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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兇手是他

2024-09-27 04:34:01 作者: 怪味腰果

  李天嘯問道:「兇手不在這裡?」

  楚輕搖搖頭道:「不一定,要麼是兇手不在這裡,要麼,就是對方才是真正擅長隱匿情緒的高手,此刻說不定正躲在暗處,偷窺著這一幕。」

  李天嘯愣了下:「可我並未感覺到任何的異樣。」

  楚輕道:「那就是前者了。」看來對方比他想像中的要難對付的多啊。

  「呂老爺這是毒發了?」李天嘯道。

  「不是,我先前提醒他喝一種茶水,能夠逼出體內的毒,現在不過是吐出體內的毒罷了,對他的身體有益無害的。」楚輕道。

  「你不怕對方知道他體內的毒被察覺到了?」李天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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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明,敵人在暗,這麼幾日,估計也差不多該知道的也知道了,所以,也就無所謂了。」她這次不過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讓兇手以為提前毒發了,若是如此,他臉上會有微妙的變化。不過很顯然,她低估了對方,對方這表情是絲毫都沒有變化啊。

  兇手到底是誰呢?

  那麼如此一來,要改怎麼查?

  「需要我做什麼嗎?」李天嘯問道。

  楚輕搖頭道:「暫時不用,余公子那邊怎麼樣?東西找到了嗎?」

  「還沒有,榆林子太大了。」想要全部翻一遍,還需要些時日。

  呂玉的棺樽就擺在呂慈念旁,呂貴被管家攙扶著上了香,一夜的時間,頭上白了大半,不過因為吐出了淤血,精神卻是好了不少。他紅著眼圈走到一旁,坐在蒲團上,低著頭,很是傷心。

  楚輕與李天嘯走過去敬了香,才走到呂貴面前道:「呂老爺,節哀順變。」

  呂貴無力地擺擺手,沒說話。

  管家道:「兩位見諒,老爺昨夜醒過來之後一夜未睡。」

  「他的病如何了?」楚輕道。

  管家道:「大夫說,老爺的身子骨沒什麼大礙,只是這些時日心思憂慮,所以才導致氣血上涌,吐了血。」

  「這樣啊。」楚輕笑笑,朝呂貴看了眼,「既然如此,那我們先回偏院,稍後再過來好了。」她朝李天嘯看了眼,兩人走了出去。

  不過在出靈堂時,差點被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撞了下。

  好在李天嘯攬住了她的腰往自己這邊一拉,才沒有撞到。

  楚輕抬眼,男子一錯而過,她只看到了對方的側臉,男子就到了靈堂前,明顯感覺到情緒有波動,下一刻,情緒又穩定了下來,上了一炷香,這才走到了呂貴面前,跪了下來:「老爺!」

  呂貴沒說話,管家拍了拍他的肩膀:「府里還有很多事,你先去幫二公子處理吧。」

  男子點點頭,這才走了出去。

  楚輕站在李天嘯身邊一直沒說話,目光直望著男子,等男子離開了,才回過神,朝看過來的管家笑笑,走了出去。楚輕一直等走出靈堂,才察覺到李天嘯的手臂一直攬在她的腰間,她低下頭,愣愣的沒回過神。李天嘯也察覺到了,收回手:「抱歉,剛你差點撞上那人,順手。」

  楚輕愣愣點頭,摸了摸自己的腰:「沒事兒。」

  李天嘯把收回的手臂背在身後,手指蜷握住,眼神閃過一抹極深的幽暗:沒想到這楚公子的腰,竟是這般的細?

  等李天嘯回過神,才發現楚輕已經喊了他好幾聲了:「怎麼?」

  「你怎麼了?」楚輕狐疑地看過去。

  「沒事,你剛剛說什麼?」李天嘯問道。

  「你知道剛才差點撞到我的那個人,是誰嗎?」楚輕道。

  「從年紀上來看,應該是管家的兒子,呂達。」李天嘯道,他先前讓人查過呂家的人,從年紀上與穿的衣物上來看,應該就是呂達。

  楚輕點點頭。

  「怎麼,有問題?」李天嘯道:「呂達今年三十有二,是管家的義子,這些年對呂家忠心耿耿,應該沒什麼問題。」

  「義子啊,」楚輕摸著下巴笑了笑,腦海里閃過那張木訥的側臉,道:「你有沒有覺得……這呂達長得像什麼人?」

  「嗯?」李天嘯愣了下。

  「先前我問管家呂老爺的病如何了,你想想管家是怎麼說的?」楚輕道。

  李天嘯認真思考了,道:「管家說並無大礙,不過是心思憂慮,所以才導致的氣血上涌。」

  楚輕點點頭道:「嗯,聽起來是沒什麼問題,只是,呂老爺吐出的是黑血,你覺得大夫不會懷疑?更何況,毒吐出來之後,呂老爺的身體狀況,肯定大夫有所察覺,不可能『無礙』。呂老爺這樣,估計也沒心思管自己的身體,身為呂老爺最信任的管家,管家卻說沒大礙,這才是最有問題的。」

  李天嘯道:「你懷疑管家是兇手?可怎麼可能?別說這管家跟了呂貴三十多年了,可忠心的很。」

  楚輕道:「他不是兇手。不過,他在幫兇手隱瞞。」

  李天嘯不解道:「怎麼?」

  楚輕道:「他先前應該是不知道呂貴體內有慢性毒,所以等大夫說出來之後,他第一反應是隱瞞下來,這就奇怪了,除非,他知道是誰兇手,知道是誰給呂老爺下的毒。他想保護那個兇手。因為,如果管家是兇手的話,他知道我們在查,肯定有所察覺,不會這麼貿然隱瞞,因著這會暴露他,可他不是,當時心一亂,保護兇手的想法占了上風,自然也就反射性的想要瞞住了。」

  「那你是懷疑?」李天嘯問道。

  楚輕笑笑:「你先幫我去查一件事……」

  一日後。

  楚輕與李天嘯再次出現在了靈堂,呂貴毒雖然清了,可情緒不佳,所以看起來萎靡不振,聽到稟告,猛地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像是瀕臨死亡的蒼鷹,捕捉到了救命的食物:「是不是找到兇手了?!」

  楚輕在呂貴與管家的目光下,點點頭:「找到了。」

  「是誰?」呂貴猛地站起身,拽住了楚輕的手臂,緊緊的。

  李天嘯把他的手給拉了下來,眸色鋒利:「呂老爺,還是冷靜些的好。」

  呂貴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老夫……只是太心急了!楚公子,快告訴老夫,到底兇手是誰?是哪個殺千刀的,竟然敢害我兒!」

  楚輕道:「兇手呢,我肯定是會說的,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管家把呂家所有的人,都喊到這裡來。」

  「所有人?」管家愣了下。

  楚輕道:「是,包括家丁僕役,所有人。」

  管家神色間閃過一抹慌亂,很快克制下來,不安道:「那……用請官府的人來嗎?」

  楚輕搖頭道:「不必。」

  她本來就只是來幫忙查案的,不便牽扯到官府的人,能低調就最好低調。再說了,等事情明了了,就要看呂貴怎麼處置這件事了。

  管家鬆了一口氣,很快就去通知所有人前來靈堂前集合。

  半個時辰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

  五十來個人,把靈堂前的小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呂貴的視線迫不及待的在一眾人身上掃過,卻看不出到底哪個是兇手。

  他急了:「楚公子,到底兇手是誰?」

  楚輕沒說話,而是繞著這五十多個家僕都轉了一圈,最後,站在了呂進財的面前,呂進財眼底閃過一抹詫異,剛想說什麼,楚輕又往一旁走了走,站在了管家面前,管家眼底更是怔愣,不明所以。楚輕誰知,又朝一旁挪了挪,站在了呂達的面前,呂達木訥的臉上,很是茫然地看著楚輕。

  楚輕腳下一挪,又重新站在了呂貴的面前,就在呂貴急得不行時,楚輕道:「兇手是……呂老爺你的兒子啊。」

  所有人:「……」

  呂貴反應過來,一張臉憋得鐵青:「楚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念兒已經死了,難道你的意思是,念兒自己殺了自己麼?那叫什麼兇手?!」

  眾人也都是一副憤憤,除了兩個人,身形微微一震。

  楚輕卻看著呂貴笑了:「呂老爺,我可沒有說兇手是呂大公子,我說的可是『你的兒子』。」楚輕加重了「你的兒子」四個字。

  呂貴茫茫然看著她:「那不就是念兒嗎?」

  楚輕卻是揚揚嘴角,詭譎的笑了笑:「不一定哦。」

  呂貴怔怔坐在太師椅上瞧著楚輕,他混沌的眼珠轉了轉,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麼,身體猛地一震,驟然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惶恐:「你……你你……」他飛快地朝著四周看過去,眼底閃過憤怒、震驚,可更多的是一抹詫異之後的狂喜!

  楚輕緩緩道:「看來,呂老爺,你是想起什麼來了。」

  呂貴撐著扶手站起身,身體激動道:「楚、楚公子,你這話可是當真?」

  楚輕聳聳肩道:「當真如何,不當真又如何?不過,在此之前,我倒是覺得,呂老爺,你應該先見見一個人再說。」

  「一個人?誰?」呂貴飛快地朝四周看去,眼珠子亂轉。

  楚輕話音剛落,一眾家僕中,一人緩緩走了出來。

  呂貴恍然看過去,看了看那老嫗,又看了看楚輕:「不會是啞婆吧?」這楚公子讓他見啞婆做什麼?

  只是下一瞬,讓人更震驚的事情出現了。

  啞婆之所以被喚作啞婆,因為她在呂家已經二十多年了,只不過,她一直都沒說過話,據說是傷到了喉嚨,說不了話,可此刻,她突然喚了一聲:「呂二苟,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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