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你有什麼好高興的？

  玫嬪被燙傷後，蕭昊乾便吩咐她在宮裡靜養，她雖然氣得在宮裡砸了不少金石玉器，但也無計可施。

  很快就到了老太后的壽辰，宮裡所有的嬪妃都要出來參加壽宴，所以一時間大家的禁足也都解了，開始了新的一輪爭奇鬥豔。

  老太后乃先皇平妃，因著是蕭昊乾的養母，所以被奉養在宮中，蕭昊乾也一直視她如生母，這次的生日宴，肯定是越熱鬧越好。

  寧壽宮中，雕欄玉砌，殿閣輝煌，笙簫絲竹之聲不絕於耳，眾位嬪妃、命婦飛影如蝶，滿殿都是人影幢幢。

  眾人冠冕堂皇的祝詞說完後，便是鶯歌燕舞，整個寧壽宮裡，一片望去，皆是歡樂的海洋。

  歌舞美姬，巧笑倩兮，七彩絹衣在這華麗的宮殿中肆意飛揚著，好似在昭示著這場盛世繁華。

  

  夏語凝雖然被廢，但好歹也算是個皇后，雖然以前不怎麼得聖心，但最近下人們看蕭昊乾對她的態度逐漸變得曖昧，也是通知了她去參加宴會的。

  原本夏語凝是不喜歡這種熱鬧至極的場合，可耐不住玉竹一直在耳邊的念叨，她還是盛裝出席了宴會現場。

  誰知道剛來，遲到了快半個時辰的她，就成了眾矢之的，被一眾如狼似虎的妃嬪當成了靶子。

  「喲，那不是夏氏嗎？今兒可是老太后的壽辰，你也敢遲到？」

  做出頭鳥的，當然是早就看她不爽的玫嬪。

  夏語凝笑眯眯地掃了她一眼，半點看不出慍色。

  「玫嬪，我猜你的燙傷，怕是好全了？」

  「你……」

  玫嬪吃癟，又不好在眾人面前發作，只好憋著。

  夏語凝這才緩緩走到台下，衝著老太后行了一個妃嬪禮，抬起頭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嬪妾之所以來晚了，是忙著幫太后準備壽禮呢，不過嬪妃的宮裡沒有什麼好的東西，便寫了一劑延年益壽的方子獻來，還祝老太后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今日太后收到的東西，無非都是些古董字畫，還有些什麼奇珍異寶，那些玩意兒看得她眼花，夏語凝的方子，倒是讓她小小地驚喜了一下。

  太后和藹地笑了笑，叫身邊的嬤嬤去收了那份禮物，「你有心了。」

  夏語凝也笑了笑，「這都是臣妾應該做的。」

  說罷，便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

  她側眸一看，卻見蕭昊乾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一時間還有幾分不自在。

  不過既然對方盯著她看，她也不能沒了氣勢，索性也盯著蕭昊乾，兩人就這樣隔空遙望著，不說話，也不入座，氣氛有些尷尬。

  見著蕭昊乾和夏語凝像是在鉚勁的情況，老太后略微尷尬地笑了笑。

  「既然來了，就賜座吧，站著做什麼？」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蕭昊乾，他微微頷首，算是默許了。

  傲嬌男！

  夏語凝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提起裙擺，在下首找了個不怎麼起眼的位子坐下，屁股還沒坐下去，就聽見蕭昊乾淡定沉穩的聲音傳來。

  「身為皇后不坐在朕身邊，跑那麼遠幹什麼？」

  哎？

  夏語凝半蹲著屁股看著他，一臉莫名其妙。

  她可是記得，自己還沒恢復皇后的身份啊，這男人怕不是健忘？

  正猶豫著要不要提醒一下蕭昊乾，太后卻笑眯眯地開口。

  「來皇上身邊坐著吧，就算身份沒恢復，也沒什麼關係，今兒個都是自己人，哪來那麼多講究？」

  連壽星都這樣說了，夏語凝也不好說什麼，乖乖地在蕭昊乾身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絲毫不顧有幾道恨不得把她戳成篩子的仇恨眼神。

  好在蕭昊乾並沒有找她麻煩，倒像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台下的歌舞上。

  今日來獻舞的，都是一些身著緋色衣裳的舞姬，個個纖腰盈盈一握，水袖輕搖，頗有一番意境。

  就在鼓點升至高潮時，一紅衣女子驀地出現在了人群中，站在眾多美姬里，成了一個鶴立雞群的存在。

  一對纖長的柳葉眉不點而翠，鳳眸點點處皆是嫵媚，鼻樑小巧，朱唇不點而紅。

  女子高挑卻又玲瓏有致的身段，在一片緋色的雲彩中穿梭，翩若驚鴻，矯若游龍。

  倒是個極品。

  一曲舞罷，所有舞姬退下，唯留得那紅衣女子站在台上，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款款走到台前，對著太后行了一禮。

  「侄女給太后請安，祝太后福壽綿長，青春永駐。」

  這副乖巧的模樣，讓老太后笑得眼睛都快眯成兩條縫了。

  「你有心就好，來，清荷，快給皇上請安。」

  鳳清荷蓮步輕移，款款走到蕭昊乾身邊，盈盈一拜。

  「小女鳳清荷，參見皇上。」

  望著著面前的紅衣女子，蕭昊乾有那麼一瞬間的忡怔，腦海中閃過那日在泉露宮，夏語凝穿著一身紅衫闖進浴池的場景。

  若說眼前的紅衣女子算是佳人，那夜的夏語凝，卻是絕色。

  事到如今，在場的怕都是明白了，這是老太后在給皇帝塞人呢。

  夏語凝忍不住嘖嘖兩聲，一向聽力不錯的她，將台下那些嬪妃酸溜溜的對話也聽了不少進去。

  「那跳舞的居然是太后的侄女？」

  一個穿著粉色底衫，裙擺繡著芍藥的妃嬪小聲地問。

  「還看不出來嗎？這是太后要借著辦壽宴的由頭，給皇上身邊塞人呢。」

  另一個不屑的女聲傳了過來，幾人就是一陣唏噓，最後不知道是誰，酸溜溜地說了一句。

  「太后也真是……那種在大眾眼前拋頭露面的女子也要介紹給皇上，要是皇上沒看上她，那不得丟人了？」

  「……」

  俗話說得好，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這麼多個女人拈酸吃醋起來，估計蕭昊乾都會吃不消了。

  想到這裡，一直在座位上默默聽好戲的夏語凝，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蕭昊乾正想著她呢，眼神下意識地往她這邊瞥，卻瞧見她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嘴角還掛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

  他輕咳一聲，問，「夏語凝，你笑什麼？」

  夏語凝被他的話打斷思緒，還沒來得及收斂起臉上的笑意，就被蕭昊乾盡數收進眼底，他莫名有些心神微盪。

  「啊？我嗎？今日太后生辰，我高興啊。」

  隨便扯了個理由，夏語凝就站了起來，正準備接著這個話茬把話題給扯開些，余光中卻瞥見幾道黑影落在了周圍。

  「狗皇帝，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