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沈家人的心思

  「別胡鬧，快些說正經事才是。」梅若雪出來打圓場，總算是解了沈靜怡和梅若晴的尷尬。

  其實，梅若晴主要就是先要過來了沈靜怡打個照面兒的。

  有些事情到底是說不清道不明的，誰也不敢說十年二十年沒變化，不過人嘛，總歸是要相處之後才知道什麼樣的心兒。

  「快進來吧，聽說若晴厲害的很。」沈靜怡主動伸手拉著梅若晴的手，坐在了軟塌上。

  如今還不存在位份的事情，所以也都比較隨意。

  「我是來找你們幫我出主意的了，大婚之日在年前，可是家裡應該還沒準備什麼東西才是。」沈靜怡開門見山的說。

  

  這可不是普通的婚禮，可是普通的婚禮都要準備一年左右啊，就是再著急也要半年吧？

  蘇小妹看沈靜怡，見沈靜怡看過來，立刻湊過去：「被逼的？」

  「不是。」沈靜怡羞澀的低下了頭。

  這表情落在梅若雪的眼中，心裡是百味雜陳，當然她希望沈靜怡是真的願意嫁給武帝，否則的話，女人總歸是要吃虧的。

  說起來，就是嚷嚷了無數年男女平等的國度里，真正涉及到婚姻這一塊，能瀟灑起來的女人還是屈指可數的。

  「那應該早就有繡嫁妝吧？」蘇小妹又問。

  這倒是提醒了梅若雪，古代女子女紅可是婆家考核兒媳婦的標準之一，所以女兒家打小就要學習針線活的，並且出嫁的婚服都是自己親手一針一線縫製出來的。

  沈靜怡果然點了點頭。

  「那就好說了，繡莊那邊很多料子，也有不少繡娘，至於禮服的樣子我和若晴來設計就行。」梅若雪立刻說。

  沈靜怡離開之前，七寶巷還沒有開始營業，所以繡莊的事情還真不知道，聽梅若雪這麼說，立刻抬起頭看過來：「真的來得及嗎？」

  「當然，我就送一套首飾作為添妝吧。」梅若晴觀察了好半天，對沈靜怡有了個初步的了解，自然願意示好。

  沈靜怡立刻笑著道謝，並沒有拒絕的意思，顯然也有和梅若晴交好的心愿。

  如此，幾個人說說笑笑的商量著準備什麼，到最後連鳳梧殿四個人都研究了一遍，親自設計怎麼布置了。

  這邊歡天喜地，沈家可是如臨大敵了，就連陳玉暖都感覺到了沈家打從老夫人突然回來後，氣氛都變得微妙了，因為她可是被早早叫回來了，但到現在也沒說什麼事情。

  沈老夫人也著急，皇上讓回來準備大婚，可是孫女入宮到現在還不見回來，也不見自己的兩個兒子回來，一家女人做在一起，她還不能說，生怕鬧個烏龍出來，搞得雞飛狗跳的。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沈老夫人便看向了陳玉暖。

  陳玉暖立刻起身過來：「母親，有什麼吩咐嗎？」

  「聽說蘇夫人回來了，不若你過去看看？」沈老夫人說。

  陳玉暖一頭霧水，但老夫人能這麼吩咐，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所以也就屈了屈身說：「那媳婦兒就去看看，謝老夫人提點了。」

  沈老夫人心裡話：你可快去吧，如果真有什麼消息連沈家都不知道的，唯一能知道點兒的也就剩下梅若雪了啊。

  陳玉暖出門直奔一字並肩王府，也虧著都住在內城之內，相距並不遠，一炷香的時間都不用就到了門前。

  蘇守德急忙迎接出來，讓小廝往後面去報。

  襲月在二門的位置迎接陳玉暖進了屋：「夫人，您怎麼來了？」

  「王妃不在家？」陳玉暖奇怪的看襲月：「不是剛回來嗎？」

  「原本是想要再歇一兩天就去看望夫人的，可是王妃不得閒，這不才被宮裡召去了，說是沈家大姑娘在宮裡，找幾個朋友過去的。」襲月說。

  陳玉暖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叫來了身邊的丫環：「八兩，回去告訴老夫人，大小姐和蘇王妃都在宮中。」

  八兩心領神會立刻回府里報信兒。

  沈老夫人得了這個消息總算是鬆了口氣，別的不說，蘇夫人對自己這個孫女很是照拂，這一點她從孫女的嘴裡聽到的可不少，如今都在宮中，應該就無大礙了。

  心裡穩下來了，也就把大兒媳何氏叫過來，下人退下之後，才說了在如是庵的事情。

  何氏聽到皇上說準備大婚的話，人就一口氣沒上來昏過去了。

  沈老夫人氣得臉色蒼白，如今這沈家家大業大，當家主母動不動就要暈過去一兩回的話，可真是不成事的，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老二一股都分府另過了，如今啊，不行就得培養孫子媳婦兒了。

  叫人進來把何氏喚醒後，何氏整個人就站不住了，在沈老夫人跟前一個勁兒的轉圈圈：「母親啊，難道說皇上把靜怡放在宮裡不給送回來了嗎？這可於理不合啊。」

  不等老夫人罵她，她又說：「那夫君也沒回來，該不是被皇上叫去了御書房裡？哎呀，夫君平日裡性格嚴禁，又最重規矩，只怕聽說女兒要入宮，還會不答應呢？那樣的話豈不是大難臨頭了？」

  沈老夫人又要說話，何氏猛地撲過來：「母親啊，二叔也沒回來麼？剛才怎麼只有陳氏過來了，該不知怕受到牽……。」

  「夠了！」沈老夫人忍無可忍打斷了何氏的喋喋不休，沉了臉色：「當初，是你說要讓靜怡入宮的，還以為你心裡有成算，如今看來還是繡花枕頭的貨，到了這一步，你想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媳婦兒是心裡怕的很吶。」何氏抹著淚兒：「雖說當初是覺得靜怡入宮最合適不過了，可是如今媳婦兒是怕的要死，靜怡性子哪裡能在宮中活得下去啊，那些個女人哪個不是一心的手段和謀略。」

  「那也是人家的娘教導的好。」沈老夫人刺了何氏一句。

  何氏不敢大聲，小聲嘀咕：「靜怡可是放在您老身邊長大的呢。」

  「你還知道是放在我身邊長大的，若非如此，真不知道你會把孩子教導成什麼樣子，得了，你也被這裡哭天抹淚的了，去把庫房帳目拿過來，再把這些年為靜怡準備的嫁妝清點一遍。」

  沈老夫人趕走了何氏，這才靠在迎枕上閉目養神。

  要是她告訴兒媳婦說當今皇上已經把自己那些侍妾和侍妾所出的子女都斬殺乾淨了，只怕能要了何氏的性命，也幸好靜怡的性子不隨她，否則的話，就是寧可送去如是庵出家修行，也必入宮丟了性命要好得多啊。

  御書房內，沈安和沈靖都沒說話，武帝也並不是和他們商量的，只是通知一聲，沈靜怡入主中宮，成為皇后。

  就皇后兩個字，已經讓當父親的沈安和當叔叔的沈靖沒辦法說話了。

  「歸家去準備吧。」武帝說：「明日聖旨就送到。」

  沈安兩條腿僵硬著起身：「皇上，小女如今可在家中？」

  「在宮中。」武帝看了眼自己的老丈人，清了清嗓子：「一會兒便送回去。」

  「謝主隆恩。」沈安是真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表示感謝了，就算是貴為皇后，那如今也是未出閣的姑娘家，留宿在宮中可是大大的不應該的。

  沈靖扶著沈安離開御書房，兩個人出門坐上馬車直奔沈家去了。

  到了家，直奔後院慈安堂，拜見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見到兩個兒子回來，提著的心放下去一半了，問了結果之後，才說：「老二，去接媳婦兒回來吧。」

  「是，母親。」沈靖起身要走。

  沈老夫人說：「人在蘇小王爺的府上。」

  沈靖頓足回頭看了眼，點頭：「是，兒子這就去。」

  沈安坐在旁邊，低著頭，看不出情緒來。

  沈老夫人嘆了口氣：「兒啊，可是捨不得？」

  「母親，縱然捨不得又有什麼辦法？如今聖意已決，只能操辦婚事了，不過這婚事之後，何氏是不能留了。」沈安說。

  沈老夫人臉色一沉：「你這是什麼話？若是怪罪，你怎麼不怪罪為娘？」

  沈安起身就給沈老夫人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