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趕鴨子上架

  蕭玦自報了家門，奈何林老爺不放聲，根本沒打算讓他坐下。

  不讓坐下也就算了，他還提了非分的要求：

  「既然你是我們林家的女婿，正好家裡有片茶園，這幾日茶葉正好下來沒人盯著工人們採茶，我看你在這待著也是待著，不如過去幫忙。」

  什麼讓蕭小哥去茶園？

  我爺他是怎麼想的？

  怎麼這麼突然？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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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哪裡會采什麼茶？

  況且他的眼疾也是個問題。

  看來這謊圓的越來越吃力了，都讓人家去採茶了。

  「爺...能不能換個人？他最近這幾日身子不太好，正在休養身子，讓他去採茶恐怕不妥……」

  林阿彩不敢將實情說出來，只能儘可能地圓謊。

  「是你不願意去？嫌苦嫌累？」林老爺子顯然不太樂意，盯著蕭玦，等著他回話。

  「爺什麼時候去採茶？我去！」嘎嘣溜脆，唄都不帶打一個的，蕭玦不見半點猶豫。

  「好……」林老爺子很滿意，「明日就去吧...地方就在二里地外的後山，記得早點去，那裡的工人們去得都很早。」

  林老爺子接著囑咐了幾句，日頭上來了他才離開。

  林阿彩顯然有些無語，她看著蕭玦進屋，立馬跟了上去：

  「蕭小哥...你身上的箭傷才剛剛好些，而且眼疾還沒有痊癒，你怎麼能答應爺去採茶呢？你沒看到我再推辭一會兒他就能答應你不用去了嗎？」

  蕭玦轉身表情極其平淡地看著林阿彩：「沒有姑娘想的那麼嚴重，上山採茶就當散心了，說不定在茶園裡待著，還能對我的眼疾有所幫助。」

  林阿彩嘆了口氣。

  他倒是還挺樂觀，他知不知道上山的路多難走，她怎麼放心他一個人前去。

  不行，她必須跟著。

  結果，次日一早，她將兩個弟弟送到了隔壁李嬸子家後，便匆匆追上了早早出門的蕭玦。

  她故意跟在後頭，不遠不近。

  沒想到讓她頗感意外的是，這人，一路走得還挺快。

  幾次，她都擔心他不小心會撞到前面的石頭跟圍牆。

  他卻很爭氣的全部都給躲開了。

  真是神奇。

  看來真是她多慮了，蕭小哥的眼疾遠比她想的要好得多。

  「蕭小哥等等我！」林阿彩終於肯現身追上去。

  上山的路很難走，可蕭玦根本沒有一絲累的意思，倒是林阿彩到了山上的茶園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奇怪...蕭小哥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累嗎？」

  「平日裡這樣的路也經常走，這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倒是姑娘你，一直擔心我走得太慢眼疾會成為我的拖累，結果呢，我好像一直都在前面等你吧......」

  林阿彩被人當面戳穿有些不好意的吐吐舌頭。

  故意岔開話題：「這幫人來得還挺早，我爺他說得沒錯，不過再早也被小哥拉在了後頭沒有你早。」

  林阿彩的祖父，有著一大片的茶園。

  雖然，不能跟鎮子上的員外們相提並論，可也過得比村子任何一家都要好，都要更寬裕。

  這也是為何，她後奶那老妖婆削尖了腦袋也要嫁進林家的原因。

  站在山頂上，林阿彩注目遠眺，看著遠處令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失神。

  「該說不說，爬上去是累了點，不過卻挺值得的，這山上的景色可真好...竟然還能看見我家山腳下的院子。」

  林阿彩故意大聲說給蕭玦聽，待他走到她跟前時，她又指給他看。

  雖然這人不一定能親眼看到她口中的美景，可她就是想跟他一起分享這份美好。

  ......

  又過了不知多久，工人們在茶園裡陸續都開始忙起來。

  他們分布在茶園裡的各個角落，不時對著林阿彩帶來的小伙子暗地裡議論起來：

  「胖嬸兒...你瞧見沒有這小伙子八成就是林家二丫頭領回來的男人，離著這麼遠看著，這兩個人好像還挺般配。」

  「你不說我都沒注意，這麼一看還真是，二丫頭從小就長得好，如今又找了這麼個好看的夫婿，這將來生下的小娃娃那還得了？」旁邊正採茶的另一個婦人錢二喜的大嫂嘖嘖稱奇道。

  「我前些天聽你家老二媳婦說，這二丫頭不要臉領回來個野男人，還以為是個多不像樣的男人呢，這麼一瞧啊根本不是那麼回事。」胖嬸湊近了錢大嫂極小聲地嘀咕了幾句，生怕被別人聽到，傳進她妯娌耳朵里。

  「別聽她胡說八道...那懶貨我家兄弟遲早得把她休了。」錢大嫂本就與那老二媳婦不對付，當初娶這貨進門的時候，她跟她家大喜包括她婆婆都不同意。

  畢竟林婆子的人性在那擺著呢，她能教養出什麼好閨女來。

  聽說，之前的當家的就是被她活活氣死的。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這林婆子這兩天怎麼沒見著露頭呢？」胖嬸兒回頭四下打量了一眼，不解的問道。

  「這事我只跟你說...你可先別往外說。」大喜媳婦壓低了聲音，煞有其事的樣子。

  「到底怎麼了？」胖嬸兒將手裡的茶葉子放進身後的背簍里，自動湊過去。

  「聽說......」大喜媳婦因為家裡老二的媳婦就是林婆子的閨女，所以林家的消息她總能先知曉一二。

  「啊？？？真的說休就給休了？」胖嬸兒驚訝得合不攏嘴。

  「小聲點...不休留著過年？那做賤人的事，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大喜媳婦恨得直咬牙，「你瞧著吧！說不定哪天，她那閨女早晚也得一起被休。」

  兩個婦人聊得火熱，卻不曾發現，不遠處的茶園裡，鬼鬼祟祟躲著一人。

  林婆子被趕出林家一時間無處可去，她去投靠了女兒，沒想到，直接被女兒一家拒之門外。

  老錢家嫌她丟人。

  她那寶貝女兒翠蘭，又怕執意讓母親進門夫家不喜，遂她母親來叫門的時候，她連大門都沒出，面都沒露。

  所以當下，這林婆子懷裡揣著休書，無處可去來到了茶園。

  茶園山上有間茅草屋，是平日裡採茶工喝水，聚集的地方。

  雖不太大，但足夠遮風擋雨。

  林婆子便打算先到那裡躲上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