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睡自己的王妃免費

  兩人一路說著話回到北宸王府。說是閒聊，其實就是楚媚在說，拓跋諶沉默，不過他唇邊時不時揚起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表示他有在聽。

  認識一個月了，楚媚似乎沒有見過拓跋諶認真笑的樣子。他如果不是那副面無表情的冰山樣，就是唇邊掛著一抹譏笑。

  等到了雲梓宮，楚媚也差不多把能繞的話題都繞了一遍，小心翼翼道，「王爺，說起上次那丟失的五十萬兩銀子，媚兒覺得這一次戶部丟失的賦稅估計跟它也少不了關係。這兩者，極有可能是一個勢力所為。而這個勢力，又是王爺想要追查的。媚兒這裡有一個情報，以此作為交換，不知道值不值得二十萬兩。」

  「二十萬兩？」拓跋諶好看的眉峰微微皺起，回憶了一番，狹長的眼眸微眯，「難得啊，我的王妃竟然轉了性子，要幫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女子。」

  北宸王府發生的事情，他自然都知道。

  這二十萬兩，自然就是為了那個他還不知道叫什麼名字的姬妾。

  楚媚扁扁嘴，故意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水汪汪望著拓跋諶，「難道在王爺眼中媚兒就是那種鐵石心腸之人？我不答應不過是因為我拿不出二十萬兩，但是王爺一定拿得出來，所以就來求求王爺。」

  「二十萬，我有。但是為什麼要給你？」拓跋諶唇線微微上揚。

  「睡一覺，值不值！」楚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副「賣身求錢」的樣子，不過也只是調笑一句，立即正了臉色道，「王爺要追查黃泉背後的人，而我覺得這批賦稅最終的下落跟黃泉背後的人脫不了關係。以這個為交換條件，夠值二十萬嗎？王爺以此為突破口，一定能拿出黃泉的背後主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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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諶沒想到楚媚也查到了賦稅最終落到了朱氏商行那裡，還想以此為條件來跟他交換二十萬兩。

  拓跋諶微微俯身，食指輕挑起楚媚的下巴，一張俊臉越來越大，楚媚瞪大了眼，就聽見人低沉而輕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睡一覺，不值。本王睡自己的王妃，免費。」

  楚媚瞬間臉色一紅，竟然被調戲了。

  「你的情報，丟失的賦稅在朱氏商行。」拓跋諶淡淡道。

  楚媚先是一愣，隨即嘆了口氣，「我就知道，這世上還真沒有你不知道的事情。還以為自己查出來了什麼了不得的消息，原來你都清楚。看來這二十萬兩我是拿不到了。」

  楚媚低垂下頭，難免有些失落。如果這個情報都賣不了二十萬，那她只能想其他辦法。

  見楚媚這邊頹喪的樣子，拓跋諶冷不丁問道，「你想要二十萬？」

  「想！」楚媚雙眼燦燦，「王爺是大發善心，決定要賞給媚兒了？」

  「做夢。」拓跋諶毫不留情。

  楚媚眼眸一轉，拓跋諶剛才問出這句，就讓她覺得這件事還有點轉機，連忙抱住拓跋諶的胳膊搖晃，撒嬌道，「王爺，您就幫幫忙嘛。媚兒是您的王妃，給點零花也不為過啊。王爺~王爺~王爺~」

  一聲比一聲嬌媚，叫的人骨頭都要酥了。拓跋諶最討厭那些難纏的女子，但是眼見楚媚如此，就像是看見一隻搖晃著雪白狐狸尾巴的小狐狸。看起來乖巧，眼中都是算計狡詐的光芒。

  「撒手。」拓跋諶趕走腦海中奇怪的想法，板著臉道。

  楚媚不放，「你答應我就撒手。」

  「嗯？」拓跋諶眉峰一沉，眼中鋒利的光芒射向楚媚。

  楚媚連忙鬆開手，這大腹黑還真沒情調，明明自己這是撒嬌，他都能聽成威脅。算了算了，反正她已經把他的性格吃的透透的。要想留在他身邊，那就是一條，北宸王就是天，北宸王就是地，北宸王要你往東你不能往西。

  「朱氏商行在宜州冀州兩地大肆傾銷低價糧食，引起鬨搶，使得當地其他正規糧行經營慘澹。看似百姓們獲利了，買到了低價的糧食，實則糧賤傷農，若是任由如此，今年秋收以後，農民的糧食只能賤賣，易引起動盪。」拓跋諶沉聲說道。

  楚媚認真聽著。拓跋諶說的有道理，看起來大家占便宜了，但是最終損害的還是普通農民的利益。只不過現在百姓們大戶們都只顧著眼前的利益，大肆搶購低價糧，其實最後受損的還是他們自己。

  「蕭氏商行原先是冀州宜州兩地的大糧商，今天蕭煜請本王幫忙出手解決此事，若是你能夠抑制兩州的糧價，又將蕭氏商行的糧食以市價賣出去，便給你二十萬兩。若是你做不到，天上不會掉餡餅。」

  楚媚腦海中高速計算著，「也就是說，我要讓朱氏商行比市價低三成的糧食沒人買，讓兩州的百姓都買蕭氏商行正常市價的糧食？」

  拓跋諶淡然點頭。這幾乎是一個不可能完全的任務。同樣的糧食，誰都願意買低價的，拓跋諶也不介意楚媚覺得他在刁難她。

  二十萬兩豈是她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有的？

  「太好了！」楚媚驚喜的抱住拓跋諶，紅唇吧唧一聲印在拓跋諶臉上，「王爺真是個大好人！謝謝王爺。」

  拓跋諶面色一僵，臉色鐵青的可怕似乎要發火的預兆，但耳後根的地方微微泛紅。

  楚媚的反應跟他想的太不一樣了。哪有被刁難了還這麼高興的。

  楚媚倒是沒意識到自己對拓跋諶做了什麼，親完之後自顧自說道，「只要有機會，那就是可以完成。宜州和冀州，宜州離長安最近，過去的話大概三天的時間。如果要去，就去宜州！」

  對於楚媚來說，這還不算刁難。是，別人也許覺得是刁難，但是對於楚媚來說，只要有機會，那就代表可以做到。

  這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拓跋諶能給這麼一個機會，已經讓她大為驚喜了。

  「那王爺，我們明天一起去宜州？」楚媚滿臉都是春風得意的笑容。

  拓跋諶冷哼一聲，「嗯。」

  ……

  回到雲梓宮，就見宮門口站著一襲碧綠長裙的蘇綾扇。

  「妾身參見王妃娘娘，給娘娘請安！」蘇綾扇恭敬福身，看著楚媚的眼神滿滿都是感激。

  楚媚擺手，「起來吧，不必這麼客套。你的腿跪了好幾天，該躺著好好休息，怎麼在這兒杵著，進來坐。」

  楚媚如果看不慣一個人，那就鐵石心腸。但是蘇綾扇對她爹的孝心打動了她，對於自己認可的人，楚媚向來大度。

  「謝謝王妃。」蘇綾扇一瘸一拐跟著楚媚進門，心裡卻在想，自己的選擇果然沒有錯。王妃看起來嘴硬心軟，之前不管不顧，但是一旦同意幫忙後，完全沒有之前的冷漠。

  楚媚在主位上坐下，下首的蘇綾扇小心坐了半邊屁股，真誠道，「妾身謝謝王妃幫忙。從今天開始，妾身這條命就是娘娘的。鞍前馬後，刀山火海，甘為前驅。」

  「事情還沒辦妥，等做完了你再謝我不遲。」楚媚莞爾。知恩圖報的人，更能增添好感，「你爹的事情不用擔心，我這兩天要離開長安一趟，免得你以為我走了提心弔膽，知會你一聲，等我回來，贖你爹的銀子就有了。」

  蘇綾扇受寵若驚，楚媚真的很體貼，若是她離開京城，還真讓人懷疑她之前答應蘇綾扇是不是只是敷衍。但是臨走之前，楚媚都還特意跟蘇綾扇說一聲。

  「謝王妃恩典。王妃此次離開長安，可是為了籌集銀子的事情？」蘇綾扇關切問道。

  楚媚點頭。自己跟拓跋諶的交易也不是什麼秘密，而且是跟蘇綾扇休戚相關的事情，也就一併告訴她了。

  蘇綾扇清秀的臉上已落淚，感動的跪著道，「王妃大恩大德，妾身沒齒難忘！」

  她只以為楚媚能夠輕鬆拿出二十萬兩，沒想到她貴為王妃，卻也要歷經艱難。而且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從這一刻開始，她徹底對楚媚忠誠了。而蘇綾扇本身也是聰明的人，一開始就選對了人。

  「王妃，妾身有一個不情之請。此去宜州，可否能夠帶上我？綾扇雖然沒有什麼大用，到時候多一個人想辦法也是好的。」蘇綾扇懇求道。

  楚媚掃了蘇綾扇一眼，隨口問道，「你可懂稻米？」

  她也只是隨口一問，畢竟連她自己這個特務精英都不會種田，更不要說蘇綾扇這樣的千金小姐。

  沒想到蘇綾扇羞澀一笑，「因爹爹任戶部主事之故，自小研讀《農經》，對於米糧略知一二。」

  「好，那就一起去。明早。」楚媚點頭。有個對農事熟悉的人，也能省去很多麻煩。

  次日清晨，北宸王攜楚媚、蘇綾扇坐上蕭煜安排好的馬車，低調離開京城，前往宜州。

  三日後，抵達宜州。

  在馬車的三天楚媚也沒有閒著，她和蘇綾扇一車，兩人更加熟絡，蘇綾扇就是那種典型的小家碧玉的女子，沒經歷多少風雨，從小是她爹的掌上明珠。而她爹是一個清廉好官，從他拿不出二十萬兩銀子就可以看出。比起那些拿貪污的銀子抵了虧空的那些大臣，救這樣一個忠直之士，也能讓楚媚覺得痛快一些。

  蘇綾扇確實對農事了解，且精於珠算，這三天楚媚通過蘇綾扇已經初步了解，大米分為好幾等，而如今宜州傾銷的這種屬於平價米。比這種米劣質的還有劣糧，優一籌的還有香米、白玉米、皇商貢米等，而老百姓一般就吃這種最常見也是產量最多的普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