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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殺人緣由

2024-09-27 04:34:49 作者: 怪味腰果

  楚輕與李天嘯從賭坊出來,李天嘯問楚輕:「你覺得這曹九爺的話,可信?」

  楚輕道:「五分可信。」她覺得這曹九爺必定還隱瞞了什麼,沒完全告訴她,這朱元外估計的確是有牽扯,可卻不是重要的人物,可這麼一個人,已經死了,要怎麼著手?

  

  「要查嗎?他已經死了,怎麼查?」李天嘯問道。

  楚輕也頭疼了:「……不知道,先回葛管家那裡,看看他知不知道這個朱元外。」既然是有牽扯,那麼應該是認識的熟人,否則,一個陌生人,怎麼著也不會突然就牽扯進一百多口的滅門案裡面。

  葛管家破院。

  余櫛風正在壓著葛石頭編框子,慢一些就會被余櫛風拿著小鞭子抽幾下,葛石頭就會邊嚎著邊快速編著,編錯了,又會被打。這葛石頭就是先前搶劫他們的小混混,也就是葛管家的兒子,當初就是因為這小子病了,然後葛管家請了幾日假回鄉下去看望,結果躲過了一劫,後來葛管家為了躲避仇家,就隱姓埋名躲在了這麼個地方,又想著有朝一日能給老爺報仇,結果疏於管教葛石頭,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葛石頭已經長歪了。

  葛管家看到楚輕兩人,混沌的眼底亮了亮:「兩位公子,可查出什麼了?」

  「我們進去說。」

  葛管家看了眼自己糟心的兒子,點點頭,引著楚輕與李天嘯進了房間,等到了唯一算是房間的瓦房,才急忙道:「楚公子?」

  「查到一些端倪,不知葛管家可知道東街巷尾朱家的朱元外?」

  「朱大腸?」葛管家一怔。

  「他本名叫這個?」

  「不、不叫,叫朱昌,只是因為他十幾年前是屠夫,專門賣肉以及一些豬下水,所以久而久之,就叫他朱大腸。也算是昌的諧音。」葛管家對這個人還是有印象的:「當年府里沒出事時,炎城有幾間酒樓,朱大腸時常給酒樓送肉,我又幫老爺管理這些鋪子,所以久而久之就認識了,可不熟。怎麼了?」葛管家問道。

  楚輕眉頭擰了擰道:「我們今日去了賭坊,問了曹九爺,他只告訴我們,十八年前的滅門案,跟朱元外有關,也就是管家你口中的朱昌。」

  「什麼?!老爺的死跟他有關!這個殺千刀的!」葛管家憤怒到極致,站起身,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管家你先冷靜些,這件事還不確定,不過是他知道些內情……」楚輕道。

  葛管家這才慢慢冷靜下來:「既然如此,公子可要去找朱大腸……朱昌打探?」

  楚輕搖頭道:「打探不出來。」

  「怎麼了?」

  「朱昌死了。」楚輕頓了頓,補充道:「兩日前,死在了春香閣。如今屍首還在府衙里,根本接觸不到。」若當真這件事跟朱昌有關,這麼大的事情,估計朱昌也不會與旁人道來,如今朱昌死了,這條線豈非不是斷了?那曹九爺告知的這條線等同於沒有。

  葛管家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無力地蹲坐在椅子上:「死了?他怎麼會死?那這樣老爺一家的仇豈不是再也查不出來了?」

  楚輕搖頭道:「還不一定。」事情沒到最後,楚輕不喜歡過早的下定論,更何況,聽到朱大腸十幾年前是屠夫,楚輕更覺得這件事跟朱昌脫不了關係。在她所處的這個國家裡,何人才會當屠夫,要麼窮困潦倒、要麼窮凶極惡,過不下去了才會當屠夫。因為屠夫跟殺戮有關,古人怕過多的殺戮會折壽,損陰德,所以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去當屠夫的。

  所以朱元外這種,應該就屬於窮困潦倒了,可這麼一個人,現在可是炎城有名的員外,這可不是光有銀子能夠辦到的。

  等從葛管家家裡出來,余櫛風還一副意猶未盡:「爺,以後這種調教的事都交給屬下,屬下保證圓滿完成任務。」

  李天嘯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嗯了聲,才看向擰眉沉思的少年:「很麻煩?」

  楚輕輕嘆一聲道:「是啊,我在想,那妙語姑娘為什麼要殺朱元外?」

  「殺?」李天嘯捕捉到這個字眼:「不是正當防衛嗎?」

  楚輕搖搖頭道:「不是啊。」

  「你如何知曉?」

  「房間裡砸爛的東西有一部分是在朱元外死之後才被刻意弄爛的。」楚輕道:「我先前大致看了一眼,離得很遠的地方,這朱元外的血絕對噴濺不到的地方,有血跡的存在,且粘在了碎片上,那麼,就只有一種可能性,那麼就是,朱元外死之後,血噴濺上了,卻沒被發現,之後,那物事在被打爛,因為動作幅度太大,所以被甩到了別處。我看過了,一刀致命,除非他死了之後,還能爬起來,再戰三百回合把東西打個稀巴爛。」楚輕愁啊。

  「當時你為何不說出來?」李天嘯道。

  「不說呢,原因有兩點:第一,那朱元外是個渣,死了不可惜;第二,不想太顯眼,我們是來查藏屍的,又不是來破案的。」

  「你怎麼知道那朱元外是個渣?」

  「你沒聽到尤姨說了麼,他府里幾日前剛死了個小妾,死之前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要麼就是被逼的活不下去才跳井的;要麼,就是被朱元外派人打了一頓之後給扔進去的。反正無論是哪一種,他都是渣。」楚輕皺皺眉,對這種打女人的人,絕對深惡痛絕!

  李天嘯瞧著她憤憤的模樣,嘴角揚了揚:「這樣看來,他的確是個渣,死了也不可惜。」

  楚輕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瞧著李天嘯:「李大哥,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笑誒。」

  李天嘯表情一僵,偏過頭,只是藏在髮髻下的耳朵尖卻是微微紅了紅,只是不怎麼明顯,很快就被他低咳一聲掩藏了下去,繼續問道:「你打算下一步怎麼做?可需要我想辦法讓你混進府衙嗎?」

  楚輕搖頭道:「不用了,我打算從妙語這邊著手。」

  李天嘯道:「嗯?」

  「既然妙語是故意殺死他的,那麼首先要有個殺的理由吧,先找到這個理由。」

  「若她只是因為覺得這個香客難伺候,所以才下狠手呢?」

  「不可能。尤姨說過,這妙語自小就在春香閣里了,必然見慣了青樓里的那些醃汰事兒,這朱元外就算是混,可若是一個女子溫香軟玉,又那麼跟朵解語花似的,怎麼可能粗暴對待?」這妙語能當春香閣的花魁當了四年,必定有過人之處,要麼才情、要麼懂男人的心思,反正無論是哪一種,都不可能讓男子討厭就對了。所以,這樣的一位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女子,不可能因為這麼一個原因殺人,那麼,必然是不得不殺朱元外的原因,也許查出來之後,還能順藤摸瓜,指不定能牽扯出朱元外更多的壞事,萬一就有能扯到十八年前的那件事,就萬事大吉了。

  不過楚輕邊想著,總覺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一件事,可她這會兒想,怎麼都想不起來。

  李天嘯聽著楚輕分析女人分析的頭頭是道,一張俊臉又冷了下來:「你對女人很了解?」

  楚輕「啊」了聲:「了解說不上,可對於女人的心思,卻是能猜到幾分……」她自己就是女人嘛?可對上李天嘯狐疑的目光,低咳一聲,加了句:「這樣以後娶媳婦兒之後,才好哄自己媳婦兒對不對?」

  李天嘯:「……」他心底的一團火驟然又燒了幾分,燒得他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腳步加快,直接飛速往客棧的方向走。

  「爺?」余櫛風總覺得爺這心情又不好了,趕緊追過去。

  楚輕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她又說錯什麼了嗎?沒有吧,她現在的裝扮是男的,不就是應該娶媳婦兒麼,難道還要娶漢子?估計這李公子能嚇壞。

  翌日一早,楚輕神清氣爽地打開門,就看到李天嘯正背對著她站在欄杆前,聽到動靜,轉過頭,墨黑的瞳仁里,閃過一抹很複雜的光:「你起來這麼早,是要去哪兒?」

  「啊?」楚輕一臉懵,他一大早等在這裡,就是為了要問她去哪兒?

  「你要去春香閣?」李天嘯抿緊薄唇,質問道。

  「去那裡做什麼?」楚輕不解,抬步繞過他往下走,打算先填飽肚子。

  「你昨夜不是說要去調查那花魁妙語?」既然要去調查,自然要去那春香閣。

  「你想多了,那妙語現在還在府衙的大牢里關著呢,我就算要去,也是去府衙也不是去春香閣。」楚輕難得好心情的解釋道:「哦對了,余公子呢?」

  李天嘯的臉色剛好看了點,聽到這,道:「你問他作甚?」

  楚輕道:「讓他去買幾個鐵鍬一類的東西。」

  「嗯?」李天嘯不解,剛好余櫛風打開門,看到李天嘯竟然起這麼早,趕緊上前問道:「爺,可是有事?」

  「沒事兒,楚公子讓你稍後去買幾個鐵鍬。」

  余櫛風鬆口氣,隨即與李天嘯一樣很是不解:「楚公子,買鐵鍬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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