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卑鄙小人

2024-10-09 15:15:17 作者: 朵拉美

  傅司暮將她的身體小心地放回床上,拉過薄被,蓋在脖子下面,再用指尖很輕柔地擦拭她臉上未乾的淚痕。

  然後側躺在床上,擁著冬冬,靜靜沉浸在冬冬還屬於自己的這個美好時光里。

  叩叩——

  病房的門響了兩聲,之後胡炎進來。

  

  看見床上相擁的兩人,他一愣,隨後趕緊轉身,「抱歉,我看門沒關,要不你們先休息,我待會來。」

  「不用。」傅司暮坐起,替冬冬蓋好,這才上來。

  揚了揚下巴,「外面說。」

  他擔心說話的聲音打擾到冬冬。

  病房門外

  兩個男人面對面站著。

  「他那邊如何?」自然問的是白紀非。

  「我看過了,他如今的現象,真的很難用醫學的常識來解釋,或許他真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再不然就是迴光返照。」

  「還有多久?」

  「這就真的說不準了,興許下一秒的事,又或者等他心愿了結。」

  「你知道他的心愿是什麼?」

  「就我就不清楚了,剛在ICU,他沒說。對了,他說想見見你。」

  「見我?」傅司暮微詫之後,又覺得意料之中,遂問道,「他現在可以嗎?」

  「應該能撐著,若不然不知道下一次是什麼時候,或者有沒有下一次也不一定。」

  「沒可能沒有下一次!」他撐這麼久,不就希望冬冬能嫁他,如今冬冬都點頭了,他又怎麼甘心臨到頭了卻又去另一個世間?

  兩人一起往ICU走。

  「對了,冬冬怎麼會醒?」傅司暮一直捉摸不透,挑起眼角,斜眸甩胡炎臉上。

  胡炎立即舉手,做無辜狀,「天地良心,我是真按你說的去做的,麻藥的劑量也是按照嚴格的比例在調配。

  至於她提前醒來?或許是之前那伙人就對她打過麻藥,令她的身體產生一定的免疫。」

  這樣的解釋也能說得通,而且胡炎也不沒必要違抗自己的命令,不是嗎?

  不多會兒,兩人來到ICU病房。

  其實白紀非不止娶冬冬這一個心愿。

  他請其它人騰出單獨的空間,只留下白春生和傅司暮兩人。

  看著僅剩一口氣息的白紀非,傅司暮心情格外複雜。

  不過他還是生氣地說,「你還真卑鄙!居然用這種方式把冬冬搶走!」

  白紀非眨了眨眼,看起來像在笑,「人……不……為……已……天……誅……地……滅……」

  真是可恨!

  傅司暮握緊了拳頭。

  他恨不得殺死眼前這個男人,這樣冬冬就不用嫁他,就還是自己的女人。

  但那樣一來,冬冬也會徹底離自己而去吧?

  「哼,白紀非,就算你要死了,就算你是替冬冬死,我也不可能原諒你!你這個奸險小人,就帶著我對你的恨,下地獄吧!」

  「傅司暮,我兒是替你女人去死的……這個世上,所有人都可以說他自私,說他狠毒,唯獨你跟喬冬冬不可以!」

  白春生聽不得傅司暮把兒子說得那麼不堪,他憤怒地上來,一雙滿是血絲的眼,震怒地瞪著他。

  「搞清楚,害他躺在這裡的人,是你!最該死的那個人,也是你!」

  「你……」

  「咳……咳……」白紀非可能因為激動,劇烈地咳嗽。

  小護士衝上來,緊張監測著白紀非的生命體徵,待他平復下來,這才鬆了口氣。

  又叮嚀,「病人情況你們也清楚,如果可以,請別刺激他。」

  「刺激他,他會立馬死嗎?」傅司暮問。

  小護士也沒想到他會問得這麼直接,而且還是當著病人的面,愣了小半會兒,只是點頭,沒說話。

  傅司暮冷聲道,「那就去死好了!」

  白春生氣得吹胡瞪眼,想爆捶他一頓,但又考慮到護士的話,為了不刺激兒子,他只能拼命的深呼吸,甚至是背過身,竭力地控制著不跟傅司暮起衝突。

  「呼……呼……」

  白紀非喘著氣,弱弱地說,「我……會……死……但……不……是……現……在……我……還要娶……冬……冬……」

  他的聲音那麼輕,又無疑是重重砸在傅司暮心坎上。

  血肉模糊般的痛!

  他的拳頭,始終攥得死緊,想殺白紀非的心,一刻也沒改變。

  不過白紀非又說,「可是……死……之前……還想拜託……你……一……件……事……」

  「別說了,我不會答應!」傅司暮有些賭氣地說。

  「呵……」白紀非笑了,「你……會……答應…的……一定……會……」

  傅司暮不言。

  白紀非又道,「我……已經把……命……交……出來……請你……請你別再……找……我……爸……的麻煩……」

  「紀非,你……唉……」聽到這裡,白春生重重嘆氣,老淚不禁漫上眼眶。

  「睡吧,睡著了就不會痛苦,睡著了也沒這麼多操心的事。」

  傅司暮知道了白紀非的最後心愿,但他沒答應,只是轉身,冷漠地離開重症監控室。

  白紀非望著天花頂,也沒表現得失望,他只是在笑,因為他知道那個男人,最終一定會答應的。

  夜裡

  白春生站在陽台上,已經六月,天氣炎熱,但他卻覺得冷,從內到外的連骨頭縫都冷。

  自從發生這件事後,費芹也沒怎麼搭理他。

  公司的事又交給了大兒子。

  他以養傷的名義,大多時候待在家中,其實是在躲避。

  老爺子知道他們底下人搞出這麼多事,也大病了一場,這會兒由二爺白儒生還有其它人守著。

  白春生那麼地想要白氏財閥,但此刻他也知道,父親是不會原諒自己的。

  叮叮叮……

  正黯然神傷,手機突然響起。

  白春生微微皺起眉頭,拿起來看了眼,倏地呼吸一緊。

  接聽。

  「喬冬冬?」

  「是我。」

  「你打電話來,還要說什麼?是嘲笑我?還是諷刺我?」

  你們一個個的,都沒安過好心!

  「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如果可以,我是不願意再跟你接觸的,這一點我想你比誰都清楚。」

  「那麼你還打電話來做什麼?」

  「白紀非要娶我,這件事你們應該知道了吧?」冬冬開門見山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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