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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立軍令狀

2024-09-27 04:32:58 作者: 怪味腰果

  大堂。

  徐縣令坐在上首,卻是不住地摸著額頭,戰戰兢兢的去看下首第一個位置上身著官袍的男子。

  男子掐著點,冷冷朝徐縣令看了眼,道:「時辰已到,徐大人,不知兇手可捉拿住了?」

  「這、這個……」徐縣令朝師爺看過去。

  師爺也著急,卻無奈只能搖搖頭。

  徐縣令臉一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何府尹,「大人,你看這個……這麼短的時間,一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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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的一聲,何府尹重重拍了一下扶手,臉色黑沉:「這個本官不管,你答應了本官今日天黑之前給本官一個交代,阿成無緣無故死在你這縣衙里,難道就要白死不成?」

  徐縣令急得一臉的冷汗:「這……這……」

  「既然如此,那就休要怪本官無情了……」何府尹站起身:「這件事,本官會呈報上去,徐縣令,你辦案不利,枉顧人命,本官定要告你個……」

  「何府尹若是真這麼做了,何公子就真的死不瞑目了。」楚輕踏進大堂,面無表情地看向何府尹。

  「你是何人?」何府尹的視線轉到楚輕身上,眉頭皺緊。

  「我不是什麼人,只是來告知何府尹一聲,這樁連環殺人案,不僅僅只是四位受害人,而是五位。」楚輕的話一落,不僅何府尹,連徐縣令也愣在了原地,五位?不是只死了四個孕婦嗎?

  「這是何意?另外一個是誰?」何府尹問道。

  「正是何公子。」楚輕緩緩道:「我在何公子的指甲縫裡發現了這種粉末,而另外四位死者中的三位都有。」

  「這能說明什麼?」

  「這四位死者都接觸過死者,這些粉末絕對不簡單。而何公子按理說,不會與兇手有接觸,可身上也發現了這個,我懷疑,何公子也是被兇手所害。不過是恰好借了這個機會,專門讓衙門的人去調查與何公子曾經接觸過的三位死者,從而讓人懷疑何公子,把何公子作為嫌疑人抓了起來。他再掐著藥量發作的時間,觸發了何公子的心絞痛,偽裝成猝死。」楚輕抬步邁進去,靜靜地瞧著何府尹。

  「你這些也不過是猜測。」何府尹眸色沉沉。

  「可我的確發現了這些粉末,當然,若是何大人你覺得無所謂,即使何公子死不瞑目也無所謂的話,儘管把這件事情拍棺定論,去追究所有人的罪責,最後不過是讓兇手得逞罷了。」楚輕面無表情開口道。

  「你……威脅本官?」何府尹臉色黑下來。

  「這不是威脅,只是告知大人而已。」楚輕面不畏懼,平靜地開口。

  「……」何府尹面色黑沉地坐回到了位置上。

  大堂里死寂一片,徐縣令是半個字都不敢說,生怕觸怒了何府尹,這隻要一上報上去,他這烏紗帽保不住是一回事,怕是整個衙門都要受牽扯。畢竟是一樁命案,還死了這麼多人,人死在了衙門牢房裡,他這鍋是背定了啊。

  許久,何府尹才冷冷看向楚輕:「你道如何?」

  楚輕道:「再寬限一日,楚某必定查出兇手,給何公子以及那四位受害人一個交代。」

  何府尹冷笑一聲:「若是再查不出來呢?」

  楚輕沉默了下,眯著眼,冷冷道:「楚某願意一力承擔。」

  「這可是你說的。」何府尹一擺手,「來人,去那筆墨來,讓他立軍令狀,若是明日這時再查不到兇手,就拿他開刀,給阿成抵命。」

  「大人……」秦捕頭臉一變,這件事本來就與楚輕無關,怎麼能連累了他。

  楚輕搖搖頭道:「好。我簽。」

  楚輕走過去,一揮而就寫下了軍令狀。

  「來人,把他給本官壓進大牢。」何府尹看過軍令狀,突然命令道。

  「大人這是何意?」楚輕眯了眯眼。

  「本官是說了再寬限你一日,可既然立了軍令狀,萬一你跑了怎麼辦?本官上哪兒抓人去?今晚上你就老老實實待在牢房裡,明日天一亮,本官自然會放你出去。這才算是一日,一個白日的時間,足夠了。」何府尹猛地一擺手,直接讓人把楚輕帶走。

  秦捕頭想上前,被楚輕制止住了,「秦捕頭,記得去查曼陀羅花。」

  秦捕頭被衙役給拉住了,最終還是猛地一擺手,偏過頭不忍心看楚輕再次被扔進了地牢。

  地牢的門一關上,這次牢頭對楚輕的態度好了很多:「楚公子,你也別怪大人,這是實在是沒辦法,等明日天一亮,肯定就放公子出去了。」

  楚輕點點頭:「勞煩。」

  等牢頭一走,隔壁的欄杆就探過來一個腦袋:「咦,你又回來了?上次不是出去了?」

  楚輕靠牆坐了下來,看向上次見到的那個囚友:「關一晚上,明日就放出去了。」不過若是天黑之前再查不出兇手,怕是又要被關進來了。

  「咦,只關一晚上,這是犯了什麼事兒了?」那男子難得逮住一個囚友,忍不住八卦道。

  「……沒什麼。」楚輕搖頭道。

  「兄弟你這樣就不對了,說出來,我也能給兄弟你出出主意不是?都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別看我這樣,以前在龍門鎮那是赫赫有名的,人稱包打聽,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那人一拍胸脯,牛氣哄哄的。

  楚輕本來不以為意,聽聞這,眯了眯眼:「包打聽?你當真什麼都知道?」

  那男子道:「這是當然了。不過,按照規矩,你懂的。」他拇指與食指捻了捻,意味很是明顯。

  楚輕道:「可以,不過先欠著。」

  「這……不行吧?」男子還沒見過欠犯人銀錢的。

  「不會短你的。」楚輕想了想,她那還有幾兩銀子,可沒戴在身上。

  「成吧。你問吧。」男子盤腿坐在地上,問楚輕。

  「你可知道祥和藥鋪?」楚輕眯眼問道。

  「知道啊,百年老鋪麼,和家族上聽說還出過御醫呢,不過後來沒落了,就開了這麼一個藥鋪,不過那和大夫是個好人,常年施粥,龍門鎮受過他恩惠的,沒有一個不說他好的。只是唯一可惜了……」男子搖搖頭,像是想起什麼,面露遺憾。

  「嗯?可惜什麼?」楚輕眼睛亮了亮,走過去,隔著欄杆問男子。

  「可惜和大夫要絕後啦。」男子絞著眼,神神秘秘道。

  「絕後?」楚輕愣了下,狐疑地看他一眼:「你是不是糊弄我?和夫人已經身懷六甲,和大夫怎麼會絕後?」

  「和夫人身懷六甲?」男子瞪大了眼:「你玩笑呢?那和夫人十幾年前就不能生了。怎麼可能身懷六甲?」

  楚輕整個人一怔,道:「你當真?」

  「這個是肯定的啊,我跟那和夫人和莫氏是一個村的,當時那件事情鬧得還挺凶的,不過這都過了十幾年了,怕是都忘得差不多了,不過我爹是里正,我這人記性好,小時候聽過一次就記住了。畢竟,和大夫與和夫人的事,當時還挺讓人津津樂道的。」

  「你且說來,十幾年前到底是怎麼回事?」楚輕腦海里隱隱有什麼一閃而過,就快要抓住了,就快了。

  「十幾年前,和夫人未出閣就先孕,當時在我們村子裡鬧得挺那什麼的。」

  「未出閣就先孕?」楚輕一怔。

  「是啊,不過呢,聽說不是和夫人自願的,是被人給強行玷污的……我跟你說,別人都不知道,也就是我,包打聽,那是無所不知,聽說玷污的人是何家的人,具體是誰就不知道了。不過可惜,何家上頭有個當府尹的,根本就沒什麼事。那和夫人當年去討公道,硬是被何家的人給趕了出去,硬生生把孩子給打掉了。當時聽說血流得那叫一個……後來,那和夫人就跳了河。」男子咂摸了一下嘴,潤潤唇眼睛賊亮的繼續道。

  「何家的人?」楚輕腦海里的一根弦,崩了下。

  「對啊,可不就是何家的人,要我猜,肯定就是何家何成那畜生,這些年沒少糟蹋良家婦女,可惜人家有個當府尹的大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來個大俠除個害。」男子感慨一聲。

  楚輕瞳仁里突然有一抹異光閃過,繼續問道:「和夫人跳河了之後呢?怎麼回事,是被人救了?」

  「是啊,救她的那個,就是當時出診的和大夫,只是因為當時和夫人流了產,又泡了水,等救上來就不能生了。不過後來和大夫還是娶了和夫人,現在瞧著還挺好的,只是可惜和家就這麼絕了後。不過和大夫也是個痴人,竟是不肯納妾,即使和夫人提了很多次,他也不願。就是怕以後娶了二房,會苛刻了和夫人。真好啊……」男子仰著頭,眯著眼艷羨。

  楚輕怔怔出神,男子再說了什麼她完全聽到了,腦海里閃過白日裡和大夫與和夫人的話,以及和大夫當時的表情。

  楚輕暗暗握了握拳頭,她想,她大概知道誰是兇手了。

  翌日一早,楚輕被秦捕頭親自給接了出去。

  楚輕站在牢房外,長長出了一口氣,看向秦捕頭:「找到龍門鎮有哪些地方種得有曼陀羅花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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