩邊順勢滑落。

  「哈哈哈。」戴易凡發出最後的狂笑聲，然後在項東的暴怒之下，被一爪掏碎了心臟！

  劉石被劈成兩半的屍體，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不相信自己就這麼死了。

  掌峰首座劉老怪之子劉石，最終落下來這麼個下場，死相也算是悽慘至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