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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證據確鑿

2024-09-27 04:37:07 作者: 怪味腰果

  「你!」余櫛風抬頭看去,就對上了劉德謙陰柔的臉。

  忍了忍,忍了下來。

  劉德謙卻不放過他:「惱羞成怒了?」

  余櫛風低下頭:「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劉德謙嗤笑一聲,沒再說話。

  不過,他的話卻是眾人心裡所想。

  畢竟就算是磕頭求饒,這得多大的力氣,才能磕出血?

  甄大人猶豫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稟告:「啟稟皇上,仵作的驗屍單上曾書,死者後頸有指印,額頭有傷,怕是有人掐著她的後頸,迫使而來。」

  

  甄大人話一落,大殿死一般的沉寂。

  余櫛風渾身一軟,眼神無光:到底是誰要害他?

  竟是這般心思縝密,處處置他於死地。

  余櫛風咬著後槽牙,這般恨他的,除了劉家的人,不作他想了!

  首當其衝的,怕就是那個落井下石的劉德謙了。

  可雖然知道是他,找不到證據也是白瞎。

  甄大人派去的人很快就從太醫院回來了,手裡的托盤上,放著那件沾了血的血衣,以及那個香囊。

  甄大人讓那侍衛證實,那香囊正是死者所有。

  「余大人,你且道來,這香囊怎麼會在你身上?」

  「我不知道,我換衣服時就在了。若真是我殺的,我會蠢到不毀了這件血衣與香囊?放任你們來搜查?」余櫛風咬著牙。

  甄大人沒說話,只是把證物盛給李天嘯。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余櫛風,因為醉酒被撞,惱羞成怒殺了宮婢。

  順理成章,甚至毫無懸念。

  余櫛風心裡苦,卻百口莫辯。

  楚輕目睹這一幕,眉頭皺得緊緊的,她的面前就擺著屍體,可碰不到,她無法推斷真正死因。

  李天嘯望著余櫛風,久久沒開口。

  劉太后這時終於說話了:「皇帝,可是難辦?」

  李天嘯心裡苦笑一聲:哪裡難辦?幾乎所有的矛都指向余櫛風。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只是一個相爺之子?

  李天嘯揉了揉眉心:「關入天牢,再行審問。今日是太后大壽,改日再議。」

  算是給了余櫛風一絲餘地,否則,當日板上釘釘。

  金口玉言,再改,就難了。

  余櫛風鬆口氣,只要還有機會就好,他唯一慶幸的就是此時沒連累到楚公子,否則,爺還不剝了他的皮?

  可下一刻,劉德謙涼涼開口:「我怎麼記得少一個人?」

  余櫛風冷冷抬眼看向他:他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李天嘯也是眉心一跳,可他是皇帝,根本不能表現的太多。

  甄大人開口:「劉世子指的是?」

  劉德謙:「我記得還有一個禁衛軍,聽侍衛道,余大人可與他接觸過,既然余大人是兇手,難保那個不是同夥不是嗎?」

  余櫛風怒道:「不過是萍水相逢攀談一二,怎麼就是同夥了?更何況,本官何時是兇手了?」

  劉德謙冷笑:「這難道不是板上釘釘的事?」

  余櫛風恨不得咬下他一塊肉,卻又擔心楚輕。

  別讓他這次安然無恙,否則,他定讓劉德謙好看。

  「甄大人?難道你就是這般查案的?」劉德謙視線幽幽一轉,落在殿上:「皇上覺得呢?」

  李天嘯按在龍椅扶手上的手收緊,面不改色吩咐:「甄卿家,去查。」

  甄大人頜首:「是,臣遵命。」

  楚輕無聲輕嘆一聲,該來的,還是沒跑掉啊:「不必了,屬下正是余大人先前遇到的禁衛軍。」

  楚輕出列,跪在了余櫛風身後不遠處。

  甄大人起身,按例站到了她面前:「你且抬頭,告知本官,你何以出殿?何以與余大人交集?」

  楚輕背脊挺直,垂眼回稟:「屬下史長風,今晚殿上當值,半個多時辰前,余大人醉酒,在屬下面前差點摔倒,屬下伸手扶了下,大人就讓屬下送他回去。」

  「何以你又回來了?」甄大人不放過楚輕臉上的表情。

  楚輕淡定回道:「屬下扶著醉酒的余大人歸途,風一吹,余大人就清醒了許多,直言不便打擾,屬下就又回來了。此事,屬下稟告過上級,那侍衛應也能作證。」

  甄大人招來史長風的上級,以及侍衛,確定了楚輕的確是扶著醉酒的余櫛風出去了。

  只不過,當時楚輕是接觸過余櫛風的唯二人,一個是死者。

  楚輕最後作為嫌疑人,與余櫛風一起,暫時關押進了天牢。

  李天嘯心急,可當著滿朝文武,只能忍下來,看著楚輕兩人被禁衛軍帶下去,關進了天牢。

  楚輕進過衙門的牢房,還當真沒進過天牢,兩人關在了一起。

  余櫛風進來之後,就用腦袋撞門:「我對不起你。」

  楚輕壓低聲音:「隔牆有耳,余公子謹慎些的好。」

  余櫛風立刻閉了嘴,卻依然懊惱不已。

  他怎麼就這麼蠢,上了別人的當,還連累了楚公子。

  本來以為楚公子至少能逃過一劫,可沒想到,還是一起進來了。

  他拖著因為醉酒還沉重的身體,坐到了楚輕身側,頭抵在膝蓋上,悔恨不已。

  楚輕卻不覺得就一定沒辦法,她相信人不是余櫛風殺的。

  只要是遇害的屍體,那畢竟會說話,有證據留下。

  她若是能看到屍體,就好了。

  可惜現在在天牢,望洋興嘆。

  余櫛風思前想後,覺得不能連累了楚輕:「楚公子,要不,我還是認罪好了。」

  楚輕一愣:「為何?」

  「再這樣下去,萬一查出你是假扮的,這是欺君之罪要掉頭的。」

  這也就算了,楚公子的身份若是暴露,皇上那邊再被劉太后查出些什麼,暴露了皇上的計劃,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不能因為他一條命,壞了皇上的大業。

  楚輕沒想到余櫛風擔心這個,安撫道:「我對自己的易容術有信心,更何況,我只是嫌疑,不會輕易被查出來的。」

  「可萬一他們動刑……」有劉德謙那個惡人在,很難保證不會啊。

  楚輕扶額:「余公子,你的酒是不是還沒醒?這裡是天牢,李天嘯他……不是皇帝麼。」

  難道還護不了他們?

  動刑,也要甄大人敢啊。

  余櫛風這才想起來楚公子知道了爺是皇上,小聲道:「楚公子你還生氣呢?」

  楚輕垂目,搖搖頭。

  「爺也不是故意瞞著你,他怕你有壓力。」余櫛風替李天嘯說好話,他能看出來,皇上很在意楚公子。

  「嗯。」楚輕笑笑,沒再說別的。

  余櫛風直起身,把頭緊貼著身後的牆壁:「我還是認罪好了。」

  楚輕扭頭去看他:「想死?」

  「不是,我要是不認罪,你放不出去,誰查案啊。」要是楚公子在宮外,怕是還有一線生機,不然,他只能等死了。

  楚輕搖頭:「事情還沒到這般地步。」

  楚輕心裡也不輕鬆,她有件事沒說,她的易容術其實只能維持一日。

  時間久了,怕是會露陷。

  可這話,她現在講了,余櫛風怕是現在就會去認罪,讓人把她放出去。

  如今,她只能等李天嘯了,希望他能獨自來一趟。

  只要見到李天嘯,她就有辦法離開這天牢。

  到時候,只要等她接觸了屍體,不怕找不出些蛛絲馬跡。

  御書房。

  李天嘯面沉如水,浪楓與君浩站立御案前:「皇上,到底是誰這般陰毒,想出這般毒計?」

  李天嘯揉著眉心,沒吭聲。

  他此刻滿心都是楚輕,不知她是不是還在怨他。

  這下子倒好,還未解決隱瞞的事,她又被牽連進命案里了。

  君浩咬牙:「肯定是劉德謙那畜生,自己沒長好,拿皇上沒辦法,就拿余公子出氣。」

  浪楓站了一會,「這事也不一定沒辦法。」

  君浩扭頭:「你有辦法?」

  浪楓搖搖頭:「屬下沒辦法,可不是有個楚公子嗎?他斷案如神,找他來,不就能替余公子洗刷冤屈了?」

  君浩眼睛一亮:「是啊,我怎麼沒想到。爺,你趕緊讓那楚公子進宮,晚了可就……」

  「不必了。」李天嘯站起身,面色並未好太多。

  君浩與浪楓對視一眼:「皇上,怎麼了?」

  李天嘯強壓下心頭的不安:「他也被關進天牢了。」

  「什麼?這是何時的事?」兩人眼底大驚。

  李天嘯揉眉心:「他就是那禁衛軍。他本來易容前來,想告御狀,結果……」

  他若是不讓余櫛風去找他就好了,也許,他就不會被牽扯進來了。

  君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蛋了。余公子這下子……可真是……」死定了。

  這案子,幾乎沒給他留半點生路。

  有人證、物證,還有動機,他又是最後與死者接觸的,無論哪一條,都是兇手無疑了。

  若非他們相信他,也覺得他是兇手了。

  李天嘯突然打開了密室,君浩追了兩步:「皇上,你要去哪兒?」

  李天嘯頭也未回:「去天牢。」

  他等不及了,不僅楚輕他要救,余櫛風他也要救。

  他之所以讓人把兩人關進天牢,就是為了方便探監。

  劉德謙的手再長,他能伸到宮裡?

  伸到天牢?

  李天嘯幾乎是毫無懸念的進了天牢,一進去,就看到楚輕與余櫛風交頭接耳,薄唇微抿了下,站著沒動。

  抬抬手,後面跟著禁軍統領立刻退下了。

  楚輕聽到動靜,抬頭,就對上了李天嘯幽深的目光。

  楚輕很快把視線轉開,不去看他。

  對方隱瞞的事,她還沒氣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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